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变故

第二章变故

入夜渐渐微凉,而大厅里却热情高涨。

曾经来过这里的人就都知道,“巴尔扎豪轮”其实是一条赌船。每隔三年就都会在这里决定出名副其实的赌神来。之所以不被公众所知晓,就是因为在里面的赌注上限已经远远超过了法定限度。

正常的贵宾厅每张桌的赌注上限在几百万左右。而在这里,一张普通桌的上限就在几百万。贵宾厅每张桌的上限几个亿不止。

“再玩两把?”叠码仔为欧尔斯特·奥尔递上了咖啡。

“不了,不了。今天运气不好。”欧尔斯特·奥尔推辞了起来。

万俟龙柏远远的看了看已经输了几十万的欧尔斯特·奥尔。其实,他旗下也经营有赌场。所以,赌场的一些潜规则他还是知道的。

比如说咖啡,比如说大厅里没有窗户,没有镜子,含氧量控制在30%左右。都是为了让这些豪客没有时间概念,保持兴奋感,一直赌下去。这样都是为了提高赌场的收益。

而且,在赌场里,一直都是荷官做庄,赌客稍微吃亏一些。所以说,真正意义上的赌神是不存在的。

像这种赌局,一般都会邀请那些定力不足,好胜心强,财力丰厚的人。而为了不被发现,也会刻意的邀请一些不适合赌局的人。

叠码仔就会凭借手里的资料对正确的人下手,一步一步的将他们引到贵宾厅里去。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数以百计。

即便有人一夜暴富,在船靠岸后,也会被码头对面那一排奢侈品所吸引,被赢走的钱很快就会回到赌场口袋里。

通常,万俟龙柏都会像欧尔斯特·奥尔那样,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他已经准备走人了,繁镂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她戴了口罩不停的咳嗽着,病情更加严重了。和她今天早晨穿的少去晾衣间晾衣服以及吹海风脱不了关系。

万俟龙柏不尤的眉头一皱。最后强忍着才阻止了自己想要冲过去质问她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冲动!

“爷爷,我替你玩两把。”繁镂笑咪咪的将手抚上了欧尔斯特·奥尔的肩膀。

“不行,你瞎掺和什么!”欧尔斯特·奥尔果断的拒绝了她。

“咳咳……就两把,爷爷。”见老人家不依,身穿男士休闲服的少年果断的用身体挡在了他面前。即使她头发修长,霸道的做派和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也让人联想不到她是个女孩。毕竟现在留长发的男孩不少。

感觉到有目光,繁镂看过去的时候,就和万俟龙柏对视了。

就见他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而后果断的离开了。他是在警告她,让她适可而止。

因为她好胜心极强,财力极其丰厚,年轻的人又往往冲动。所以她在这条赌船上被称为“头号玩家”。是这条赌船上叠码仔重点吸引的豪客。而且,在不久前,她就已经传出了在赌局出没的流言。再加上她爷爷前天逢人就说她被送到疯人院的事。

她自然而然的就被这家赌局盯上了。再加上她欧尔斯特家族和佩罗里奇家族家主的身份被重点对待根本就是必然事件!

“你这孩子!”欧尔斯特·奥尔不悦的看着她,“在自家赌局玩玩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在这里玩?!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玩玩而已。”繁镂回神瞪了他一眼,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完全是纨绔子弟富二代的形象。

“唉,真是应了那句话,富不过三代!”欧尔斯特·奥尔气的有点接不上气了。

“我是第七代!”繁镂强调了一下。

安达布·佩罗里奇扶着老爷子,“你就别气你爷爷了!我们不管你了!一点都没有贵族的样子!”说着,戴着帽子的安达布·佩罗里奇搀扶着老头子离开了。

“别管他们。我们继续。”繁镂很豪放的撸起了袖子。

“好,继续继续。”叠码仔笑眯眯的将码借给繁镂。

深夜十点左右,赌局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期间,佩罗里奇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过来劝过繁镂几次。

“这有什么好玩的,反正我有的是钱,不如我们玩点更大的?”繁镂笑眯眯的望了望赌桌对面做庄的女荷官,对身边的叠码仔说。

“那少主人想怎么玩?”

