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06.21]

V第二章[06.21]

冬日多是赖在屋子里不愿出门去,连着几日大风大学不停,宁茴更是连榻都懒得下了,青丹每每瞧着直摇头,「少夫人,你这样可不好。」

宁茴窝在被子里,叹气,「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可是真的好冷啊……」

水蓝星的衣服能自动调节温度,她就穿一层在雪地里打滚儿都没问题,在这里的话,滚成球出去照样冷飕飕,想来想去,还是蹲在她的猪窝里比较好T^T

唉,她真的是堕落了!

「青青草原,要不然你还是指个稍微近点儿的花草树什么的给我挖一挖来拯救拯救我好了。」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废了。

青青草原从坑里蹦出来,噼里啪啦地敲了敲自己的键盘,摇了摇胖头回道:「周围该挖的都挖了,值钱的都离得很远,抱歉,崽,爸爸暂时也拯救不了你。」

宁茴:「……」

这些日子宁茴没有树挖,青青草原也没有树种,熊猫闲得慌整天不是在水池里泡澡游泳就是在泥地里打滚儿,宁茴扯了个软枕垫在身下,百无聊赖地数着自己的头发。

青苗提着点心进来的时候,她恰恰好数到五百,焉耷耷地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少夫人若是无聊不若去外面逛逛?」青苗从食盒里将刚出锅的糯米糕端了出来,夹了一小块给她试试口味。

宁茴咬了一口,咀嚼了半天才咽下去,问道:「能去哪儿逛呢?」这冰天雪地的,去哪儿都没意思的紧。

青苗思忖了半刻,试探道:「不若去珍宝阁?听说又来了好些新奇玩意儿呢。」

宁茴提不起兴致,去一次还好,去两次也罢,可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她的那丁点儿好奇心早就消磨殆尽了。

顶着风雪去看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还不如就让她和床榻锁死共沉沦呢。

手指头描了描被毯上的青莲绣花,偏着头懒怠地叹了口气,感觉春天还有好远呢。

青丹还好,青苗和春桃这几日在屋子里也闷得够呛,两人凑到一堆儿叽里呱啦地说着话,突地又出了声儿,「少夫人,要不然咱们去鸣翠坊瞧瞧?」

宁茴双手抵着软枕坐直了身,「鸣翠坊?」

鸣翠坊是新开在城南浮云街的歌舞坊,和玉春楼那种烟花柳巷的地儿不同,歌舞坊在大衍的地位要高的多,也雅致得多,不失为一个消遣解闷儿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宁茴也去过两次城中的歌舞坊,这新开的鸣翠坊倒是还没见过。

外头风大,刚出了门就叫风雪扑了一脸,待到了马车里,沾粘的雪花消融,外罩着的斗篷都被洇湿了点点。

从国公府到城南得有些时候,宁茴抱着暖炉子本来没有睡意的,这一摇一晃的倒是叫她打起了哈欠。

眼角渗出泪她也没理会,外头陡然响起的阵阵马蹄声吓了她一跳,眼泪也就顺着滑了下来,宁茴抬着袖子擦了擦,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瞧了瞧,黑色的披风从视线中一掠而过。

她哎了声,「齐商?他走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马车里随行出来的楚笏手心撑着剑柄,只往外略略瞥了一眼,「皇城,想来是去官署的。」

宁茴歪歪头,「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呀,跑那么快摔了怎么办?」

楚笏:「没事,他肉厚,再爬起来就好了。」

宁茴:「……」

青苗和春桃捂着嘴相对而笑,一反刚才的安寂。

约莫用了将近小半个时辰马车才慢悠悠地晃到了鸣翠坊,青苗给要了个上间儿,正对着白纱飘飘的台子。

在歌舞坊无非就是听听曲子看看舞蹈,宁茴欣赏不大来歌舞所营造出来的意境,就纯粹地盯着人看去了,两支舞一过就又准备打道回府去,没想到刚下了楼就看见裴郅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裴郅身边还跟了人,宁茴也认得,正是刚刚解了禁足不过几日的太子陆琅。

宁茴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太子身边乔装打扮过的何公公却是小跑了过来,笑着在她跟前做了个揖,「少夫人安好,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道吃个茶呢。」

宁茴循眼往那头看,裴郅也正面对着她,视线相触及的时候冲着她微微颔首。

宁茴笑笑,随着何公公一起下了梯子。

裴郅和太子定的小间儿在西侧的三楼,阻隔视线的竹帘已经被拉着半卷了起来,正好下方舞蹈台子又新上了一批人。

他们二人分坐两边,宁茴进里来与太子问了安,听得他道了声免礼方才到裴郅身边坐下。

裴郅将手里的茶递给她,怪道:「今日倒是舍得出门来。」

宁茴浅抿了一口,瘪了瘪嘴往他身边偏了偏回道:「这不是无聊嘛。」

无聊到长了一身的蘑菇,都能煮好几碗汤了。

她在底下拉着裴郅的手玩儿,言说的时候分了一半注意力在对面坐着的人身上。

太子这些日子天天都要在雪地里跪一遭,饶是有太医守着,各种药物补汤备着,也仍是日渐消瘦,蓝色交襟袍子穿在身上都略显的宽松了些。

陆琅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笑以示回应,一派温和有礼的模样,就这一点上他与裴都惯有些相似。

宁茴曲着手指在裴郅掌心轻挠了挠,便听得陆琅不紧不慢地开口起了话头,「三弟这些日子倒是春风得意。」

裴郅眼中漠然一片,「是挺得意的。」这暗里的手越伸越长,真想拿着剑直接砍了,只是这样虽干脆利索,未免又太过无聊了些,没什么意思。

太子年幼时也曾被昭元帝丢到千叶山长公主那儿待了些年岁,他与裴郅颇有交情,说起话倒也不避讳,「孤原以为是个好的,没曾想居然是一匹狼。」

陆琅眼中覆着一层薄冰,他少有这样的时候,此次陆珏在雪灾之事上坑他那一手是真叫他生出了怒意。

膝盖上的冻伤还隐隐作疼,每疼一下,心头的怒火便旺上一分。

「也是,都是姓陆的,谁还没几分志向。」陆琅又饮了清茶,茶香沁人,心绪稍缓,「听母后说三弟和丞相小姐的赐婚圣旨也就今明两日了,他这是春笋怒发,好事层出啊。」

裴郅心头微动,「今明两日?」

陆琅点头,「裴昕那儿说不得也会一道下来。」

裴昕如何裴郅并不放在心上,「挺好的。」早些嫁出去也省的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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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难当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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