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求见
金禾满脸心虚,她就是为了昨日之事来道歉的,眼下又见常乐提起,忙道:“常乐,昨日也不怪我,是我哥逼我的。”
她眼眸扑闪扑闪的,“真的,你就原谅我吧,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她打开食盒,端出来好两份点心,凑上前来,“看,这都是我做的。”
常乐板着的脸,没忍住露出了笑意,“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来尝尝。”
常乐取了一块,咬了一口,不动了。
金禾满心期待地看着,见常乐神色怪怪的,“怎么样?好吃吗?”
“还…还行。”常乐艰难地咽下一口,立马起身,点心塞到金禾手中,“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常乐背过身去,眉头紧皱到了一起,苦着脸出了顺宁殿,以后千万不能尝金禾做的东西,简直能毒死个人。
“重要的事?”
金禾奇怪地喃了句,自己拿着点心咬了口,她皱着脸,哇一声吐了出来,齁咸齁咸的,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她让宫人手把手教的!
金禾欲哭无泪。
常乐和小蜻蜓在外头转了一圈,回到顺宁殿时,金禾果然走了,她微舒了一口气,“快,快给我端茶水。”
一口点心,咸到她现在还没回缓过气来。
小蜻蜓偷笑,忙将水递了过来,“阿常姐,心真好。”
常乐连着喝了两盏,才摆手不要了,她睨了小蜻蜓一眼,往美人榻上一靠,“哎,无聊。”
“阿常姐,我们出宫玩吧!”小蜻蜓一脸期盼。
“你就那么想出宫?”
小蜻蜓心思被戳破,笑得一脸不好意思,“不是,是想小耗子,还有十里姐和无泽哥。”
常乐闻言,伸手忍不住揉了下小蜻蜓的脑袋。
“好啊,不过今日晚了,等明日。”
“好,好。”小蜻蜓忙不迭地点头,忽地想到一件事情,“阿常姐,我想起来了,有人送了一封信。”
“嗯?”常乐不明所以接了过来,看到信封上的字迹,她眉头松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是冯之韵的信。
她飞快打开信封,一目十行扫过去,嘴角的微微弧度扬起,片刻后,收起信封,“好,那就明日出宫。”
“阿常姐,真是太好了。”
常乐嘴角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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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伯言批完奏章,踏着月色来到顺宁殿,就见殿内宫人一堆,欢声笑语。
“咳。”他轻咳一声。
他扶着常乐在榻上坐下,宫人纷纷退了出去。
大殿内一片沉静,司伯言目光扫到桌案上的绿宝石。
“可好吃?”
常乐不及点头,他就摘了一颗过来,放进了嘴里,酸中带着甜,怪不得她爱吃。
他目光温柔落到常乐的肚子上,伸手去抚圆鼓鼓的肚子,“他今日有没有闹你?”
常乐瞪了他一眼,不会自己摸啊!
司伯言嘴角弯了下,手刚摸上去,就感觉手下的肚子一颤一颤的,闹个不停,常乐嘴里哼唧一声,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不许闹你娘!”
司伯言沉着脸,对着常乐的肚子恐吓了一句。
常乐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的,“他这么小,能听懂什么?”
司伯言神色认真,眼眸幽黑深沉,“我说可以就可以!”
“不许再闹了!听话。”
不知是司伯言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肚子里的小家伙闹困了,肚子渐渐安静了下来。
常乐眯着眼睛,瞧着男人俊朗的侧脸,他眼神专注而认真,轻手轻脚地抚摸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心中蔓延出一丝丝的甜。
“常乐,你说他出生以后,我立他为太子好不好?”
常乐微吃了一惊,睡意立马跑走了。
“什么太子,说不准是个小公主呢。”
司伯言含笑瞧了常乐一眼,温热的手贴紧常乐的肚子,道:“我有预感,一定是个小皇子。”
他眼眸扫了常乐一眼,转而握住她的手,“常乐,你怕什么?”
常乐睫毛轻颤了下,没回话,她怕什么?
她怕的东西太多了,担忧孩子无法平安长大,担忧孩子要生活在阴谋诡计之中……
司伯言瞧着常乐,忽地轻俯下身来,嘴角落在常乐额头上,“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他伸手紧紧拥住了常乐。
半晌后,常乐抬手,揽住了司伯言的脖子,瞧他坚定的眉眼,一瞬间,常乐心底生出一抹坚定来,他们会幸福的,也包括他们的孩子。
片刻后,司伯言松开手,将常乐拉了起来,“饿不饿,再陪我用点?”
“都快辰时了,你怎么还没吃?”
