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上门
一阵哄,老爷子这才不跟易河盛一般见识了,叫人撤了膳食,拉着冯灵娥说话。
“哼,娥娘,那臭小子敢欺负你,爷爷就打断他的腿。”
镇国公老爷子凶巴巴的,瞪着眼,冯灵娥闻言,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心理暖暖的,她笑着道:“爷爷,夫君对我很好的。”
镇国公冷哼,哪里好了?
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冰块加木头,保不住就把他乖孙媳给气着了,越想越不放心,他对冯灵娥道:“别怕!你还有爷爷。”
冯灵娥心中又暖又高兴,连连点头:“嗯嗯,爷爷最好了。”
在一旁的易河盛嘴角抽了抽,开口打断二人的温馨气氛,“爷爷,娥娘还累着呢,我先带她回去了。”
话这么一说,镇国公立马着急将二人要赶走,“娥娘,快回去歇着去。”
“爷爷,那我等会儿再来看你。”冯灵娥乖巧地眨眼睛。
镇国公摆摆手,“快去,快去吧!”
二人这才相携离去。
他们一走,老爷子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他端着茶杯,同一旁的管家说话。
“我孙媳妇的天甲画坊最近如何?”
他刚刚明明就看见孙媳妇眼神闪烁,一副心虚的模样。
管家一愣,随即将自己听到的风声告诉了镇国公。
镇国公一听,吧嗒一声,茶杯重重搁在桌上,瞪着眼凶管家。
“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管家被老爷子一声吼,吓了一跳,嘴里支支吾吾,不怎么解释。
镇国公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道:“好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瞒着我!”
“现在画坊的生意怎么样了?”镇国公急声问,想到刚才孙媳妇脸色并不是特别好,心中不由上火,又心疼又急。
“回老爷,听说生意全都被那个云锦画坊给抢走了。”
管家小心翼翼道,他可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啊。
镇国公一听,一脸怒气道:“什么?!”
居然有人敢欺负他孙媳,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打他们镇国公府的脸吗?
“是什么人?你查到了吗?”镇国公问。
管家一时间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因为他也隐约听到了一点儿风声,这云锦画坊的背后可是皇上的皇叔啊。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此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还牵扯到后宫的那位良妃娘娘。
此刻皇上都没有动手,他们镇国公府就更不能出手,这也是为什么将军没有帮孙夫人一把。
“嗯?”镇国公一瞪眼,眼神威胁地看向管家,管家眼珠子一转,想蒙混过关,显然已经是不行了。
“老爷,这事情其实也简单,也好办。”管家道。
“什么意思?”镇国公是个暴脾气,一见管家这么磨磨唧唧的,就忍不住心里烦躁,“你还不快说,磨叽什么?!”
“老爷,是这样的,这件事起因是因为那长兴伯爵府上的何夫人,若是能说动何夫人出面,解释清楚此事,那咱们孙夫人的画坊不就没事了吗?”
“何夫人?”镇国公疑惑,管家立马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个何年光!他的儿媳就是这么欺负我孙媳的?!”镇国公一拳恨恨砸下去,整张桌子瞬间劈开了花。
管家连连擦额头冷汗,心中有些怕怕的,唔,又坏了一张桌子,等等,要是将军现在在这儿,他还敢说什么老爷老了的话吗?
哼哼,老爷子是老当益壮啊。
何年光,是长兴伯爵府的伯爵老太爷,比他们老爷子还要大上几岁。
要说老爷子跟何年光,关系好也不好,熟悉也不熟悉。
那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老爷子和何年光一起入军营,那可是不打不相识。
二人从刚开始一认识,就因为何年光挑衅老爷子,被胖揍了一顿,别人都是打了一架就成了好兄弟,而老爷子和何年光却结了仇。
他们时不时就会起争执,每次都是老爷子将何年光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又因为两人同时看中了一匹马,结果谁也不相让,何年光在争抢时,从马上跌落,摔了腿。
这下长兴伯爵府,将此事告到了先皇那里,他们老爷子还被先皇降圣旨斥责了一顿。
最后老爷被押送到长兴伯爵府上门赔礼道歉。
这事才这么过去了。
后来两家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动,直到前些年,何年光的儿子病故了,当时老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难过。
他道真是作孽啊,让黑发人送白发人。
可想而知,何年光当时是如何的悲痛欲绝,为此老爷还上府探望。
几次之后,两家的关系这才缓和了,开始走动。
“备车马!”镇国公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管家立马从回忆**来,追了上去,“哎,老爷!”
