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一章[07.06]
许家姐妹如何与宁茴没什么关系,她抱着夜夜香回了院子,想着去补个觉,结果刚进屋就看见掀着帘子从里间出来的裴郅。
宁茴惊讶道:「裴郅?你今天没去官署吗?」
裴郅撇下手里头的珠帘,看着她淡淡道:「回来取些东西。」
「这样啊。」她乐呵呵地冲他过去,就要往怀里扑,裴郅伸出手抵住她的额头,偏是不叫她靠过来。
宁茴往前扑了扑又被摁回来,她往前挥了挥手,茫然道:「你干嘛呀?」
裴郅挑了挑眉,冷嗤道:「你说呢?」
宁茴摇头,不解地看着他。
裴郅上掀了掀眼皮也不说话,宁茴把他的手扯了下来,扑进他怀里蹭了蹭,又踮着脚在他唇角亲了亲。
齐商又在外头催了,裴郅不为所动,目光定定,捏着她的脸往两边一扯,冷笑道:「等晚上回来再跟你算账。」
宁茴捂着脸很是疑惑,「啊??」算什么账?
裴郅走后宁茴撑着头想很久,脑子里空茫茫的一片,啥都没有。
算了,反正很快就到晚上,到时候她就能知道了,就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
宁茴打着哈欠拉过自己的被子,心安理得地睡回笼觉,这一觉直睡到正午时分才醒过来。
她起来便问起华阳长公主,「人走了吗?」
青苗回道:「没呢,还在东边院儿那头。」她从食盒里将饭菜端出来,一一摆置,「也不叫人打扰,说是要和二夫人说说话。」
宁茴喝了口汤,青苗又凑过来,递了筷子给她,笑道:「今天这一场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了。」转瞬又感慨,「昨年时候二夫人动手还没这么厉害的,奴婢后头又去瞧了瞧,许家那小姐脸都肿得不能看了。」
青丹也添了一嘴,「二夫人可是下了狠手的。」
宁茴听她们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倒也有趣,春桃从外头进来,说道:「少夫人,许老夫人那边叫了人来,说是请你过去一趟,有点事儿想与你说道。」
手里的饭菜刚刚吃了两口,宁茴正饿着,应了声好,等吃得差不多了才带着人往许家暂住的院子去。
许茹玉脸上敷了药,坐在床边满眼含泪,泪珠打着转儿又不能叫它流下来冲掉药膏,还得表达出自己的委屈,很是有难度。
宁茴拨开珠帘走进来,惯性就要露笑,结果想想这个情景好像不大合适又控制住了自己。
许茹玉和许芙安异口同声唤了表嫂,宁茴点点头以示回应,进而问道:「二姑奶奶让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许老夫人端坐在圆凳上,她平日是不用拐杖的,今儿个被一刺激,实在是有些不大稳,手里头便拄着了。
木拐砸了砸地,沉脸道:「你瞧瞧茹玉的样子,好好的姑娘家被人磋磨成这样,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今日这一番传出去,她们在京都搏不搏得了前程暂且不论,碍了她孙儿函之,碍了许家该如何是好?
「那柳氏简直蛮不讲理!尚不说茹玉根本没做过那等子事儿,便是真做了什么,也由不到她来伸手掌掴!女儿家的脸面,是这样叫人糟蹋的?」
许老夫人越说越气,「侄孙媳,这个府是你掌着的,你可得给我个说法才是,不能说长兄死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带着孙女儿回府来走个亲戚,还得受这些闲气!」
宁茴静静听着她说也不插话,只待她停下来了,才轻拧着眉道:「府上虽是我掌着的,但这事儿却和我没什么关系,姑奶奶你与我说这个也没什么用。反正华阳长公主和二弟妹现下都还在府上,我带姑奶奶和两位表妹去找她们。」
她还是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你心里想的什么便说什么,就刚才跟我说的这一串儿,都跟她们二位说个清楚。」
她相信,以华阳长公主和柳芳泗的脾气,听到这些话极有可能会再糊许茹玉一脸。
许芙安倒也是个清楚的,忙接话道:「二表嫂那样凶悍,可不敢到她跟前去了,一两句话怕是说不上嘴,又得是一通闹腾。自然得请大表嫂做主了。」
许老夫人点点头,「芙安说的对。」
宁茴只笑着不说话,反倒是青苗在后面隐晦地冲着许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应和道:「老夫人和两位表小姐要讨公道,这自然要往正主跟前去,再不济老夫人在福安院坐着,她老人家那儿不也能做主,巴巴地在我们少夫人跟前说这些做什么?」
她冷哼了一声,「不过是指量着我少夫人好脾性儿,能由着你们忽悠。」
被人戳中心思,许老夫人脸皮子抖了抖,事情发展到这样,她自然得想法子挽回几分面子,直接到华阳长公主母女跟前去无异于雪上加霜,到福安院那个死老太婆那儿,也肯定得碰一鼻子灰,想来想去,这剩下的也就一个看起来脾气好性子软的宁氏了。
好歹也是当家夫人,裴郅的妻子,说起话来也是有分量的。
她不找她找谁呀!
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的,许老夫人面上却是不认的,她佯怒道:「你这小丫头是怎么说话的!」
青苗才不怕她,见宁茴没有阻止的意思,直接回嘴道:「自然是实话实说了,许老夫人不是要讨说法讨公道?你别急,你不想往二夫人那头走一趟,奴婢替你跑这一趟,保准儿将你心里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二夫人听。」
说完也不待许老夫人再说些什么,宁茴又抿着笑冲她点头,她便立马转身就往外跑,如她所言那般,飞快地蹿到柳芳泗那院子去了。
这里头柳芳泗从上午哭到下午,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埋在华阳长公主怀里,将裴都与她说的那些伤人话哭着全说了,哽咽道:「母亲,你说他怎么能这样……」
华阳长公主撑着肩将她推正了,厉声喝道:「闭嘴,哭哭哭就知道哭,给我好好说话!」
柳芳泗也不想哭,可这心里难受,哪是能控制,一抽一抽地委屈道:「都这样了,母亲你还说我……」
华阳长公主心疼脑壳也疼,倒是没再呵斥她了,抬手给她擦了擦泪,「好了好了,我还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男人的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
屋里除了她们母女俩再没别人,她一声嗤笑,直言道:「说得再好听,新婚之夜不也蒙着被子睡过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你又瞎想些什么。」
说着一手指戳她脑门儿上,「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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