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运
我不知道岑辞什么时候走的,他毫无怜惜的折磨,我痛到后来呼吸都觉得艰难,最后的我几乎陷入了昏迷。
但是,醒来却发现衣服穿戴完整,身上甚至盖着被子。
“许如尘!你发什么呆?帮我去做早饭,我要迟到了。”表妹揉眼起身。
我点头,一动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
我抻着腰,觉得下面黏腻腻的,动作很不自然的站了起来。
刚起身,表妹突然走了过来指着我床上一摊痕迹,“许如尘,你怎么这么大了还尿床?”
我惊慌失措的想去遮。
“不,不是。”我立即结结巴巴的解释。
这是昨晚上岑辞跟我留在床单上的东西,虽然已经干了,但是还带着腥气。
我看着不由得觉得很难为情,又很羞愧。
表妹拍手大笑,声音突然抬高,“妈!你快来看啊!许如尘竟然尿床了!”
我立即拉过被子想盖住那些羞耻的痕迹,后脑勺的头发却被人一把扯住,整个人向后倒去。
拉扯头皮的疼痛,让人又麻又刺。
“遮什么?”母亲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手指绞紧不敢说话,表妹一把掀开被子指着痕迹。
母亲整个人都散发着暴雨将至的气息,她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突然,她揪起床单用力的摔在我的身上,摁着我的脑袋。
“贱人!居然还能做春梦!”
“你就那么想当个女人给人艹吗?啊!许如尘,你怎么就那么贱呢!”
母亲一步步的逼近我,手指一下下的戳着我怒骂,我害怕的往后躲,却被她揪住衣领连拖带拽扔进了浴室的浴缸里。
不等我开口解释,冰冷的水已经从头淋下,我瑟瑟发抖想要爬出浴缸。
却被母亲摁进水里,她直接扯掉了我身上的衣服,声音越来越尖锐,“下贱坯子,没干过正经事儿还想男人!啊!下贱坯子,岑家的下贱坯子!我看你还敢不敢!”
我捂着胸口最后一道防线,母亲又开始扯我的裤子。
慌慌张张之下,我看到浴室门口有人在张望,是大姨的儿子。
他已经成年了,看着我的眼神火辣辣的,还带着猥琐的笑容。
他似乎在等妈妈做下一步动作,不停的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我惊慌的用力护住自己的裤子,手指揪着裤子被冷水冻得发白,指尖都因用力过度有些扭曲。
最后几乎是跪在浴缸里给我妈磕头,“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
我恨不得将自己是埋进水里,就这么死了算了。
我头顶的花洒继续喷洒着冷水,从头淋到嘴里,我早就分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泪。
我只能哀求,也只剩下跪地求饶。
母亲掐住我的脖子,用力的晃动,“你是男生!男生!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想男人,你下贱,下贱坯子,我怎么没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掐死你!!”
我的头重重的磕在浴缸的边缘,发出响声,瞬间就两眼发花。
大姨上前拉开母亲,“打打就算了,你真要弄死她了,怎么办?”
母亲用力把我拽出浴缸,警告道,“许如尘,你记住我说的话!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是,我记住了。”我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句话从我有认知开始就被母亲一笔一划的刻在了心上。
我回房间快速穿好衣服,就疯似的离开这个家,不敢做一刻的停留。
上学的路上,我一直在跑,原本不远的路,我却觉得变得十分的遥远,似乎永远都跑不到头,就像是我的人生,无尽的黑暗。
冷风灌进了我的身体里,浑身上下又冷又饿,不管是伤还是心底,那种漫上来的苦涩逼得我不敢停,只能一边擦泪,一边跑。
到了学校门口,我气喘吁吁的停步,发泄后泪也干了。
此时,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岑辞。
他架着眼镜,嘴角带着温柔有礼的笑意,脸颊好看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和同学说话时,总是耐心的先听别人说完,再缓缓开口。
似乎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场梦,梦里危险冷漠的岑辞也不过是我的幻想。
此时,岑辞的目光向我投来,瞬间变得冰冷,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
我却像是做错事的人,压低头快步走进学校。
我和岑辞在一个学校,这也是母亲希望的,让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岑家人。
这一年。
岑辞十九,高三。
我十八,高二。
命运比纵横交错的树枝还要复杂,将我们禁锢,将我们缠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