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逃命
胡子胥看着这根手指象一根竹条一样朝自己点来,朴素无华,但如山的压力已经袭了过来。他心中立时感到不舒服,竹竿刺穿肉并引发毒素的那种恶痒恶痛的感觉已在心中泛起。
“拔刀斩!“
胡子胥以掌代刀向他的指头斩去。
啵……
空间涟漪波动。
胡子胥和冯故夫俱是噔噔向后退了好多步。
冯故夫哈哈大笑道:“我说你基础不牢,境界虽高,但水平和我差不多,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一摊烂泥?“
实力相若,论武技冯故夫要比胡子胥丰富得多,胡子胥只会拔刀斩、阎罗斩,这还只是刀法。
胡子胥从须弥戒指里将缴获的沙漠里要杀他那人的三星灵兵取了出来,他可不想做以弱对强的傻瓜。
冯故夫轻蔑地笑了一声:“你以兵器也敌不过我一双肉掌,接招吧。“
他对任何人都是凭一双肉掌。
他双掌一错,一掌向胡子胥拍来。
立时虚空中有很多竹子出现,青翠葱茏,一齐向胡子胥压了下来。
胡子胥缓缓拔刀,然后一刀斩出。
竹子被轰倒了一大片,但还是有两三根真气竹子朝他砸来。此时正是胡子胥刀势已尽,新招未出之时。
轰地一声,竹子砸在了他的身上。在这关键时刻,他为灵泉浸泡过的肉身在圣王武脉的作用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抗打击能力。胡子胥只觉浑身一震,身上哪里倒无恙,可是脚下的地面已象蛛网似地龟裂蔓延开去。
胡子胥胜在境界高,肉身强横,冯故夫胜在招数多、老辣。
见胡子胥挨了两三竹身上还一点事也没有,冯故夫感到惊讶,也更不服气。他加大力量又使出了一招。
这次是满天的枯竹,光枝刺天,给人世间一切生机都为炎日吸尽的怆然之感。此次枯竹林是围着胡子胥旋转,包围圈越缩越小。随着缩小,不时有一两根枯竹劲啸着向胡子胥横扫而来。
冯故夫处于进攻地位,显出一副神威凛凛的天上金甲天神的模样,他哈哈大笑道:
“小子,束手就擒吧,不然你会消失。“
“阎罗斩!“
胡子胥喝了一声,手中刀法一变阎罗斩劈出。枯竹纷纷应刃而湮灭,可是他刀势尽了,这次还有五六棵枯竹挺立。这是冯故夫用招老辣,巧妙布置枯竹消耗他的力量所致。
胡子胥暗叫一声:“不好!“
他刚想施展身法闪避,这几棵枯竹已砸在他身上了,只听砰地一声,胡子胥直接被砸入了地下。由于他刚才所站的地方已被震松,在承受这一击之下脚下立时现出一个大坑,胡子胥就这样掉下去了。
坑很深,胡子胥怎么跃也跃不出来,荒漠里那滑稽的一幕又重演了。
见此情景,冯故夫得意哈哈狂笑:“小子,说你不行就不行,这点小坑也跃不出来。受死吧。“他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他双掌一错,在空中比划,只见这次空中是无数的竹头象雨点一样朝坑中落来。
若全部落到坑中,胡子胥不翘辫子才怪。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在圣王武脉的激发下胡子胥忽然悟出了拔刀斩所隐含的另一层奥义。这平平常常的招式下竟包含了这么多东西,也只有胡子胥才能发现,他就象在发掘矿藏。
他发现了轻身之术。
只见他脚踵在地上一顿,身子顿时象一缕烟似地从洞中蹿了出来。他刚从洞里蹿出,那些真气竹头便冰雹似地砸入了洞中,象炸弹似地掀起冲天巨浪,顿时整个地面象塌方似地塌陷下去。他若不跳出来,即便不会被“砸死“,也会被活埋了。
胡子胥嘻笑道:“你还有什么把戏尽管耍出来吧。“
冯故夫没有想到胡子胥这么快便能从洞中一跃而出,就象刚才在洞中做样子逗他玩一样,一时气得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
胡子胥轻嗤了一声:“刚才让你威风够了,现在该看我的了。“
言罢,他往空中一纵,大喝了一声:“拔刀斩!“
原来拔刀斩还可以这样使,这也是刚才胡子胥在洞中灵光突现悟出来的。
拔刀斩这样使出后,威力顿时暴增,只见一片光华象大山似地朝冯故夫劈去。
“我挡!“冯故夫双手向空中推去,一根硬簧竹横挡在空中,却是凝聚了冯故夫的毕生功力。
“螳臂挡车!“胡子胥冷嗤了一声,“去!“
冯故夫的硬簧竹应声而开,冯故夫连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企图避开这一刀,但闻咔嚓一声,鲜血飞溅,冯故夫的一条胳膊被齐肩斩断。痛得满地打滚。
“庇护馆中弟子为恶,这罪你认不认?“
冯故夫点头如捣蒜:“认……认……“
胡子胥用一根拇指指着自己:“我叫胡胥,你要找我报仇,随时恭候。“
冯故夫连道:“不敢了,不敢了。“他在这城中橫行霸道数十年,没有想到今日惨败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之手。他振兴武馆的人方圆百余里见到了可都是要绕着走的。
胡子胥也不再跟他哆嗦,转身离去。
胡子胥走了一阵,想投宿一家客栈吃点饭,才想起灵兵没有卖掉手中没有钱,兜里有一颗金牙得找一个钱庄换点钱。