“这里有多少张赌桌?我要拖。我一定要把输掉的几个亿赚回来不可!”繁镂恶狠狠的说。

叠码仔震了一下,与女荷官对视了一眼,“你等等,我去咨询一下我们老板。”

“好。”

不一会儿,就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听说你想要拖这里所有的赌桌?”

“嗯,怎么了吗?不行?!”

“没有不行。要拖可以,但是要拿佩罗里奇家族旗下所有的赌局做为赌注。”可里克理了理领带。

“什么?”繁镂不尤的皱起了眉头,“这不好吧?”

“少主人又不是不知道,这几百张赌桌,加起来的钱数……”

“好好,可以!我就不信了,我在自家赌局总是赢,怎么一到外面就这样了呢!”

在场的人不尤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觉得佩罗里奇家族要玩完了!而且相信不久后,欧尔斯特家族也会消失了!五年前那么沉重的灾难没有击垮这两大家族。可现在……

即便觉得可惜,也没有人去阻止。

其实,凡是和繁镂打过交道的人就都知道,她不是那种会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的人。这里必然有蹊跷。可是,没有人敢得罪这存在了几个世纪的欧尔斯特家族。即使是佩罗里奇家族,都是存在了一个世纪之久的贵族。

所以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突然,大厅里的灯暗了下来。赌桌上亮起了彩色的光。

经常出没在赌局的人就知道,这是有人拖了赌局所有的桌子。因为每张桌都有上限额。在不触犯法律又能让赌客玩尽兴的条件下,就演变出了这样的玩法。

大厅的屏幕上投影出了一张极其奢华的赌桌,赌桌上的人就是之前那个疯狂的赌徒。这一次,她将整个家族都赌上去了。

灯光再次出现。

人群下意识的去寻找佩罗里奇家族的人。

却看见欧尔斯特家族的两位老人也在。

四个老人就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喝着咖啡。脸上却没有他们想要看见的表情。反而有说有笑。

就像是刚才被压上赌桌的东西和他们没有一点瓜葛一样。

就听安达布·佩罗里奇轻声说道,“这孩子也真是的,明天是我弟弟生日,她非要将巴尔扎豪轮送给他做生日礼物,还要我们配合她……”

有人听到了,也不尤的一颤。

所以,从传出那种消息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心思缜密,城府深重,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的将猎物生吞活剥。偏偏猎物本身还不自知。

男人不尤的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因为可里克的愚昧,他不仅要失去这条船了,而且很有可能会赔的倾家荡产!

“去告诉可里克,用点非常手段赢。”

“是。”

说着,他身边的男人退下了。

繁镂戴着口罩,时而会发出咳嗽声来。一双琥珀一样的红色眼睛里泛着寒光。

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外面玩乐时的兴奋。现在已经坐在这里了。也就意味着没有必要再做戏了。即使对方发现,也已经晚了!

可立克按照老板的意思换了一个会出老千的荷官。此时看这孩子的表现,不尤的让他开始怀疑了起来。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留一手准没错的!

“我们玩百家乐,如何?”可立克将放大了几百倍的码放在了赌桌上。

“嗯。可以。”繁镂忍着咳嗽。

这时,黑执事路易斯走到了繁镂身边,“少主人。”然后递给繁镂一粒含片。

繁镂看了一眼安放在药托里的粉色药剂,几秒钟后才摘掉了口罩将药含在了嘴巴里。

“少主人,家族让我来保护您的安全。”黑执事鞠了一躬。

“嗯。”繁镂点了一下头。话突然变的很少。表情也淡了下来。

因为要玩百家乐,所以赌局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号称赌神的人物。是要陪繁镂一起玩的。

毕竟,她的家底很厚。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是的。可以开局了。”路易斯替她回答道。

繁镂双腿交叠靠在了椅背上。一种无形的气场逐渐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可立克笑笑,示意荷官洗牌,并示意身边的叠码仔盯着路易斯。

百家乐一般用八副牌。每一副牌女荷官都用不同手法洗三遍,然后放在各自的卡槽里。

屏幕里,仅仅是洗牌的手法就没有重样过,大厅里的人都看的眼花缭乱。而赌桌前面的人皆是无动于衷。

他们时不时的会用探究的目光去打量少年。不屑,淡漠,轻视,痛惜。

繁镂却始终看着荷官手里的牌。自动忽视掉了周围的一切。

“天呢,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荷官了吧?”

