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给你讲个故事吧
过了许久,孟真慢慢的清醒过来,后脑传来阵阵的疼痛,记忆也像被人嘎然截住一样,似乎出现了短暂的断层。
“……咝,好疼!”随着神智的逐渐清明,孟真愈发觉得头疼得厉害,直觉想用手去摸,但两个手却似乎被束缚起来,根本就不能动弹。
“呵呵,醒啦!”
一个耳熟的声音闯入耳膜,孟真终于睁大眼睛,抬头发现三个并不陌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你们?”孟真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然后垂下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处境——此刻她正被人绑在一个破八仙椅上,手和脚都用拇指粗的麻绳结结实实的捆着,仿佛粽子一般的固定在椅背上。
“哎呀,好久不见啦,”三个人大大咧咧的坐在孟真面前,满脸的得意,“怎么,我们聪明的孟总被木棍敲傻了,不认识老熟人?”
孟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是王志行家,也不是自家的后院,房间很破旧,黄土的地面上挖了大大小小的坑,“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牟姨婆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塑料果盘,把果盘放在孟真的手下,紧接着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利索的在孟真的手指割了一刀,顿时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
“切,你还在装蒜?”牟姨婆看到鲜红的血液,似乎也兴奋起来,忙从脖子里掏出破碎的玉坠,然后放在鲜血滴落的果盘里:“难道你真不知道玉镯子和古画的秘密?”
“牟姨婆,这句话我说了n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孟真忍着手指传来的灼痛,奶奶的,真疼呀,果然是十指连心,她轻皱眉头困惑的说道,“不就是我妈妈留下来的一个镯子吗,你为什么总是三番四次的跑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你们两个,你们怎么会凑成一伙儿?”
“我们?呵呵,我们是来找祖宗留下的宝贝呀,你和王志行把孟二婶的房子换过来,不也是这个用意吗?”
面前的另外两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雷迅夫妻。
“宝贝?!你是说房子下面有宝贝?”
孟真眼睛里迸发出灼灼的光,更确切的是贪婪之光,“什么宝贝,黄金还是珠宝?”
或许是孟真的表情太到位了,牟姨婆他们似乎没有想到孟真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林丽用脚踢了踢捆着孟真的椅子,“哎,你真没有听你家的长辈提起过?”
“哎呀,拜托几位,我都这样了,你们能不能别在打哑谜了,”孟真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手上的血正一点一点流失,“这个镯子是我妈妈意外去世后,才传到我手上的,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牟姨婆,麻烦您能给个痛快话吗,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镯子究竟有什么秘密,让你不惜犯法也要拘谨我?”
“呵呵,有意思呀,”牟姨婆定定的看着孟真的眼睛,两个人对视了许久,她突然笑着说,“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啧啧,还真是蛮冤枉的。好吧,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
说着,牟姨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拿出几张撕破的古画,“怎么说呢,要不,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
滴答滴答的滴血声中,牟姨婆的故事开始了。
“老婆,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呢?”
孟繁力看老婆正美滋滋的点着钞票,他深吸了一口烟,有点担心的说道。
“……三十五,三十六,有啥不对的呀,”刘玉梅坐在沙发上,抿着吐沫开心的数钞票,“三十、嗳,三十几来着?哎呀,都怪你,你看看这遍白数了吧!”
“老婆,我琢磨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这钱——”
孟繁力见老婆有开始一二三的数起来,心烦意乱的说道。
“这钱咋啦,这钱不咬手,”刘玉梅见自己男人还是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气就不大打一处来,数钱的美妙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抖着手里的红票子,哗哗作响,“一万块钱,阿?顶你半年的工资咧。可没费多大劲儿,不过是打了几个电话、传了几次话儿,动动嘴皮子钱就到手啦,你去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啐,我也不愿意骂你,可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但凡是你有点儿男人的样儿,我也不干这事儿!”刘玉梅把钱砸在茶几上,过来拉老公的耳朵,“现在什么都涨钱,就是工资不涨。要是靠你那一千挂零的死工资,还有那两亩破地,咱们一家早就喝西北风啦。你呀,什么时候能像个爷们儿!”
“去,我说正事儿呢,”孟繁力在村委会看了一段时间的大门,经常见“领导们”训话,言谈举止也有了些微的变化,他拉开老婆的手,“刚才你是不是把真妮儿骗过去了?”
“对呀,否则钱怎么能到手?”
刘玉梅虽然泼了些,但力气还是没有男人的大,她怏怏的坐在一边,无所谓的说道:“那个女人说啦,她和孟真以前有过节,现在想和她化解,可孟真不搭理她呀,没办法只好让我骗她进去咯。哎,我就说了三句话,人家就点给我三百块钱嗳,加上雷老板给的,足足一万块,这钱来得太容易了,一个月也别说多,有上一两回,嘿嘿,咱们明年也能盖新房子……”
“这话你也信?”孟繁力越想越不对劲,“你忘了上次给孟真荷塘投毒的女人,不也说是孟真的情敌吗,结果怎么样,被判了一年,这还是家里花了大钱。如果今天这个人也是来找孟真报仇的,不说投毒,就是给她两砖头,你也是帮凶,要判刑的呀!”
