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师相不必说了。」江岘镇定道,「我还是那句话,您是我老师,您要我做什么,我义不容辞!」
闻言,陆崇谦愣住,随即笑容渐渐浮现,他朗笑起来,拍着江岘的肩道:「好,我果然没看错,是我的好学生。你放心,只要这次能够借机扳倒淳王,我必然让为你父亲翻案!」
江岘再次揖礼谢过。
二人商议了良久,期间兵部尚书徐仲宣来了,他话没多言,直到商议罢,送走了江岘,徐尚书才忧忡道:「阁老,这江景行信得过吗?信得过也得信,信不过也得信。淳王来势汹汹,眼下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了。」
「可你真的要为他翻案?」
「翻案?如何翻?他父亲如何蒙冤你不清楚还是我不清楚?你我躲得过去吗?想要自掘坟墓?」陆崇谦哼道。
徐尚书皱眉,「那您的意思是……」
「只要扳倒淳王,我便再没顾忌,要他还有何用?」
徐尚书皱眉,抿唇不语了。他岂会不懂这道理,可只怕这江景行没那么容易控制啊,只怕到时候除掉他更是难。
陆崇谦似乎是明白了他的顾虑,笑道:「别担心,是人都有软肋,原来我尚不知江岘的软肋在哪,不过我现在找到了。」
「他的软肋是什么?」徐尚书好奇问道。
陆崇谦笑了。「是一个人,他最在乎的人……」
……
江岘离开陆府,带着贴身侍卫陈寻转入了无人小巷,他镇定道:「马上给大同总兵去信,还有西南总督,淳王的心腹都在那,打听一下那里的动静……」
「西南?」陈寻不解,「淳王犯不上动那么远的人吧!除非……」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惊问,「难不成淳王要谋逆?取而代之?」
「不排除这个可能!」江岘冷静道。「陆崇谦并没有和我说实话,但你想,淳王是亲王,除了谋逆之罪,有扳倒他的可能吗?」
「那你果真要帮陆崇谦?」陈寻问道。
江岘冷笑。「帮,为何不帮,我不但要‘帮’他,我还要送他一程!」
「哟,您还真是个好‘门生’啊!」巷子口,有人道了句,声音清朗傲慢,江岘一耳便听出是谁了。除了他那个师弟谭沅昊,还能是谁。他面对他问:「你如何在这?」江岘左右看看,哼道:「难不成你在跟着我?」
「对啊!」谭沅昊挑眉,一点都不避讳。「我就是在跟着你,跟了你好些日子了,你都未曾发现?哎呀,我功夫见长啊,居然大名鼎鼎的靖安侯世子,锦衣卫的千户都被我瞒过了。啧啧,师兄啊,难不成你是成婚,昏了头了!」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今儿清音坊开新戏,你是想去听戏,路过而已!」江岘瞥了眼西街的乐坊,不屑道。
谭沅昊也跟着看了眼,哼声道:「果然是锦衣卫啊,什么都看得出来!」
江岘没理他,安排陈寻去后,便要走了。谭沅昊拦住了他,沉声问道:「淳王真的要反?」
「不管你的事,守好谭家,读你的书去便是。」
「江景行,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谭沅昊盯着他,随即,又缓了语气道:「我见过陈先生了,他跟都我说了。」
江岘深吸了口气,垂眸道:「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这事你没必要参与进来。淳王和陆崇谦哪个留下都是个祸害,可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绝平掉二人,我是不想谭老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受牵连。忠义重要,然孝更重要。」
谭沅昊被堵得说不出话了,心中忿忿,却神情怏怏,他半晌也没开口。江岘拍了拍他的肩转身便要离开了,而谭沅昊再次唤住他。「师兄!」
江岘淡然回首,谭沅昊凝眉,踟蹰须臾,认真道:「我察觉淳王异动了,便派人盯着,他们道最近这段日子,阮清让和淳王走动颇近……」
「阮清让?」
谭沅昊肯定点头。
「谢谢!」江岘笑笑,走了……
……
靖安侯府,正堂里,清晓正面对着怒不可遏的林氏。侯夫人也在,还有二房的钱氏,和三房的杨氏。
「这你到底如何解释!」
林氏吼声,将拿出一沓纸笺甩在了清晓面前。信不多,却也洋洋洒洒,翩然而落。就在落地的那刻,她认出了上面的字迹,是清让的。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阮清晓,你能耐啊!这才嫁进来几日,便和外面的男人勾搭上了。你看看,看看那信上都写的什么!什么未嫁时,相思无尽处,什么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还能再明白些吗!你敢告诉大家这是谁给你写的吗!」
林氏咄咄逼人,她料定了清晓会无措,怎知她却痛快地应了句:「我兄长,阮清让!」
这话一出,侯夫人和杨氏惊住,而面前的二婶母钱氏,瞧着可不甚惊诧呢,而是一脸鄙夷道:「呵,和兄长都能干出这事来?嗯,可也是,本来也不是亲兄妹,谁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暗生情意啊!啧啧,到底是情意比不上地位啊,为了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竟连情郎都抛弃了。」
这话说得好不气人,侯夫人也听不下去了,道:「这怕是有何误会吧!」
林氏闻言,指着地上信笺,痛心疾首道:「母亲,这白纸黑字还能差了吗?」
「这……」侯夫人犹豫,清晓却接话了,淡定道:「字迹是我兄长的,但这内容绝不是我兄长说的!你们也太小瞧我兄长了,他便是要诉情,也不会去借鉴人家的诗句!」
清晓的话把大伙都堵住了,然钱氏眼珠子一转,哼道:「你说不是就不是?那这字迹,你怎么解释!听说还给你送了东西呢!」
她这话一落,清晓笑了,不慌道:「哟,二婶母,您了解还真清楚呢,我望岘院和您西院隔了那么远,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看来这信笺的事,我也得问问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侯府才多大,我也不过听丫鬟们说说罢了!你,你这问我算怎个事!」钱氏心虚地白了她一眼。
清晓哼笑点头。「行,我不问你,我有人可问!」说着,她唤了一声,嬷嬷带着门外的护院入堂。清晓对着他道,「把我那日问你的事,再道一遍吧。」
那护院不敢抬头,唯是眼皮撩了一圈,看了个囫囵,咽着喉咙瑟瑟道:「确实有人给世子夫人送东西,除了果子小物件,还有信……」他看了看地上的纸笺,指着道:「对,就是这些!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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