“看来今晚有的看了!”

大厅里的人都在切切私语。甚至开始赌谁会是里面运气最好的。

安达布·佩罗里奇也参与了进去。

说是要为“小宝宝”赚几个零花钱。

万俟龙柏坐在角落里,凝视着屏幕里的人。看着她打的一手笔的好算盘。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隐藏的真好。这才是真实的她吧?

所有人都开始摸牌。

繁镂却开口说,“第六副牌摸两张。”

路易斯走过去摸了两张。

百家乐的游戏规则大概是这样,玩家手里拿两到三张牌,将所有的数字加起来等于九。除一到九以外的牌都视做零。说白了就是猜大小的游戏。最小的输的最多,在下一局做庄。

可立克诧异的看了繁镂一眼,“你怎么不自己摸?”

“身体不舒服,不想动。”

“可是,万一他出老千……”可立克看着路易斯。这位毕竟是佩罗里奇家族的人。

繁镂没说话,只是看了黑执事一眼。路易斯会意的将自己身上黑色的燕尾服脱了下来。

之后路易斯又回到赌桌前将牌翻开。一张八点,一张一点。

全场最大的数字。

“天,这运气也太好了!”大厅里的人不尤的屏住了呼吸。

第二手开始。繁镂又是最后摸牌。牌桌上已经有一个九了。

“第一副牌摸一张第三幅牌摸两张。”

一张七,一张K,一张二。

还是九。

又是幸运吗?赌桌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第八副,摸一张,第二副,摸一张。”

一张九,一张十。十按零计算,还是九。

“跳过。”

大厅里回荡着少年沙哑而又淡然的嗓音。而每一次话落,都会是让人惊讶的点数。

连续十二场,其中两场跳过,其余都是九点。

可立克不尤的面色发白,而赌桌上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厅里已然沸腾了起来。

“等一下。”繁镂突然出声阻止了抽牌的人。

“怎么了?”

“荷官可以出局了。还有金头发的那位。”繁镂看了一眼黑执事。

路易斯会意的说,“少主人您连赢十二把,按照拖桌的数字,已经赢了二十四个亿了。这条船已经到手了。”

可立克听了路易斯的话不尤的面色大变,“为什么荷官和他要出局了?!该出局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幸运,一定是你们出老千了!”

“不如,这么跟你们说吧。”繁镂坐起身来,眼底露出讥讽的味道,“第一幅牌,第一张为黑桃Q。”

可立克下意识的去翻牌。果然是黑桃Q。

“接下来是红桃九,方块七。”

可立克一一翻开。果真是这些。

“K,十,八,六。”

随着牌被翻开,可立克的面色越来越白。

而大厅里的人也是震惊的屏住了呼吸。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要不要继续验证第二副牌?”繁镂理了理头发,“这是刚才在洗牌的时候,我记下的顺序。荷官刚才摸的牌应该是两张三才对。呈现在赌桌上的却是六和三。金发的这位摸到的是六二八,拿出来的却是六二一。所以,我说,他们可以出局了。在赌局上,玩的不是运气,而是这里。”繁镂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为了能坐在这里,我在大厅里玩的时候,是在计算最小数字。”

繁镂起身,“这条赌船之所以被我盯上,是因为一个传言。他们说,佩罗里奇家族旗下的所有赌局加起来都不及这条船。”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欧尔斯特·繁镂,又名繁镂·佩罗里奇。是欧尔斯特家族和佩罗里奇家族的现任族长。凡藐视家族的人,都会给予教训!”路易斯穿上了上衣,然后将事先就准备好的合约递到了可立克面前,“现在可以请你们老板出面签字了。”

可立克不尤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不,这不可能!448张牌,二十四种洗牌方式,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只有断断几分钟的时间!”

