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太后召见
此刻的李双喜,正在豫亲王府斜对面的悦来客栈二楼,透过打开的一条窗户缝,偷看着豫亲王府,门前的一举一动。
昨夜一回到原来投宿的客栈,他就收拾了行李,然后找掌柜的结了帐,编了个谎言,说是有急事要连夜赶路,之后直奔现在的客栈。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观察好了,这间客栈的二楼,正好能够完全地看到豫亲王府门前的一切。
深夜有人来投栈,掌柜的真是高兴得不得了,也不多问什么,直接让小二带他上了楼。从小二的口中得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在了豫亲王府的对面,煞气太重?这间客栈来住的客流量始终是多不起来——也许如今的汉人,都不太想整天看到对面满人的趾高气扬吧。
房间很干净,关上了门,李双喜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用白布包裹的白虹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走这把多泽的刀?他只是觉得应该带走点多泽的东西,让他对自己有所忌惮,从而能够遵守自己的诺言。
微弱灯光下,白虹刀呈月牙形,这和汉人的大刀宽厚大有不同,刀身略显细长,给人的感觉‘似刀非刀,像剑非剑。’翻过刀身,刀身上竟然刻着一行大字‘此刀曾杀第一忠臣’!李双喜双手一阵颤抖,差一点将刀掉在了地上。原来,自己的岳丈史可法,就是惨死在了这把白虹刀下!
李双喜愣了一下,赶紧将刀又重新包裹了起来,这把刀可绝对不能让史妃雪看到,要是她看到了,一定会悲伤的无法自己。
想起史妃雪他就担心不已,他信不过多泽的承诺,所以他必须找个地方时刻防备着才是。
一大早,就看着从豫亲王府送出来大批的女眷,还好没有看到史妃雪和夏春的身影。正在暗暗庆幸之时,阿济格带着多尔衮出现了,李双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个多泽不会是不准备遵守自己的承诺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要用多泽的白虹刀去砍下他的头。
还没看到多尔衮出来,大街上又来了大批宫里的人,一名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从八抬大轿里面出来,被两名宫女搀扶着走进了王府。看那个女人的样子,至少也是皇帝的妃嫔一类的人物。
李双喜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他迫切地想知道在多泽府中的一切。可惜,豫亲王府的院墙太高,他根本就看不到王府中的情景。
女人进去没多久,阿济格和多尔衮就悻悻地走了出来,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心有不甘,一边走还在一边回头张望,阿济格的嘴里更是念念有词,李双喜隐约地听到好像是在咒骂着谁。
‘看来这三个亲兄弟虽是一母所生,其实,也不过是‘塑料花样式的’感情——表面看似相安无事,其实感情早就已经变味了。’
多尔衮一脸的阴沉,一声不吭,直接跨上了军士牵过来的骏马,也不管阿济格在后面不停地啰嗦,径自离去了。以他的张扬性格,这大大出乎李双喜的意外。‘看来,这个女人的来头很不一般’,李双喜心中暗暗地说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多泽毕恭毕敬的在前头走了出来,他的后面正是刚刚进去的那个女人。再往后的是两个熟悉的女人身影,正是史妃雪和夏春!
“这个女人是谁?她这是要带史妃雪主仆二人去哪里?”李双喜正想再看得仔细一点,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公子,睡好了吗?有宫里的人想见你。”
“宫里的人?”门外小二的声音,让李双喜瞬间警觉了起来。
他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只见点头哈腰的小二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太监。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危险,李双喜慢慢地打开了房门。
“公子,这位公公一定非要见你,”小二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位就是李公子吗?”
“正是在下。”李双喜看到公公一脸的媚笑,似乎还有讨好他的意思。
“孝庄皇后命我带你进宫同她一见。”小二听到皇后的名字,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双喜,看不出来,原来昨晚才住进来的这个客人,竟然还会是当今皇后的客人!
“孝庄皇后?”
“对,娘娘刚从豫亲王府出来,现在已经回宫等您啦。”小太监毕恭毕敬的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怎么会得到眼高于顶的皇后垂青的。
“公公,前面引路。”一听就是刚刚从豫亲王府带走史妃雪的女人,李双喜毫不犹豫的回道,他也想知道孝庄皇后为什么要带走史妃雪?
再一次进宫,李双喜百感交集,上一次‘杀’进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是多少的意气风发,现如今这里却成为了满人的天下。
“太后已经在慈宁宫等您,请随我来。”在小太监的一路带领之下,李双喜终于见到了这个带走史妃雪的女人。
此时的孝庄太后,正坐在凤銮之上等着他。
“还不参见太后。”小太监看见李双喜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赶紧提醒道。
“免了。”李双喜作为大顺的‘皇子’怎么可能给大清的太后下跪呢?幸好,聪明的孝庄化解了这次尴尬。
“赐座。”
“不用了。”李双喜既不想下跪,也不想被‘赐座。’
孝庄愣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来和大清有着莫大的仇怨呀,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孝庄太后轻笑了一下,她见过了太多卑躬屈膝的汉人,对于李双喜这样的,她反倒是有一些欣赏了。
“不知太后叫我来,有何贵干?”李双喜急于想知道这个女人叫他来的目的,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们都退下,”孝庄天后向着屋内的宫女太监们一挥手。
“太后?”小太监等到了最后,看来他才是太后的心腹。
“你也出去。”小太监抬头疑惑的看了太后一眼,张了张嘴,也不敢多问,缓缓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