第六章

第六章

作为一个忠臣,按照大家闺秀的路子培养出的女儿,是绝对不可能想到造反这两个字的。

她只是单纯的以为,肃王爷是要为她父亲平反,揪出奸贼,请皇上重新审理。

苏然眨眨眼。

好险,她差点就要把肃王爷想造反的计划说出来了。

虽然她不想掺和进殷祺造反的事里,但她也没打算当那个最先发现他企图并且告密的人。

她清清嗓子,说:「你说的也是,我都是瞎猜的。」

「哎,」苏然推了真真一下,笑嘻嘻地说,「你看你,出身高,又有神秘往事,还有好多人怀着目的接近你,都想把你拉成自己人。我现在觉得你才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什么书?」真真一直觉得苏然说话她时常听不懂,之前不好意思问,现在没那么多顾忌了。

苏然无所谓道:「就是这个故事呗。」

真真以为她在用故事比喻人生,就叹道:「每个人都是他自己故事中的主角。」

苏然正要拿茶杯的手一顿。

每个人都是主角啊……殷祺的故事她知道,苏夕的故事她知道,她自己的故事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总之,不可能是被人一剑捅死就对了。

苏然和真真离开后,朱晗望着她二人的背景,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

他转头,笑着施礼:「陆堂主。」

「朱先生。」殷祺回礼。

他看向苏然,问朱晗:「不知朱先生到底看中哪一个?」

朱晗笑道:「不巧,和陆堂主看中同一个。」

二人相顾一笑。

朱晗问:「陆堂主似乎与苏庄主早就认识。」

「不止认识,」殷祺神情很是轻松,「是非常熟,我与她曾同盖一锦裘。所以我很清楚,你没机会的。」

「哦?」朱晗淡笑摇头,手捋上胡须,「陆堂主居然如此自信,我看那苏庄主不像与你很熟的样子。」

「我不是自信。」殷祺看了眼他,「我只是知道,她不喜欢留胡子的。」

朱晗捋胡子的手一顿。

殷祺:「听说总舵主今日晚些就要回来了。」

「正是。」

殷祺:「不知朱先生这边是否都准备好了。」

朱晗正色道:「万事俱备。」

苏然在真真的帮助下,勉强搭配出一套正式的衣服,只是看上去还是有点寒酸。

最后披上朱晗送的锦袍才算有点样子。

她拿起那把剑,想起殷祺的目光,又放下,叹道:「其实应该把那笛子收下的,拿不了剑,握根笛子也挺有格调的。」

真真说:「下次买把好点的。」

苏然摇摇头:「我又不会用,买贵的浪费。也不知这总舵主是个什么样的风流人物,看这庄子上下,人人都跟要见到财神爷似的兴奋。」

真真笑道:「听说是个英雄人物呢。」

「是吗?」苏然不以为意。想起小舵主厉名轻提到他家总舵主时,那一脸崇拜的样子。

两人一起往外走。

苏然朝右厢房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那吃土人怎么样了,这几天都没动静,别是死里面了。

转念一想,谁死他也死不了,大牢里呆了十年,出来就想杀人。

搞不好是在闭关修炼。

她正想着,就听左厢房门打开,殷祺从里面出来。

殷祺见到她,两眼一亮,赞道:「果然好样貌。」

苏然下巴轻抬,毫不掩饰得意之色。

几人一同往山庄门口走去。

苏然问他:「你见过这个总舵主没有?好不好说话?」

之前她逞口舌之快,怼了朱晗,再拉下脸去找他坦白有点别扭,毕竟现在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如果这个总舵主真是个英雄人物,那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吧。

殷祺听她这样问,反问道:「看来你真不打算为五爷效力了?」

苏然挑眉,默认。

殷祺不再追问,只说:「我也没见过他,听说是个人物。」

苏然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不是要拉拢人家。

四方会的八千人,虽说当兵是少了点,不过人家还是垄断企业,盈利能力超级好的。

山庄门口,几十个人排成两队,分站路边。

厉名轻一身红衣,站在最前。他的头发梳理整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苏然走过去,小声说:「小舵主,今天真俊啊。」

厉名轻今日心情非常好,听到苏然的话,笑着顺了下头发。

苏然跟着笑起来。这个小舵主不顾旁人眼光,做自己想做的事,很对她的脾气。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对总舵主用情不浅。

她对这总舵主越发好奇起来。

这时,路尽头扬起一阵灰,传来马匹踢踏的声音。

几匹高头大马速度很快,当先跑到庄门口。

领头的那匹停在厉名轻身边,马上跨下一个男人,身高体健。

厉名轻对他拱手:「舵主。」

那男人哈哈一笑,将他扶起:「大家都等在这里做什么,快快进庄,多日不见,可想死我了,今晚一定要与大家痛饮几杯。」

苏然觉得这总舵主是个豪迈人,便笑眯眯地凑上去,想混个脸熟。

这时,跟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也到了,停在庄口。

总舵主几步走过去,打开车帘,伸手进去,动作十分小心。

不一会,一个美貌妇人从车中探出身,对总舵主娇笑,就着他的手走下车。

等她站直时,苏然看到她挺着大肚子,竟是身怀六甲。

苏然下意识看向厉名轻。

厉名轻已经快步迎了上去,对那妇人说:「夫人一路辛苦了,快快回庄中休息。」

这天下午,他们在山庄门口迎接总舵主魏有道。

一番寒暄后,大家一起回庄。

魏有道对他夫人很是小心体贴,一路相扶,低声低语。

大家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得出总舵主夫妻平日感情很好。

厉名轻几无表情地跟在他们身后。

晚饭是顿接风宴,也是魏有道特意安排的,要与几位客人痛饮几杯。

晚宴时,舵主夫人只露了一面,就很快告辞了。

待她一离开,厉名轻明显情绪高涨许多。

苏然就不信,他这么明显的态度,连她都能看出来,那个总舵主会不知道?

还有他的夫人,女人都是敏感的。

若魏有道真的在意夫人的想法,就不该在身边留这样一个人。四方会的生意遍布北地那么多城市,随便往哪不能派出去?留在身边给他夫人添堵,还会让厉名轻断不了念想。

晚宴虽然很丰盛,但是杯酒间,你来我往互相致意,苏然又要暗中将酒倒掉,又要笑着应酬,吃的并不舒服。

在看到苏然又一次将酒含在口中偷偷吐掉后,殷祺找了个人低声吩咐几句。

再一轮酒起时,苏然惊讶地发现,她杯里的酒不知为什么变成了白水。

她不好跟人打听,索性坦然接受这突来的好意。

好容易熬过酒席,苏然回到屋里,累得趴床上,心想这古代的应酬和现代也没差太多。

虽然暗中倒掉不少,但还是喝下去一些,而且菜也没吃上几口。

正觉得肚里没食难受时,何进来叫她,说陆堂主准备了热粥和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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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财小户女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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