“我们少主人的记录是十六副牌,三十六种洗牌方式。”路易斯微笑,“我是指,每一副牌都洗三十六次。八副牌,就跟过家家一样。”

“!”

天才!

“我的天,这才是天才!”

“感觉被人秀了一脸的智商。”

“小小年纪就能做到运筹帷幄,看来,这两大家族的前景不可估量。”

“何止是不可估量!”

大厅里的人纷纷开始找寻这两大家族的人。

很快就有不少人围住了四位老人。开始讲阿谀奉承的话。

“你们家族出了这样一个孩子还真是前途无量啊。”

“是啊,是啊。”

“难怪能成为族长呢,原来是个天才。”

“这城府,连我都误以为她只是个……”

“只是个什么?”突然,那人身后传来一句薄凉到了极致的声音。

正是那个之前还在屏幕里的少年。

繁镂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出什么来,戴了口罩坐在了安达布·佩罗里奇旁边,然后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颇有些撒娇的味道,“那边正在集结人手,怕是要对我们下手了。咳……”

“嗯……”安达布·佩罗里奇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一会儿一定要打点滴听到了没有……扛不住就别扛了……”

“……”繁镂没有说话,依旧靠在那里。

又靠了一会儿,繁镂才起身,“各位最好还是离这里远一点。自古黑白不分家。赌场上的暗规则,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赢了东西,未必有命带走!”

“……”围着他们的人不尤的面色发白。因为这是事实。

更何况赢的是这条赌船!

如今船已经驶到了公海,客人失足坠海身亡的事又不是没有过。想通了这些后,那些人又逐渐的和这里拉开了距离。

繁镂皱了皱眉头,“我去换衣服。你们待在这里别动。”

“好的,小宝宝。”安达布·佩罗里奇笑了笑。

“动手就动手,换什么衣服。”费特尔·佩罗里奇严肃的看着她。

“现在这条船上都是世界名流,家族的族长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这样的话传出去不好。所以,门面还是要做好的。”

“嗯。”费特尔·佩罗里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再做声。

安达布·佩罗里奇看了自家弟弟一眼,“你干什么,还板着个脸。”

“你们都把小宝宝宠坏了!”费特尔·佩罗里奇喝了一口咖啡,“要不是我严厉些,她估计连礼仪都不知道呢!”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艾菲尔不尤的笑笑。安抚了一下自己的丈夫。

繁镂回到房间里换上了正装,路易斯将代表着家主身份的指环戴在她的右手上。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后,繁镂就走出了房门。这时,一把枪蓦然抵在了她的脑袋上,“我们谈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可立克。

“可以。”繁镂眼底泛起了一阵寒意。

可立克满意的点点头,“你的命和那份合约。你选一个。”

“答案显而易见。”繁镂低低的笑出了声。显然,她在蔑视对手。

面对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可立克突然感觉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分明是他拿着枪抵着她,可是,却让他几度怀疑是她拿着枪抵着他的脑袋!

他不尤的开始怀疑,眼前的人真的只有十七岁吗?

就在他出神的几秒时间里,尾随着繁镂出来的黑执事路易斯已经开始动手将可立克带过来的那些下属钳制住了。

这时,白执事也恰好出现。

“当然是两样都要!”不等可立克回神,繁镂修长而又棱骨分明的手已然抚上了可立克举着手枪的那条手臂!!

“啊——”随着手骨折断的声音,可立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繁镂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呻吟着的人们,不尤的勾了勾唇,发出了略有些伤感的声音,“为什么人人都这么的不爱惜自己呢……遵从我的意愿有那么难吗?”

刚来不久的白执事查尔斯默默的在心里给可立克点上了蜡烛。

拿枪指着繁镂,就一定会丧命。可是,他竟然敢拿他们家少主人的命和合约这种金钱类的东西做比较!白执事表示,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繁镂将劫持到的枪随手一丢,“可都准备好了?”

