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厚颜无耻
牡丹花宴
菜点精美,白玉杯里盛满琥珀色的美酒,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盈儿回到席间,凑到郑国公府六小姐魏怜雪耳根旁轻声细语说了几句话,只见魏怜雪笑的更明媚了。
盈儿说完,退到一旁伺候她用膳。
魏怜雪似是不经意道:“容姐姐去哪了?该不会怕我们罚酒躲起来了吧?”
苏柔面露担忧道:“是啊,容妹妹去了好一会儿了,该不会吃了两杯酒,不胜酒力醉卧花间,我们还是出去找一找吧!”
五小姐刘瑾瑜见她俩一唱一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姐姐她那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你们尽管吃喝,我去看看。”
这时,二小姐刘瑾秀拦住刘瑾瑜,“我们大家一起看看去吧,吃得差不多了,顺便溜溜食儿。”
众多贵女坐得乏味了,纷纷相携出来,随着魏怜雪来到翠苑阁,半路上,刘瑾瑜拽住刘瑾秀的手,“二姐,就算我们平时有小恩小怨,但别忘了,我们俱姓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瑾秀不以为意:“五妹妹可真真冤枉我了,我只是心急,想快点找到四妹妹,绝无旁意。”
刘瑾瑜没再理会二姐刘瑾秀,跟着众人来到翠苑阁。
假山洞里,刘瑾容吃过冰莲丸,体内的热度消退,体温骤然降下来,身子有些吃不消,小脸一片惨白。这种法子一时有效,却对身体损伤极大。
而黑色锦袍男子端坐在一旁,双眸如墨般幽深,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片刻后,一个婢女前来“奴婢七弦,拜见将军,衣服已准备妥当。”
将军?
眼前年纪轻轻的人,居然是位将军。要知道,如今是如今战事不断,大部分将军都握有实权。
“你暂且留在她身边,护她回府后,再回来复命。”
“是,奴婢遵命。”七弦一脸肃然应道。
刘瑾容上前施以大礼,“今日之恩,他日定涌泉相报。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黑色锦袍男子淡然一笑:“镇国公府萧玉珩。”说完他闲庭漫步朝洞外走去,一身从容淡雅。
而翠苑阁前早已乱做一团,众贵女走到门前,便听到里面的面红耳赤的喘息和娇吟声,众人面面相觑。
魏怜雪给盈儿使了个眼神,盈儿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突然脸色大变:“锦安侯府四小姐在里面换装,难道有登徒子唐突了?”
众人闻言,炸开了锅。
“我看,是你情我愿吧,你我可曾听见呼救?”素来与刘瑾容有龃龉的淮阴侯家三小姐王珊娟说道。
魏怜雪道:“如此伤风败俗,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这件事我们要禀报母亲才行。”
刘瑾瑜有些踟蹰,还是上前:“各位姐姐稍等等,里面是不是四姐姐还有待商榷,我们总要弄清楚。”
说完这话,她心里有些虚,她也不敢打包票里面究竟是不是四姐姐,万一……她也爱莫能助了。
刘瑾秀把刘瑾瑜拉到一边,“这时候你还往前冲,不怕沾一身骚,四妹妹这是完了,你可不能拖累我们。”
刘瑾瑜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而一直沉默的苏柔,双目含泪道:“都是我的错,硬拉着四妹妹喝了两杯,她定是不胜酒力,才做出这等糊涂事。”
这时,季舒年气冲冲过来了,听说里面与人苟且之人居然是刘瑾容,顿时怒火中烧,平时她娇纵也就罢了,居然如此厚颜无耻,他定要让在议的婚事黄了,若是真娶回来,他头上不得绿成大草原?届时,他就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他看了看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柔,放软声音劝道:“柔儿,不关你的事,她要自甘堕落,你如何能拦得住?你莫要自责。”
而重新梳洗打扮好的刘瑾容,在七弦陪伴下来到翠苑阁,这里还有一场大戏要唱呢。
刘瑾容刚走到廊下,就听到季舒年对她鄙夷斥责和对苏柔的温声劝慰,她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她走上前扬声道:“这儿真热闹,我说怎么宴席上人都空了,敢情大家跑这儿来了,怎么,有什么稀罕事,说来听听。”
众贵女像见鬼一样,看着眼前的刘瑾容,魏怜雪的婢女盈儿不是说刘瑾容在里面,现下这是怎么回事?里面的女子是谁?
苏柔一愣,哭声顿住,居然让她逃了!那在里面的是谁?她的贴身婢女流霜一直没回来,难道?她心里咯噔一下。
苏柔回过神,一脸关心上前握住刘瑾容的手“四妹妹,你跑哪去了,好叫我担心,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回席上去吧。”
说完,拉着刘瑾容的手往前走,而刘瑾容却纹丝不动。
季舒年拉着脸斥道“你又不是三岁孩童,吃了酒就乱跑,平白让人操心,你的婢女紫诺呢?”
魏怜雪眼一亮,这次居然叫刘瑾容逃过,可里面必定是她的婢女无疑,如果传出刘瑾容婢女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苟且之事,有其仆必有其主,舒年哥哥的母亲必定会推了这门婚事。
魏怜雪走到众贵女面前,扫了众人一眼:“诸位来我府上参加花宴,遇到这种事情,定要给诸位一个交代,盈儿,你去把母亲请过来。”
苏柔有些心慌,她刚想上前阻止魏怜雪,可刘瑾容却牢牢拉住她的手,“苏姐姐,你怎么了?我看你头都冒汗了,想必正午日头大,要不你到廊下歇息会。”
“柔儿,你没事吧?”季舒年望着苏柔,目光流露出关切。
苏柔强自镇定:“没,没什么。”她心里暗想,里面不一定是流霜,一会儿见机行事吧。
很快,郑国公府大太太来了,她听来人回禀事情原委,她来到众贵女跟前“诸位,这等事既发生在府内,我便会给众人个交代,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插手这档子事于你们无益,怜雪,引大家去牡丹园逛逛,那里有个凉亭,正是个好去处。”
魏怜雪不干了,噘着嘴看向郑国公“母亲!”要是都走了,她不就白白忙乎了吗?
郑国公府大太太没理会女儿,瞥了苏柔一眼,眼底一抹冷厉一闪而过,别以为她那点小手段她不知道,账以后再慢慢算。
敢把自己的女儿当刀使,拿着整个郑国公府的名声做筏子,真是胆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