“判刑?有这么严重吗,”刘玉梅被老公这么一说,心里也毛毛的,她不确定的看着孟繁力,“孟真的人缘不会这么差吧。哎呀,老公那咋办呀,我话都说了,孟真也信了,这、万一……”
“咋办,还能咋办,”孟繁力忙从沙发椅背上摸起外套,然后推搡着老婆起来,“走,赶紧去王志行家看看,可别真出什么事儿!”
“哦,好,咱们一起走!”刘玉梅也慌了神儿,她忙七手八脚的把钱胡乱敛起来锁进抽屉里,跟着孟繁力出了门。
“……牟竹青救的这位高人,留给她一个神秘的空间,据说是什么与现行空间可以并存的。并且告诉了她如何使用,那就是寻找一个固定的地方作为‘玉眼’,然后以身上贴身的玉器为媒介,把空间转移进去。当时牟竹青也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便顺应高人的意思在自己的一个庄子里,把空间装进了那对玉镯里。”
牟姨婆慢慢说着从祖辈们听来的故事,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和推断,把当年的事情如亲眼所见一般说了一遍。
“玉镯,你是说我姥姥的那对镯子?”
孟真感觉自己的血正一点一滴的流失,心里却不知道王志行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的失踪。
“没错,就是那对镯子和我的玉坠儿,”牟姨婆赞许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后来,鲁地发生了拳乱,一个早就惦记牟竹青财产的县官趁机污蔑她丈夫是乱民,于是房产家私、田产籍没,租屋查抄。为了保留财产,牟竹青想起了早年的玉器,便连忙施法把自己手中所有的珠宝玉器、黄金白银全部收到了镯子里。正巧同年鲁地发生了罕见的大地震,她又趁着地震之乱把自己的几十顷良田和几座山庄全部收了进去,自此,家族败落,她相公也一命呜呼。”
“这个古画又是怎么回事?”
孟真打断她的话,这些她都梦到并不稀罕,她只想知道古画和碎玉的秘密。
“呵呵,家族败落了,可是子孙还在。那个贪官查抄的时候,发现很多财产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就怀疑牟竹青转移家产,便四处查访。查了很久什么都没有查到,但风声却传了开来,至少家里的子孙们相信家里的财产都被这位当家主母隐匿起来,等牟竹青年老体衰后,他们便开始轮番逼问财产的下落。”
“不堪庶子虐待,牟竹青一气之下便把镯子给了唯一的亲生女儿,可惜她时时处于庶子们的监视下,无法亲口对女儿说起开启空间的方法,就想到用图画的方式告诉女儿。唉,牟竹青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她担心庶子们从画中得知秘密,便分别画了两幅不同的画——”
“一张被你的祖宗得到了,另一张则被牟竹青的贴身丫鬟小凤藏了起来,对么?”
“没错,”雷迅笑着接过话茬,“这个小凤便是我雷家的太曾祖母,她老人家很聪明,从牟竹青对这两幅画的态度上便推断出,这幅画肯定和隐匿的财产有关,所以她并没有按牟竹青的遗命交给大小姐,而是自己留了下来慢慢研究。”
“是的,最精妙的是,单从这幅画上我们找到了周家庄,还推算出埋藏财产的地点,可惜!”
林丽也是满脸的遗憾,怎么就晚了一步呢。
“牟姨婆为什么要用我的血浸泡这块玉坠儿,难道你也从画中参悟到了什么?”
孟真的眼前隐隐有些模糊,她虽然看不到自己究竟流了多少血,但肯定已经漫过玉坠儿。
“聪明!”牟竹青得意的把几张撕破的图重新拼凑起来,原本的山水图画突然变成了一组一组的连环画,详细的诉说了该如何启动空间,“另外,我还惊喜的发现,牟竹青为了避免玉器破损,在做法的时候,还特意让高人设下一个附加功能,便是作为媒介的玉器一旦被打碎,用她或者她女儿、后人的鲜血便可以重新唤起空间,打开宝藏的入口,”
说道这里,她瞟了一眼果盘里满满的鲜血,“用不了多久,消失一百多年的牟家财产将会重现天日,而且会属于我们!而你,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去见牟家的老祖宗哦?!”
“不见得吧!”
孟真嘲讽的笑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我为什么这么轻易的上当?”
“你什么意思?”牟竹青见孟真一丝慌乱都没有,有点疑惑的问道,这时,浸泡在血液里的玉坠子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几块碎玉也缓缓从果盘里升起,用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慢慢的修复着,她见状便失态的站起来:“哈哈哈,真的可以,你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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