“老爷那边确实已经被欧若拉的人围起来了。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白执事查尔斯恭敬的回答她。

黑执事路易斯递上消过毒的毛巾。

繁镂擦完手后拿起了白执事查尔斯托盘里一柄做工精良的银灰色手枪。

自然而然的上膛后,繁镂就向着大厅的方向走去了。

“你们家族出了一个天才。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欧若拉坐在四位老人的对面,而周围已经被手持枪械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了。

“你想做什么?”费特尔·佩罗里奇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死对头欧若拉·兰开斯特

“还能做什么,”名叫欧若拉·兰开斯特的男人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其实,我这一次就是想要彻底打垮你啊。那个什么少主人也不过是个导火索。”

“是吗?”欧尔斯特·奥尔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打算怎么打垮佩罗里奇家族?”他这是在提醒他,欧尔斯特家族和佩罗里奇家族是站在一起的!

“呵呵,一群年过花甲的老人而已。不管怎么样,你们那什么家主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即使是英国皇家血统也还拿不到爵位。她今日倒是提醒了我,留着她就是给自己添堵。打垮你们,只需要杀掉她就好了。”欧若拉·兰开斯特了然一笑。

还在赌桌上玩的客人其实都在注意着那边的变动。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一场赌局会引发家族战。

也是,如今佩罗里奇家族和欧尔斯特家族站在一起,即使曾经差点付之一炬,却也是不容小确的!再加上那个天才家主,兰开斯特家族要是不玩点手段对抗起来确实有点悬!

而且听闻,英国女皇许了公爵的位置给她,会在她成年的那天正式册封。

这时,繁镂已经走进了大厅。

毫不掩饰的把玩着手中的枪,嗓音略微沙哑,“那么,兰开斯特家族的族长打算怎么杀掉我这个未成年的孩子呢?”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之前还是青春风的十三四岁少年现在瞬间摇身一变,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傲视苍穹的霸气,以及身为贵族的雍荣华贵。那与生俱来的气场让那些还在敷衍玩乐的客人由心的产生了敬畏的感觉。

可以说,她将贵族之姿体现的淋漓精致!此时此刻她不仅是两大家族的缩影,也是整个大英帝国的缩影!

不可小觑的对手!这是欧若拉看见少年后的第一想法。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他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真人的繁镂。

或许,真的是他的定位出了问题。一心只觉得她是个孩子。

可是,一个多次被女皇许下爵位甚至没有人提出质疑的孩子,真的不应该只拿“孩子”这两个字来定义!

看来,他错算了一步!虽然在繁镂这里他也做过准备,但很显然,可立克又失手了!

“这位就是兰开斯特家族的族长?”繁镂自然而然的推开了指着自己的枪械,“我说,我们谈谈。”

“哦?怎么谈?”欧若拉·兰开斯特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

“交出兰开斯特家族所有的财产,我放你一命!”繁镂拿枪指向了欧若拉·兰开斯特。

欧若拉面色微变,但下一秒又恢复了原样,因为他的下属已经将枪顶上了繁镂的脑袋!

家族的四位老人也是面色大变,“小宝宝!”

小宝宝……

繁镂不尤的挑了一下眉,家里叫着玩玩也就算了,怎么在外面也这么叫?!

丢不丢人?!成何体统?

“啧啧,这称谓还真是……”欧若拉不尤的露出了轻视的笑,“两族之主是吧?你似乎还没有认清现状!”

也是在这时,被繁镂扔在过道里的可立克仓皇的跑了进来,“老板,老板不好了!被包围了!”

“呵呵,”只见少年举起左手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就有手持枪械的黑衣人从各处涌入!

不等欧若拉反应过来,繁镂将手枪反转用力的袭上了他的太阳穴。黑执事和白执事同时出手,将那些用枪指着繁镂却还没有从变故里反应过来的人制服!

很快,局势就发生了反转!

欧若拉不尤的面色惨白,“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要动手的?!”