镇国公带着一行人匆匆出了镇国公府,直奔长兴伯爵府。
一刻钟后,长兴伯爵府门前,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何年光,你给我出来!好你个怂货,当年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老了,你还有出息了啊,欺负我的孙媳算什么本事?出来,我们单挑!”
镇国公手舞着两个梅花锤,舞得虎虎生风。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管家捂脸,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何年光,你是缩头乌龟吗?还不快出来打一架?”
镇国公头红脖子粗的叫嚣,此刻的长兴伯爵府门前,大门紧紧关闭,镇国公如此气势汹汹,早瞧见的守卫,吓得回去关上了大门,怎么叫,怎么喊都不开。
此刻府内,何氏正喝了些茶水乏了,撑着额头想要小憩一番,她刚眯上眼睛,就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夫人!”
何氏不悦地睁开眼睛,就见前来的丫鬟大气都喘不匀,一副没规矩的模样,当即心下不悦,还没来得及斥责,就听到丫鬟惊慌失措道:“夫人,镇国公来了。”
“你说什么?谁来了?”何氏皱眉。
丫鬟急声道:“镇国公啊,镇国公来算账了!”
何氏噌地一下站起来,皱眉道:“算账?算什么账?”
她眉头一拧,不高兴道:“这是我跟冯灵娥的事,镇国公插什么手?”
“夫人,您是没听说,那镇国公可是特别宠那易孙夫人的。”丫鬟道。
何氏冷哼了一声,“我只是没让她进府,况且是他们惊吓我在先,现在还来找我的麻烦,这算什么道理?”
丫鬟急得跺脚,叫道:“不行啊,夫人,您是不知道,那镇国公护短又偏心,他这一次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快想想办法啊,夫人!”
何氏闻言,也是被丫鬟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抓住丫鬟的手道:“他现在在哪里?”
丫鬟磕巴了下,“镇…镇国公现在府门口叫骂呢,话说得可难听了。”
何氏闻言一惊,厉声道:“府门口?谁让你们把人放府门口?这个家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丫鬟吓得快要哭了。
“夫人,不是我们想啊,是……是镇国公他拎着两梅花锤,我们实在不敢放进来啊。”
听他们府上好一些老嬷嬷就说过,谁得罪都行,客人中就是不能得罪镇国公,连他们家老爷都没办法对付,也惹不起。
何氏恍然跌落椅子,整个人都急了,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把抓住丫鬟的手,道:“快点儿告诉我,父亲在哪里?”
“回夫人的话,老太爷在碧草园。”
何氏一听,啥也不顾了,抓着帕子就往外走。
院内一众丫鬟婆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何氏走得匆忙,不讲究仪态,风度全无。
何氏匆匆赶到碧草园,看到父亲又在侍弄他那些花花草草,顿时拎着裙子匆匆过了去,心道:都什么时候了,父亲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剪花?
“父亲!”
何年光正拿着剪刀修剪花,听到这一声,愣了下抬眼见是自己那儿媳妇,满是诧异,瞥开了眼移开,低头专心弄自己的花草。
“父亲”何氏拖长声音,脸上挤出了点笑意。
“哦。”何年光应了声,神情冷冷淡淡,继续剪花。
何氏见老太爷不理会她,只专心给手中的一株白牡丹剪枝条,她不高兴地扯了下自己手中的帕子搭话道:“呀,父亲,您的这株白牡丹又开花了啊,真好看。”
老太爷淡淡瞥了何氏一眼,道:“有事说事。”
何氏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好,但她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被老太爷盯得心中紧张不已,她犹豫道:“父…父亲,外头……”
“老太爷!”管家着急慌忙一声,人匆匆走了过来,他见何氏,微怔了下行礼,“夫人。”
何年光目光落到二人身上,带着几分不解,微皱眉:“今日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往我老头子的碧草园跑?”
何氏和管家对视一眼,移开目光,“父亲……”
“老太爷!”
何年光眉头皱紧,看看两人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到底怎么了?”
“镇国公来了!”管家吭哧道。
何年光修剪花草的手顿住,“你刚才说什么?”
“镇国公来了。”
“咔嚓!”何年光一剪刀下去将自己刚才细心照料的那盆白牡丹给剪了下来。
“他怎么来了?”何年光疑惑问,神色还算正常。
管家看了一眼何氏,何氏捏着帕子有些委屈地红了眼眶,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何年光闻言就皱了眉头,不高兴道:“你招惹他家孙媳做什么?”
“父亲,是她没教好下人,使我受了惊吓,您怎么能这么说?”何氏一脸不高兴。
“那我怎么说?你什么性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何年光沉着脸,目光冷嗖嗖地扫向何氏,质问道:“人家没找你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