司伯言叫来宫人,吩咐要了两碗粥品,才道:“今日礼部来人同我商议礼单之事,晚膳就耽搁了。”
“礼单?”常乐不解。
“下个月怀王妃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这些事要早早商议好。”
“哦,那顺带帮我捎一封信去。”
司伯言闻言,勾了下嘴角,“好。”
二人用了宵夜,一同躺下,常乐早早地睡了过去,司伯言怀里抱着温软的人,眉头微拧。
他要再快点,将朝堂和后宫之事,在他们的孩子出生前,全都处理好。
等常乐一生下皇子,到那时候,谁也无法阻止他封常乐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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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常乐带着小蜻蜓和金刀几个暗卫,乔装打扮之后就出了宫。
无泽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可以下地了。
只是十里的伤,还严重着,脸色也很差,常乐心下着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气色这样差?”
十里忙笑着拉常乐在她身边坐下,道:“没事的,这伤已经开始愈合了,不信你问无泽?”
无泽见状只得苦笑着摇头:“没事。”
一旁的小耗子红着眼眶,不敢说。
常乐握着十里的手,心下像被谁打翻了一瓶柠檬汁一样:“十里你要好好振作起来,等你好了,我就亲自给你和无泽证婚,让你做个最漂亮的新娘子。”
十里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笑意,“好,阿常姐,我等着。”
常乐见十里精神不好,便劝着她躺下歇去了,这才将无泽和小耗子叫了出来。
无泽是个木头,不论常乐怎么问,都咬牙不说,倒是小耗子忍不住了,红着眼眶眼泪吧嗒往下落。
常乐一瞧,急得不行,拽着人道:“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无泽一见小耗子暴露了,常乐急得语调都变了,这才道:“没事,就是她这腿,夜夜疼得她睡不着,人就精神差了。”
“是啊,十里姐晚上疼得咬破了嘴唇,都不告诉我们,还是无泽哥起夜时发现的。”
常乐急了,“那你们怎么不请大夫?”
“阿常姐,没用的,大夫说,这骨头断了得慢慢长,若是用了什么药,指不定要吃上瘾呢。”
常乐闻言,直皱眉,“那也不能这么疼下去啊,人怎么受得了?不行,这事我得问问宫里那老头子。”
她见十里缩在被褥间,眉头微皱,额头还有细密的汗,无泽和小耗子在一旁守着。
她接过无泽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拭去她额头的汗,转身道:“你们等我消息,宫中的季太医令很厉害,我会想法子,让他来替十里看一次腿。”
无泽和小耗子,闻言满脸感激。
“无泽,你伤还未好全,也要注意身体。”
常乐叮嘱了他们一顿,这才带着众人离去,直接回了皇宫。
一回到顺宁殿,她就着宫人将季太医令召来。
季太医令背着药箱,一路上气喘吁吁,赶到顺宁殿。
他见到面色如常的常乐愣了下,才冷着脸道:“耍我老头子有意思?”
常乐这才知道季太医令误会了,忙叫人请他坐下,又赏了杯茶水。
见老头子被安抚了,才将十里的事情徐徐道来,“季太医令可有法子?”
哦,原来是找他救人啊,季太医令眼珠子转了转,“这得有皇上口谕。”
“放心,皇上会答应的。”
“……”
“我老头子不能白跑一趟。”
“行,你这个恩情我记着。”常乐点头答应下来。
季太医这才一听,心中满意了,痛快道:“那下官先回去准备些药草,良妃娘娘讨要来口谕,下官自会前去医治。”
“好。”常乐心下略微一安。
待季太医令离去,常乐就着人准备了车辇,去了荣方宫御书房。
一到御书房门口,常乐就看到御书房门口站得笔直的那道熟悉身影,是昌立方,黑底红纹的武袍,人站得笔直,一眼就能瞧见。
“见过良妃娘娘~”
看到常乐的车辇,昌立方躬身过来行礼。
“起来吧。”常乐抬手,看向昌立方道:“右卫中郎将有事?”
“娘娘,冯家已经回都,冯之韵想要见娘娘您一面,商量生意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常乐应下。
昌立方略点头,他眼眸幽深,见常乐没有其他吩咐,便躬身行了一礼告退。
是方总管的徒弟小桂子先发现常乐的,趁着常乐和昌立方说话的功夫,他将常乐来了的事进去报给了方总管。
方总管闻言,微一愣,这会儿日头正烈,良妃娘娘怎么来了?
他向御书房内扫了一眼,几位大人刚被皇上请了进去。
怕是没一会儿功夫,皇上这里还得不了闲。
他转身出去,车辇已到了跟前,常乐扶着小蜻蜓的手下来,扫了方总管一眼,“皇上呢?”
方总管躬身行礼,“娘娘,皇上正跟几位大人在内商量事宜。”
“嗯,那我去偏殿等。”
“是,娘娘请。”方总管恭恭敬敬将人请了进去,立马派人在御书房门口盯着,等几位大人一出来,迅速将常乐来了的消息禀给皇上。
茶点、茶水齐齐摆上桌,一众宫人伺候。
常乐不太常来御书房,这偏殿也是第一次来,瞧着新奇,正由方总管领着四处瞧呢,就见到一九连环。
“这是皇上小时候玩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