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人尽可夫】
望着宫云宸眼中的阴鸷,方深酒犹豫了一瞬间,如今一个宫浚沉已让她自顾不暇,现在又多了一个宫云宸,她自然是不想被卷入这场豪门斗争中。
宫云宸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她,刚要开口,门口却传来了两名保镖的阻拦声。
“二少爷,您不能进去……”
方深酒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回身,果真见到了那抹淡漠而熟悉的身影。
即便这是旁人的地方,那人却依旧云淡风轻,裁剪合宜的铅灰色西装将修长挺拔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余,五官精致却又不显阴柔,与生俱来的贵气也让旁人觉得自惭形愧。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向她这,但却让方深酒的呼吸莫名紧张起来,心如擂鼓一般。
“诶?方深酒么?”与宫浚沉一同前来的何韵诗轻飘飘地开口。
宫云宸眯了眯眼,一把将方深酒扯到了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冲宫浚沉道:“这不是我的好弟弟么?许久未见了。”话音方落,便朝着眼前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两名保镖会意,连忙下去了。
宫浚沉拿起身边侍者托盘上的红酒,冲宫云宸抬了抬手,薄唇微勾,“是呵,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巴黎展会上。”
宫云宸最厌恶的便是他这幅样子,宫浚沉只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却总是在人前人后抢尽了他的风头,哪怕是现在,明明是在自己的地方,却好像他是主人似得。
“那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砸场子么?”宫云宸渐渐绷不住火气,冷冷地道。
宫浚沉低低一笑,眸光落在他身后的方深酒上时骤然变得凌厉起来,薄唇微启,一字一顿地道:“不不不,我今天来纯粹是为了私人恩怨呢。”
宫云宸的面色晦暗不明,目光深邃。
宫浚沉又上前一步,直接一把将方深酒的纤细的手臂握住,轻轻一扯,她便踉跄跌倒在他的身上。
他低头凑近她,灼热的呼吸伴随着淡淡的酒香让方深酒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方深酒,你来这干什么?”
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穿着的精致礼服上,啧啧两声,漫不经心地道:“一个杀人犯的妹妹,打扮起来还真是挺像模像样的,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哥不是杀人犯!”方深酒知道她每次这样说后,便会遭受到他更多的折磨,可是她还是据理力争,她从不相信她的哥哥是这样的人。
“哦?”宫浚沉挑了挑眉,手上力道却加重了许多,方深酒痛得拧起了眉,却仍不吭一声,似乎是想用这方法同他对抗到底。
“宫浚沉,你给我适可而止,看清楚这里是谁的地方!”宫云宸说着,刚要上前,宫浚沉只道:“哥哥,你这是在和她求婚?”
宫云宸不置可否。
宫浚沉冷冷一笑,又接着道:“可她是我的仇人呢,你若同她在一起,是想要与我结仇么?”他这话说得极轻,可落在宫云宸却莫名的沉重。
这A市谁不知道,自从宫浚沉离开了宫家后,不仅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而且这两年还越发顺风顺水。
前几天宫氏集团又生出了不小的混乱,他还没有查清这到底是不是宫浚沉做的,如今他又来亲自要人,若是他死咬不放,依宫浚沉的性子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
思及此,宫云宸再无力阻拦,只任由宫浚沉将人带走了。
他冷冷地望着几人的背影,垂在裤线的双手已紧握成拳,眼中也是无法驱散的恨意。
宫浚沉,我迟早让你付出代价!
方深酒原本以为宫云宸至少能打压一下宫浚沉那嚣张的气势,可谁曾想他竟这般任由他将自己带走了,她方才还险些答应了他的要求。
宫浚沉走的大步流星,丝毫没顾及身后穿着七八厘米高跟鞋的方深酒,这一路过来,方深酒已不知几次险些差点摔倒了。
好不容易停在了地下车库,宫浚沉总算停了下来,转头朝着跟在后面的何诗韵道:“你自己回去。”
何诗韵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浚沉,我……”
可她还没等说完,宫浚沉便已打开车门将方深酒粗鲁地塞进了车中,亲自开车绝尘而去。
何诗韵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早的幸灾乐祸突然变得莫名讽刺。
方深酒扭动着车门,却如何都打不开,封闭的空间让人窒息,宫浚沉的侧脸同方才相比,也紧绷的吓人。
他车速提到最大,方深酒也识趣地闭了嘴。宫浚沉一路狂飙,终于在金门海岸处停了下来,方深酒被颠得目眩作呕,却还不忘去拉车门。
宫浚沉冷冷地看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地点燃了根香烟,修长的食指放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方深酒本就难受,在封闭的空间内闻到香烟的味道更是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正要开口同他说话,宫浚沉却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压了过来。
如此强大侵略的气息让方深酒几欲窒息,宫浚沉伸手将她抵在坐椅和自己之间,沉沉一笑,脸色却越发冷。
方深酒根本不敢抬头,耳边灼热的气息蔓延,男人高挺的鼻梁轻轻地蹭着她的右颊,最后来到她的耳际,方深酒只觉得一股湿热紧接着耳后软骨处便是一阵剧痛。
“啊!——”
她疼得惨叫起来,可男人却没有因此放轻力道,方深酒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哭吼地去抓他的领带,“放开我!你这个变态!魔鬼!”
她话音方落,他的双手便袭上了她身上那原本单薄的布料,只轻轻一扯,便撕成了两半,往日的屈辱蔓上心头,方深酒拼命地敲打着车窗,却不能阻止他的一切举动。
他冲进来时,方深酒痛得闷哼一声,泪水从她的眼中蔓延出来,宫浚沉冷眼看她,强压制住自己起伏的气息冷冷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想找宫云宸的庇佑,竟还想到去接受他的求婚?”
他说着,又加重了力道,方深酒已经被折腾得快要死去了,可他依旧不依不饶,一张好看的脸逐渐凑近她,一字一顿地道:“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
方深酒紧紧揪着他的西装,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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