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四章[07.02]

V第五十四章[07.02]

孙神医一边研究着,一边将事情笼统讲述了一遍,「我怀疑这东西是噬魂,但还不能肯定,叫你来,是需要你在一旁协助。」

陈渊面色一变,惊诧道:「噬魂!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候,顾怀瑜正坐在榻旁擦着宋时瑾额上沁出的冷汗,他身体越来越凉,汗却越流越多,听到二人所说,忽然抬头问道:「什么是噬魂?」

陈渊解释道:「是一种蛊,我与师傅游历苗疆之时,曾经听闻过。一般这种蛊是下在襁褓婴儿身上,蛊虫若是不醒,中蛊者与常人无二,但随着他年龄的长大,沉睡中的蛊虫也在不停吸收养分,中蛊者身体越强,武功越高,蛊的威力就越大。

待蛊虫苏醒那日,人就会陷入昏睡,他意识还是清醒,五官还有感知,体内如同烈火在烧灼,身体却是冰凉,整个人会渐渐僵硬,皮肤如同石化一般,吃不进任何东西。到最后,内脏被烧为灰烬,蛊虫便会破体而出,回到下蛊之人那里,只留下石头一般的躯壳。」

顾怀瑜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伸手握住宋时瑾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指已经僵硬任凭她如何用力,都不曾弯曲一下。

「师傅,您来看看!」顾怀瑜声音有些颤抖,他流了那么多汗,一定很痛。

孙神医一触,心里揪成了一团:「不用试验了,就是噬魂。」按道理,身体的僵硬应该会在三日后出现,可是他忘了,宋时瑾携蛊十余年,武功也比常人高出许多,照此速度,宋时瑾最多还有七日可活。

顾怀瑜低声问道:「这蛊怎么解!」

陈渊摇了摇头:「无解……」

「不会的……」顾怀瑜死死捏住宋时瑾的手,「一定还有办法的……他不会有事的!」

林修言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声音有些沙哑:「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满室寂静,似乎连空气都开始凝结,每呼吸一口,凝固的空气就似巨石压在人心上,一点一点增加着重量,直到人喘不过气。

顾怀瑜一瞬不瞬看着宋时瑾,房梁上那只鸟儿又来了,它落到宋时瑾心口,又跳到顾怀瑜肩上,不时歪着头,一双带着灵气的眼睛左右瞧着。

林修言转头见孙神医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情绪复杂,但不是绝望,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拱手道:「神医,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孙神医回过神,「只有一成把握!」或者说不到一成,这也是孙神医不敢冒险去做的原因。

顾怀瑜猛地抬头,「什么办法?」

「以毒攻毒。」孙神医沉声道。

顾怀瑜一怔,不由问道:「怎么做?」

「还记得苗仙儿那只母蛊是怎么死的吗?」孙神医缓缓道:「关窍便在它身上。」

林修言看了一眼顾怀瑜取出的玉瓶,心里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这瓶子是我游历南疆之时,偶然间救了一个草鬼婆得到的,蛊之一术只有女子能学,她见我对蛊颇感兴趣,便送了我这东西,一般蛊虫吃了它过后,身上会发出香味引诱其他蛊虫过来,然后这只蛊虫便会吞噬掉其他蛊,吸食它们身上的精血,壮大自身……」

「您的意思是,放这个蛊出来,将宋时瑾身上的蛊诱出体外再杀掉?」林修言问道。

孙神医摇头:「没有那么简单,这蛊在宋时瑾身上养了多年,可以说是与他的命连到了一起,稍有不慎,蛊死既他死。」

陈渊皱眉,「师傅,您是打算换人养蛊?」

孙神医缓缓点头:「只有这个办法。」

「什么意思?」林修言道。

「找人吞下诱蛊,逼出自己心血,喂养一日之后,连接二人血脉,将他身上的蛊渡到自己身上。」孙神医斟酌着道:「诱蛊与噬魂蛊虫会在身体里互相钳制,达到平衡,两相争斗下,蛊虫会消耗掉自身与宿主的联系,届时再将诱蛊导出……」

顾怀瑜想也不想,「我来!将蛊渡到我身上。」

「不,放到我身上。」话音刚落,林修言就道。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太赞同对方。

僵持不下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放到我身上。」

众人回头,是高正远。

孙神医目光有些闪躲,闭了闭眼道:「你们都不行,除了她。」他看着顾怀瑜。

「为什么?」高正远问。

陈渊解释道:「林公子有内力,会打破这种平衡,而且,男子属阳,体内并不适合养蛊,放到你们身上,会出现不可估量的变数。」

「还有一点,蛊虫离体后在消耗掉与宿主的联系前,养蛊之人与宋时瑾是命运共同体,既其中任何一方殒命,另一人也不能独活。」

顾怀瑜目光坚定,「不用争了,放到我身上。」

「你想清楚了?」孙神医道:「这事我没有万全的把握,很有可能你引蛊入体,两个人都会死。」

顾怀瑜笑了笑,坐到了宋时瑾身旁,抬手触摸他的脸,「他比我的命还重要,如果没有他,我这条命不要了又何妨。」

林修言本欲出言阻止,但在看清她眼中的决绝与情意之后,张了张嘴,一言不发紧紧捏着拳头退到了一旁。

一边是他的妹妹,一边是他的救命恩人和生死至交,他无法开口,也不能开口。

孙神医和高正远皆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顾怀瑜,恍惚间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当年,也曾有一人,目光如此坚定,敢于抛弃一切,只是他们没有她那般勇敢……

高正远鼻子有些发酸,抖了抖衣袖之后,对着顾怀瑜弯下了腰,郑重道:「多谢,今日之恩,我高正远无以为报……」

顾怀瑜避开一礼,赶忙将人扶起。

孙神医叹息一声后,缓缓道:「蛊从一旦入体,至少半个时辰之中你会生不如死,且再无反悔的机会,你想好了吗?」

顾怀瑜面不改色,坚定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也是我此生最为珍视的人,不论生死也好,痛苦也罢,既已认定,我便不悔。」死又如何,正如他所说,若无彼此,这人生不要也罢。

孙神医目光闪了闪,眼神已与以往不同,对顾怀瑜多了一种打从心里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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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专治白莲花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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