“我们并不知道。”繁镂微笑,“不过是恰好打算在今天给你一个教训而已!”

欧若拉用手抹了一把额角的血,“呵呵,果真是我小看了你。”

繁镂抬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兰开斯特家族所有的财产换你一命。”

“做梦!”欧若拉冷笑一声,“要是我死了,兰开斯特家族就一定知道是你们干的!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是吗?”繁镂脚下用力,抬枪打穿了欧若拉的左手。不等他尖叫出声,白执事就快速的割掉了他的舌头!可以说是快准狠!

这个小小的地方已经被繁镂的下属用身体包围住了。而且还对大厅里的人做了疏散。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路易斯。”繁镂起身坐在了四位老人的中间,“带他们先离开。”

“是。”路易斯会意的请走了四位老人。

“查尔斯。先割掉他一只耳朵。”繁镂耐着性子说道。

“是。”查尔斯很快就割掉了他的一只耳朵。

“啊,”繁镂一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样子,“接下来,就是眼睛了……”

欧若拉一双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她,不停的摇着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的,少主人。”说着,查尔斯手起刀落间就剜下了他的眼珠!

“手指。右手手指!”繁镂指了指欧若拉没有被废掉的那只手。

“少主人,这只手还要留着签字呢。”

“谁说需要让他签字了?”繁镂低低的笑,“我就是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而已!”

“!”被压在一旁观看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可立克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欧若拉惊恐的摇着头,此刻,他已经完全被恐惧摧毁了意志!大脑里只剩下蚀骨的痛感!

繁镂看了看欧若拉,“查尔斯。”

“是。”查尔斯会意的将合同放在了他的面前,“现在签不签字?”

欧若拉立刻点头。连看都不看就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繁镂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救活他。将人送给兰开斯特家族。”说着,繁镂拿起从欧若拉房间里搜到的家族印章盖在了欧若拉签过字的地方。又在甲方处签了自己的名字,将两个家族的印章都盖了上去。

“送去律师事务所生效。”繁镂将合约递给了黑执事查尔斯。

“是,少主人。”

“可立克留下,其他人都喂鱼吧。”繁镂解决了这里的事后,才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

又咳嗽了几声,就起身回房间了。

骨子里倔强的很!明明病都重感了,还是不肯吃药打针。非要拿自己的免疫系统和细菌做斗争。

就是因为这份倔强,之前只是吃了一粒含片就感觉没有那么严重了。

这么久都没有再咳嗽过。

繁镂捏了捏手里的手枪,看来,过了今晚就可以康复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她抗不住的事呢!

豪船上,因为今夜的变故而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气氛。

喇叭里通知说,可以继续活动了的时候,大厅里又变的热闹了起来。

只有可立克那用绷带吊到脖子上的胳膊和空气里隐隐的血腥味在告诉着人们,就在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场血案!

欧尔斯特家族和佩罗里奇家族的人他们都没再见过了。这不尤的让人开始猜测,之前听到的物体坠入海里的声音与此事之间的关联。

只是,那个天才。真是有些可惜。

万俟龙柏想去看望繁镂。可是,她是整个家族的心尖儿。但凡身体有一点点的不适,就都会有人整夜整夜的照看着她。

她以前常说,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家族的心尖儿,这样就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关爱了。

现在她真的如愿以偿了。可是,她在代替其他人接受疼爱的同时,也代替了他们的一切责任。

光影交错,万俟龙柏随意的看了一眼有她居住的那个过道。此时,那里已经站满了人。

果然如他所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就是恶龙的化身,而当身处聚光灯下,她就又恢复成了那个可以用热情燃烧所有人生命的青春模样。

万俟龙柏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对于她,他一直都很内疚。当他终于有能力替她分担的时候,她却再也不需要他的庇护了。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淡出了她的生命。毕竟,他们曾经是青梅竹马。他扮演保护公主的骑士,她负责貌美如花,等待她心爱的王子。

如今,大概已经没有公主了吧。

之后,繁镂就再也没见过万俟龙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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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光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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