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从地狱回来了
“阎王老儿,我跟你势不两立。”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久久的回荡在山谷中。
“少爷我好不容易从远东逃到欧洲,我容易吗,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一头母熊给做了,真是岂有此理。”郑光望着远处的母熊愤愤的说道。
此时的郑光----准确的说是郑光的灵魂----正游荡在一具东北虎的尸体旁,不停地发着牢骚。
郑光,新中国的大好青年一名,某电影学院导演系高材生,08年毕业。
与其他的新锐导演一样,刚踏入娱乐圈的郑光也是先从一部小成本制作开始了他的导演生涯,就在他的处女作的拍摄过程中,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毁了他的一生。
在他精心挑选的一处外景地上,一座破败的城隍庙破坏了画面的美感,郑光大手一挥“拆”,这座与世无争的城隍庙就化作了历史的尘埃。
谁知这座庙是庙小神大,那庙里的城隍老爷与阎罗王私交甚深,一纸诉状将郑光告到了阎罗王那,假公济私的阎罗王大笔一挥送给了郑光一个十世横死的结局,并于当天晚上由城隍托梦告诉了郑光。
一向以无神论者自居的郑光对城隍的托梦不屑一顾,天一亮就继续投入了工作,结果出事了。
当天拍摄的是一场武打戏,正反两派正吊着钢丝在空中打得不亦乐乎,这时,一号反派身后的钢丝突然断裂,在惯性的作用下,演员在空中画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就向着郑光的方向飞来,敬业的郑光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试图接住掉落的演员,结果被落下的演员生生的拍倒在地上,当场七窍流血,以身殉职。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随后,郑光被扔进了六道轮回,开始了十世横死的伟大历程。
第一次投胎,郑光被扔进了畜牲道,投胎到了一只老鼠的身上。为了让郑光充分的享受横死的快乐,阎王爷特批郑光投胎时不用喝孟婆汤,所以郑光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与人类的智慧,就在他费尽心思将一只追他追的死去活来的老猫引诱进了一个捕鼠夹子时,还没等他拍手称快,一只猛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的身边,一爪子把他拍得口鼻喷血,一命呜呼,享年九个月零七天。
第二次投胎,郑光被投进了饿鬼道,充分享受了一次日日为了一口食物与饿鬼打生打死的快感。
第三次投胎,郑光被扔到了地狱道,每天在砍人与被砍中度过。
第四次……
第五次……
一直到了郑光第七次转世,阎王爷似乎是于心不忍,决定网开一面,让郑光重新做人,而且是做一位“名垂青史、流芳百世”的大人物。
这一次郑光直接灵魂附体到了一个成年人的身上,等到郑光适应了新的身体后才发现自己正身处狱中,而且有了一个响当当的新名字-----刘瑾。
没等郑光充分享受重新做人的快感时,他就被押赴刑场,判了一个字---剐。
后来,据野史记载,挨了千刀的大太监刘瑾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算你狠。”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个念头已经在郑光的脑海中盘桓很久了,直到郑光第八次转世,他的机会来了。这一世,他再一次被扔进了畜生道,投胎到了一只野生东北虎的身上。郑光预谋已久的逃亡行动付诸行动了。
既然在东方真的有阎罗王,那西方就一定有魔鬼撒旦,只要逃到了西方就不再归阎罗王管,这就是郑光决定逃亡的理论依据。
天助自助者,经过一番苦难的历程,郑光终于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长大成了一只成年的雄性东北虎,逃亡随即开始了。
从地处远东的中俄边境地区开始,郑光一路夜行晓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穿越了广阔的西伯利亚,翻越了险峻的乌拉尔、高加索与喀尔巴阡山,终于转进到了阿尔卑斯山。
一路上,郑光与无数土著猛兽大战不断,像什么西伯利亚虎、亚洲黑熊,还有那最为可恶西伯利亚狼群,为此,郑光付出了一只耳朵、半截尾巴与大片皮毛的惨痛代价。
就在郑光为逃亡成功欣喜不已的时候,一只熊宝宝的出现令郑光前功尽弃。
现在回想起来,郑光还在为那只熊宝宝的长相感叹不已。
实在是太萌了,萌的当时心情大好的郑光放松了警惕,下意识的想要去抚摸一下熊宝宝,就在郑光的虎爪落在熊宝宝头上的一刹那,随着一声震彻山谷的嚎叫,一只母熊从郑光背后冲了出来,巨大的熊掌劈头盖脸的砸到了郑光身上,还有那锐利的獠牙也在刺痛着郑光的神经。
正应了一句名言----屋漏偏逢连夜雨,郑光一路上忍饥挨饿、担惊受怕的逃亡到了欧洲,巨大的地理与气候的差异导致了郑光水土不服、跑肚拉稀。
俗话说,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三天拉稀。此时的郑光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再加上被爱子心切、战斗力暴涨的母熊打了个措手不及,两眼昏花的郑光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当场送掉了小命。
“我怎么这么苦啊,我怎么这么不顺啊。”郑光蹲在自己的尸体旁边为自己不幸的一生感慨道。
“人,在自己的哭声中来到这个世界;又在亲人的哭声中离开这个世界。由此可见,佛祖所说的众生皆苦不是没有道理,你就认命吧。”一个声音在郑光背后响起。
“这个恶心的声音……黑无常?”郑光难以置信回头望去。
不远处,一个带着黑色礼帽、黑色眼镜,穿黑西装、黑皮鞋的家伙双手抱胸与郑光对视着。
“老黑!你怎么会在这里?”郑光惊恐的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带你回去投胎了。你说你这小子,闲着没事乱跑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容易引起外交纠纷?”黑无常很不满的说道。
“黑哥,您老就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吧。”备受打击的郑光哀求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你肯定听说过,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行了,废话少说,跟我走。还是那句老话,你认命吧。”黑无常说完拽起郑光就走。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股黑烟在郑光与黑无常前方升起,并且不断地扭曲变形,最后凝聚成一个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袍中的人,黑袍人手一挥,凭空摸出了一把巨大的镰刀,遥遥的指向郑光与黑无常。
“西方的勾魂使者,竟然这么快就来了。”黑无常抱怨道。
“哈哈……,我就说嘛,西方不归阎王管,赶快放我过去,免得引起你说的那个什么外交纠纷。”见到那勾魂使者,郑光犹如见到了亲人一般欣喜若狂。
黑无常沉吟了片刻,松开了手,“算你小子走运,你去吧。”
“谢了,黑哥。”郑光对着黑无常拱了拱手后向着勾魂使者飘去。
见到郑光向自己飘来,勾魂使者放下了手中的镰刀,就在勾魂使者放下镰刀的瞬间,黑无常一伸手从袖子中拽出了一件法宝---哭丧棒,一扬手,祭到空中向勾魂使者砸去。
似乎是早有准备,勾魂使者在黑无常祭起哭丧棒的同时将镰刀掷了出去,两件宝物在空中相撞,“轰”的一声巨响中,哭丧棒与镰刀撞了个粉碎。
爆炸声中,两件宝物相撞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裂缝,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裂缝中传来,将郑光吸了进去,随后便消失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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