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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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处园子,但见月洞门上刻着香雪海三个大字,园中有些青衣仆役正在干活,却将满院子开的正好的梅花株株撅了,撂在旁。而园子角,已堆积了许多才挖出来的梅树。残花败叶落了地,看着好不凄凉。

易峋微微有些奇怪,不知这缘由,但这宁王府家宅内事,毫无兴趣。

那在前头引路的家丁,却自顾自叨咕了句:「王爷近来也不知发了邪风,好容易种活的梅树,拔就拔了。拔了还不干休,还要丢去当劈柴,真不当家花花,糟蹋东西的!」

易峋心中越发怪了,却并没问。

到了大堂上,穿着绣花银红色比甲的丫鬟上来,请落座,上了茶水点心。

易峋口没动,只将这堂上打量了番,却见大堂正中的墙上悬着块匾额,写着「中正光明」四个大字,却忍不住冷笑了下。

中正光明,这府里怕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事罢!

片刻功夫,但听阵脚步声响,宁王穿着袭家常衣裳,自软壁头绕了过来。

脸上又惊又喜,上前道:「峋儿,你来了。」

易峋却起身拱手:「见过宁王。」

宁王愣,又道:「峋儿,你我父子,何必见外?」

易峋面色淡淡:「王爷,我今日过来便为了此事。或许,我当真府上的骨血,但爹娘将我养育成人,恩情高云天,我不能只为贪图富贵,就将弃之不顾。」

宁王看神色冷淡,心里本就寒,又听了这话,顿时大怒,拂袖道:「这混账话,将身为世子的你自王府偷盗而去,本就罪该万死,你竟然还将视作双亲?!你却把我和你的生母,放在何处?!」

原本,宁王对这个儿子怀着三分愧疚,七分怜惜的,怎样都不至轻易动怒,但易峋的这话却恰恰戳中了软肋。不曾养育易峋日,又凭以其父自居?

宁王自知理亏,便索性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茹嬅与易琮身上,好让自己心安理得。

若非当初这二人偷窃孩子,又怎会有如此局面?又怎会二十余年对自己的亲生骨血,不闻不问?

易峋眸色微闪,便蓄意激怒宁王的。

人若动了怒,那口头的话就会松动许多。

问道:「王爷这话,真怪异。我既王府世子,身份不同寻常,而王妃产育,必定有众多侍从相伴。二人,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堂堂世子自守备森严的宁王府偷盗而去的?且去二十余年,我在乡下自长大,也不曾到王府勒索文钱,这而言又有好处?」言之此处,易峋忽而笑,不无嘲讽道:「世子丢失二十余年,二人其实也未远去,不过就在京郊,王爷也从未派人寻找,怕不也没放在心上。若非王爷这许多年来,膝下无子,也想不起要认我罢。王妃产育,孩子竟能被人偷走,王爷对我生母,想必也就不过如此。」

宁王只觉得股热血直往上涌,想不也想,冲口便道:「你娘生你的时候,我不在府中。等我回来时,已经死了。而你,也死了!」

这声落地,屋中片静谧。

宁王粗声喘息着,半晌忽然跌坐在椅子上,两手扶膝,垂首不言。

冬日里的日头有些稀薄,自窗棂外洒来,映照在苍苍的两鬓上,使得宁王竟然现出了丝老态。

易峋没有言语,只静静等着。

果不其然,片刻之,宁王便再度开口,嗓音略带着几分干哑:「那年,你母亲生产前几日,我奉旨出巡京畿,不在府中。记得那日七月初七,我在任上突然收到府里快马来信,言你母亲难产,情形十分凶险。月婵身子向羸弱,自从怀了你更每况愈下。我原本就十分担忧,但那时奉旨出巡,不能违抗。收到消息,我便策马疾驰,星夜回府。然而回到府中时,月婵已经离世了。」

话至此处,宁王的声音竟然带了丝哽咽。

然而易峋依旧没有声言,默然听着。

宁王略顿了顿,继而道:「据太医所言,月婵生产时身子已过虚弱,体弱难以支撑,胎儿过大又胎位不正,好容易正过来了,却又引发了大出血。月婵没能挺过去,扎挣了两个时辰,终没了。而孩子……」到此处,微迟疑,还继续了下去:「太医孩子在母亲腹中卡了太久,出来时已经没了气息,几经救治,终究也不中用了……」

这席话完,宁王仿佛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瘫在了椅上。

易峋冷眼看着,淡淡问道:「只凭那些人的几句话,你便信了,不曾深究?」

宁王双目无神,木然道:「来接生救治的,都太医院的女医。死胎,我也确实亲眼瞧见。」

易峋没有接话,半晌才又问道:「我生母怀胎时便已身体虚弱,你便这放心,将独个儿放在府中生产?」

宁王眸子厉,转向易峋问道:「峋儿,你这话意思?!」

易峋道:「只不合情理。」

宁王似被噎了下,片刻才又道:「依着本朝宗府规制,宫中有派女官前来陪伴。正因有这伴产姑姑在,我才放心离去。」

易峋脸漠然,又道:「然则女官到底外人,王爷竟然如此放心托付?」

宁王脸色微微红,斥道:「峋儿,你左来右去无过只想,你生母难产过世,为父未能尽到看护职责。但那时候,为父奉旨出巡,莫不你要为父抗旨不成?!」

易峋道:「就我这段日子御前当差来看,当今皇帝性格宽和仁厚,待下极好,即便我等,若家中有难事,告假也少有不准,何况王爷皇帝的亲手足?当年,似也没有危及龙庭的紧要事,定要王爷亲自去办罢?」

宁王脸色铁青,正想辩驳,却听易峋又道:「若非府中有值得托付之人,我想王爷不会在我生母临盆之际,放心离去的。」

宁王声色俱厉:「峋儿,你到底想?!」

易峋问道:「如今这位王妃,我的姨母,那时可在府中?」

宁王张口结舌,半晌才支吾道:「你母亲母同胞的亲妹,自从你母亲怀孕初始,便入府伴产了。」到此处,赶忙添了句:「亲姊妹,感情极好,那时候你母亲每日的药食差不离都亲手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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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巧妻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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