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穿透胸膛,再次回到酒庄门口。
“啊、”脚步一顿,不由得闷哼。
胸前的衣服被什么东西给冲破,殷出点点血迹。我抬起手,渐渐透出的疼麻感让我也只能缓缓地向背后刚刚突然一阵猛烈发麻的地方摸去。
一阵黏腻。
有熟悉的味道。是血腥味。
被打中了。
收回手,又摸向胸前微微被割破的衣裳下盖着的地方。
是那枚黑色飞镖。从她的背后钉入,直接钉到了她的前胸,嵌在那里,差一点将她胸膛贯穿。
“呕”
已经说不出话。因为一口腥锈直接涌上,自口中呕出。
我要死了。
摸着胸前只露出了个尖头,嵌在我胸膛里的飞镖,这是我最后的念头。
苍冽山庄,要……再见了吗?
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彻底沉寂……
……
……
……
“呕”
明明已经跌出了那门,可鼻尖处却还在缭绕着那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那酒、胃酸还有食物残渣混合在一起的酸醉味。
我趴在青石板上,吐的一塌糊涂!
但也是片刻后,就突然一阵怔楞!
我……我不是死了吗?
脑袋里咯噔一下,双眸不自觉微闪。而后猛地摸向背后,再摸摸胸口。
那枚飞镖,没了。
她没死?
可没死也不该在这里。
惊诧地回过头去、
身后还是那熟悉的,二嫂开的酒庄的大门。半死不活的水柱还在门前倔强地涌着,和她刚进去时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她此刻不是应该在苍穹桥上,静待死亡吗?
脑海里像缺了什么东西,根本想不起来。
难道、是刚刚跌出门后,晕了过去?又因为刚刚二哥被二嫂杀死带来的冲击太大,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让人绝望的梦吗?
是这样吗?
……
不过不管是不是,这也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
也不管如何,她都不应该再耽误下去了。因为刚刚的或许是梦,但二嫂杀了二哥却是既定的事实啊!
想到这,强忍着恶心和惊惧,爬了起来,去找大哥!
一路上还是和那“梦”里一样,我跌跌撞撞,脚步虚浮。但我却并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还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因为……幸好是梦。
这样的话,就代表着三姐还好好地活着,根本没死,不是吗?
……
刚刚的“梦”,让她知道,她根本就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兄弟姐妹。只可惜、二哥却无法挽回了!
但她一定会拼尽全力给二哥一个公道的!相信大哥和其他兄弟姐妹知道这件事后,也会如此想!
想到这,心上力量,走的更加快。
可就在苍晖殿快要近在咫尺,也要走过“梦”里那与苍穹桥同一视角的板路时。一声熟悉的,明明清脆婉转却让人心生寒意的声音就那么大喇喇地传了过来。
我瞬间僵硬在原地。
最怕的事、来了。
“四妹?”
米松色的古服仙气飘飘,带着几分内敛凌空三跃,几个踏步站定在我面前,可我却不敢去看上那么一眼。只余光里那米松色的袖子被细柔的风微微拂起,好似不得不在我眼里晃荡。
“四妹,你怎么了?”
……
双眸不自觉微闪,太阳穴猛跳,总觉得要晕溺过去。就仿佛是整颗脑袋都被按进了水里一般。
半晌后才缓缓地看向三姐,发觉那脸上的担忧之色也熟悉的可怕。
一阵无力。
我这是、做了预见梦吗?
我向来不信这些的。
可……
我不能赌。
……
心潮翻涌,但强压住让自己目光稍稍平静,看着三姐,扫过她眼里的担忧,并没有如梦里那般,号泣着告诉她二哥死了。
只抿抿因为恐惧而干涸开裂的唇,嗓子眼里艰难地发出声音:
“三姐。你……是不是要去看苍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