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山家常菜
“庚太，是冲我来的，这事和你们本没有关系。”李东语气平静地说。
“李东，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二班的面子！”王冠看了一眼离去的那些男生，眼里有些怨气，“唐以若就在咱班，钱兵那小子，没少踩咱班男生来显身高，没你这事，咱们班男生也挨欺负多长时间了！可他们……”
范宇叹口气。
另外几个男生也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李东淡然地笑笑：“明天的比赛，我会上场，还需要你们出四个人。”
说到这里，范宇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李东，咱明天真的上了场，可怎么打啊，对面可都是校队的啊！”
王冠咬咬牙：“行不行也得上了，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大不了，大不了就……”
李东拍了拍他的胳膊：“赌约说的清楚，真输了，跪的是我，和你们没关系。”
“东子，别这么说……”
李东笑笑，没多说。
最后，除了李东之外，包括王冠和范宇，选出了四个人，准备迎接明天的赌约。
最后留给二班的这个场子，其他男生已经没心情玩了，正好给李东他们五个临阵磨磨枪。
而场外的人，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就稀稀拉拉地都走掉了，其中还有很多二班的人，看都不想看场上的五个男生。
但是不少人还是决定去看看明天的比赛，球赛不罕见，尤其是这种碾压局，更是没有什么看头，但是能看到人下跪，这就让人很感兴趣了。
偌大的场子，只剩下他们五个人，除了李东打得很随意之外，其他的都是撸起袖子，拼命地洒汗。
但他们心中，其实都不抱希望。
……
下午放学前，最后一节自习。
“同学们，”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威严的目光在台下扫视着，“下周一，将迎来我们这个学期的期中考试，你们现在，正是在最关键的时期，眼看，下个学期你们就要升入高三了，你们应当有紧迫感！”
“有的同学私下跟我说啊，说老师，我想考春水大学，我说你这个成绩，你可有点费劲啊，你得努力啊！这次期中考，就是对你们的一次重要的检验！”
“好了，吴雪，你上来说两句。”
班主任走下讲台，吴雪挺着胸脯，器宇轩昂地走了上去。
“同学们，”吴雪学着班主任的声调，“同学们，老师说得对啊，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我们不严峻起来！今朝不努力，高考的时候，后悔莫及啊同学们！”
“可是就在我们班，在这个紧要关头，仍然有人不把学习放在首位，不把成绩放在心里，平时水平就差，经常拖班级后腿，现在还是整天吊儿郎当，不知道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说到这里，吴雪严厉地扫了一眼李东的方向。
李东看着桌面，都没抬头看她，也没因为她的讽刺出现什么反应。
吴雪看得生气，眼睛一眯：“有的同学，用不着你不听我讲话，等到期中考试结束，成绩出来了，你就该哭了！”
说完，吴雪吐口气，眼神重点落在李东的身上。
哼！就装吧，平时就是班级倒数的货，期中考成绩出来，看他还装！
吴雪唠叨完，班主任又上台唠叨了两句，下午的课就结束了。
放学路上，李东嘴里嚼着口香糖，背着书包，穿过熙攘的人群。
“大山家常菜”。
在小饭馆的门前停下，李东走了进去。
饭馆就在一中附近，赶上学生放学，人还挺多，一进门，里面几乎坐满了学生。
过道上，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正在忙前忙后，点单、上菜，没有闲脚的时候。
餐馆的忙碌，却没有遮住女人的美丽。
她年龄二十八岁，个头不算高，大概一米六左右，扎着一条清爽的马尾，鹅蛋脸，翘鼻梁，虽然因为长时间说话而有些干燥，但依然可以看出这对嘴唇的丰润，而在嘴角处，有一颗细小的痣。
洗得发白的围裙系在身前，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挺翘，呼之欲出。
这样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此刻却在食客间游刃有余，十分干练。
撩开门帘的声音，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力，她手里拿着记单本，以为是客人，转过头正要招呼，看到是李东，一愣，随即露出笑容。
“小东来啦，进来吧，你爸后厨呢。”
“茹姐。”
李东跟孙茹打了个招呼，随手将书包放到前台，钻进后厨。
李大山正在切菜，看到是儿子，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盆菜：“帮爸择了。”
李东洗洗手，走到李大山旁边，帮他择菜。
……
晚上九点多。
店里忙活完，这个点也没什么客人了，三个人在店里吃了晚饭。
李大山在厨房里面收拾菜，李东和孙茹则坐在了饭馆门口的台阶上。
夜空下，路灯和店铺的霓虹灯辉映，路上行人不多。
“最近这天气，了不得了。”
摘了围裙，孙茹穿着一件碎花的纱织短袖，下身则是紧绷的牛仔裤，衬出她好看的曲线。
她正抱怨着，一边拿小手对着脸扇呼，一边用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扇子，卖力地对着李东扇。
李东有些无奈，抬起手，掐住孙茹拿扇子的手腕，将她的手推回去：“茹姐，我不热，你扇吧。”
说他不热，这是真话，李东现在已经达到了炼气期，寻常温度，根本奈何不得他。
孙茹微侧过头，看着李东的大眼睛满是疼爱，又把手伸了过去，对着李东呼呼地扇着：“怕把小东热坏了。”
李东也转过了头，和孙茹的大眼睛对视着，一缕长丝从她的左额垂下，她的眼里闪映着路灯的光。
看着李东的眼睛，孙茹也不避闪，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她甚至还笑了笑，又把丰盈的身子挪了挪，靠着李东更近一些。
白嫩的手拿着扇子，在李东的脸庞边呼扇着，微风拂动少年的头发，孙茹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李东的耳朵。
“小东一晃都要上高三了。”
李东微笑。
“上了高三，小东就不能让你爸总操心了，可得好好学习，收收心。”孙茹的美目中爱意流转。
“嗯。”
“对了，快期中考了吧？”
“下周一。”
“下周一啊，那你可得好好准备，有没有信心啊？”
李东浅笑：“有吧。”
“什么叫有吧……”孙茹给了李东一个白眼，然后又露出疼爱的笑容，脸凑了过来，香气如兰，“姐知道小东聪明，这次好好考，考好姐给奖励。”
“嗯。”李东点了点头。
“你这小子，都不问问啥奖励么？”孙茹伸出葱指，戳了一下李东的鼻头。
李东作势被孙茹戳得一晃，说：“姐给啥，都是奖励。”
“甜嘴吧你。”孙茹笑得花枝乱颤。
“小孙啊，今天就忙到这吧，赶紧回家吧。”身后传来李大山的声音。
李东和孙茹都站起身来，回过头，孙茹对李大山一笑：“那李叔，我就先走了。”
李大山笑着冲她摆了摆手。
孙茹又把脸凑到李东面前：“那咱俩可就说好了，姐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个头差得挺多，孙茹高举着手，好像舍不得似的捏了捏李东的脸蛋。
“走啦。”
迈下台阶，孙茹片上门口一辆老旧的自行车，蹬上马路，很快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