这日子过得真够惨兮兮的。
换到了钱,胡子胥跨进一家客栈对着一碗面条狼吞虎咽起来。正当他吃得起劲的时候,忽然一队官兵冲客栈而来。客栈的食客顿时一哄而散,胡子胥正愣神之际,这队官兵已将他包围了起来。为首的拔出腰刀对他一指:
“雇佣兵!把他给我抓起来!“
原来胡子胥身上的这身铠甲是雇佣兵的明显标志,而胡子胥空降此地浑然不知,还穿着满城到处走。他不知道正是他们这支雇佣兵袭击了此国的政府军。
“跑吧。“胡子胥心里叫了一声,拔腿便跑。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人岂敢与政府为敌?胡子胥跑的劲儿看上去就象一只逃命的鸭子。
胡子胥跑了一阵,那些官兵实力弱的早已被他给甩得没了影儿。仅剩几名还远远在他身后惊呜呐喊穷追不舍,这几名官兵中的一名跑着跑着忽然甩掉了脚上的鞋子,光着脚板朝胡子胥直追。此人擅长跑步,在他甩掉鞋子后他脚下就象生了一对风火轮,风驰电掣一般。胡子胥身轻实力雄厚,但在这名有跑步天赋的人面前,就真象一名笨鸭,不一会儿,这人便追上他了。
“哪里跑?“
此人大喝一声,纵身一扑,将胡子胥从背后抱住,想把他扑倒,但胡子胥象柱石一样,岂是他可以扑倒的?他不过是登堂入室巅峰境界,只是擅长跑步而已。
“去!“胡子胥喝了一声,身子一扭,就将他象一只蜻蜓一样朝前面的地上摔去。啪地一声此人重重地摔在他前面的地上。胡子胥跨过他的身体想继续跑,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他想看这个“快递员“给他送来了什么。
此人被胡子胥摔得眼冒金星,见胡子胥伸出手来摸他的口袋,他眼晴鼓得跟鱼泡一样,艰难地抬起头。胡子胥不由分说抬手一拳就打在他太阳穴上,将他击晕了过去。
胡子胥双手从上往下摸,所过之所一无所有,他不由十分懊悔,这种穷兵想也没什么油水,为什么还要返转来搜身呢?他暗怪自己脑子短路了不已。
正当他要离去,忽见此人裆部一个不该鼓起的地方鼓起,他将手伸进去,掏出来是一个钱袋,拉开口子,瞅了一眼是些散碎钱币。此人一定是个“妻管炎“,私房钱都藏到了裤裆里。
胡子胥狠狠地“呸“了一声,暗骂不值,把手在裤甲上擦了擦,正要发力又跑,忽然发现后面那几名官兵已追上来把他包围了。
胡子胥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一切都被他们看个正着。胡子胥笑了这一下之后,立即就动手了,将一个士卒掀翻在地,冲过缺口拔腿就又跑。
忽然哧的一声,一支焰花射到空中砰地炸开,这些兵士召集同伙来围堵他了。
胡子胥正跑着,忽然一队铁甲士兵迎面而来,他被堵住了。胡子胥哈哈笑,就象一个以下犯了上又无可奈何的人一样,犯了一个掏裤裆的错误,竟被大队人马围住了。以后要学聪明点了,搜身只搜境界高的身。只有一战了,他长身凝立,手扶在刀柄上。
“此人是武学宗师境界,大家小心!“一为首的长官喝道。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武学大师境界。
擒贼先擒王,胡子胥心里忽然涌出这个念头,抓住了这个长官能不能解了面前的围。但是这时一队队的铁甲,士卒赶来,长官还不少,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们包围好了吗?“胡子胥忽然对那些官兵问道。
那些官兵正一脸懵逼,胡子胥又长声笑道:“爷爷可要走了……“
只见他脚踵在地上一顿,象一棵旱地拔起的葱子飞上了街边的房上,但他会纵却不会跃,只能展开脚步在屋顶上奔跑。
“弓箭伺候!“各队首领纷纷给自己的属下下命令,“追!给我射成蚂蜂窝。“
于是铁甲洪流胡子胥逃往哪个方向便追向哪个方向。胡子胥回头望去,后面有五个武学大师境界的人在屋上追他,不用说是那些官兵的头儿。
胡子胥一边磕挡着飞向自己的弓箭,一边飞蹿。只有跑得最快才是最好的选择,弓箭追上也少些,也可把那五个头儿甩得更远些。他也没有把握战胜五个武学大师。所以,他在屋上跑得就象屁股后面冒烟的钻天鼠一样。
忽然前面的“路“断了,出现了房子毗连豁口,胡子胥没有把握一步跨到对面房顶上,但后面五个武学大师越追越近。没有办法,胡子胥只好一咬牙,猛地一跃。
胡子胥的脚掌踩到了对面的屋沿上,但是滑了,我的奶奶,胡子胥的下巴在屋沿上磕了一下,便摔了下去。将墙脚下放的一个废坛子砸了一个稀巴烂,里面积的雨水流了一地,胡子胥弄了一个落汤鸡,狼狈之极。他全身倒一点事也没有,只是下巴皮肤破了,留下了血痕,渗出无数的血珠。胡子胥捂着下巴,暗骂晦气,摸了一把別人的裤裆就霉到了这种程度。
胡子胥再次纵上房,那五个武学大师已追到了豁口。胡子胥暗叫了一声,我的奶奶,双脚急忙发力,两条腿迈得跟螳螂腿似的。那五个武学大师会提纵术,一跃就是一二十米,胡子胥只会往高里蹦,平跃却不会,全仗功力雄厚身体轻奔跑得快。这个豁口五个武学大师一步就跨过了,跨过了也只是遥望胡子胥的背影。谁叫他们比胡子胥低一个境界,会跃也比不上胡子胥跑的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