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哥不识星
黑蜈蚣本来就有自相残杀的习性,急切间争脱不开的它们立刻互相撕咬了起来。黑蜈蚣的毒性本来就位居五毒首位,即使是一个正常体型的人类被咬了,都会红肿、疼痛,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现抽搐、昏迷等全身症状。对于小小体型的同类来说,更是极度致命。三条纠缠在一起的黑蜈蚣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咬伤,顺腭牙的毒腺口注人的蜈蚣毒素立刻发作起来。
眼见这纠缠成一团的黑蜈蚣肢体发颤,几十只脚乱挣乱爬了几秒钟后,扬起的头部就软瘫下来奄奄一息。这经验可不能浪费,肖逸风上去横刃一拖,就把这三只可恨的黑蜈蚣砍成了七八截。
火柴盒那边的女子还是没有任何声息传来,只怕她是凶多吉少了。救人救到底,肖逸风不忍心多看那个站在盒子口用生命护卫自己妻子的男人,仗刃冲了上去。这里总共才只有十来条蜈蚣,被他三三两两的引开,用同样的方法斩杀后,就只剩下那条卡在盒子口的黑蜈蚣了。对于这种残杀人类的凶手,肖逸风下手毫不留情,直接将它一切两半送去见蜈蚣大神了。
等他小心的切开火柴盒子,把半截死蜈蚣拖出来的时候,盒子底部的那个女子已经全身发紫,陷入了弥留之际。致命的伤口是她脚上的两个黑色大洞,看起来似乎是她拼命用自己的脚挡住了钻进来的那只蜈蚣的攻击。拖动蜈蚣尸体的声音似乎惊醒了陷入昏迷状态的她,她突然挣扎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眼眶湿润的肖逸风钻进盒子里,凑到她面前想听听她的最后遗言。不料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用眼神微微示意了下被自己的身体遮挡住的盒子的最里面。
肖逸风一怔,伸手摸了进去,居然摸到了一个熟睡的婴儿。。。刹那间他就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双手颤抖的将这个裹在一小片碎布里的婴儿抱了起来。熟睡的婴儿被弄醒了,嘴巴一扁就哭了起来。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哭声,那女子仿佛回光返照般,眼睛一亮,发紫的脸庞上闪现出喜悦的神采,伸手就想去抱她的孩子。可惜中毒已深的她已经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肖逸风俯下身子,凑到那女子耳朵边,轻声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看到激动的她嘴唇微微颤动,他俯耳在她的嘴巴边,听到她艰难的吐出“她姓张”三个字就悄无声息了。
那婴儿哭了一阵,感觉到怀抱里的心跳声后,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肖逸风木然的将孩子背到后背没有被油垢污染的地方,盔甲上变化出几道网格将孩子紧紧的固定好。最后看了一眼这对平凡而又伟大的夫妻后,转头迅速离开。
钻出卷闸门的时候,夜晚的凉风吹在肖逸风脸上未干的泪痕上,才把他从悲愤中惊醒。这巨变后的世界,人类的凄惨命运数不胜数,他凭一己之力又能救几个?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发展基地,重建人类文明。这才是自己获得基地后一生注定的命运。等到他把婴儿安顿在后面座位上,两边利用外星食物盒固定好后,悍马车一拐,离开了这间路边小饭店冲进了漆黑的夜幕中。
为了不惊醒这个刚失去父母的小生命,肖逸风尽量挑选平地前行。电动机平稳低沉的嗡嗡声也让这个孩子以为是躺在父母亲的怀抱里,睡的格外香甜。平时熟悉的街道在变小后的人类视野里大不一样,再加上马路上极为混乱,周围又一片漆黑没有参照物,大概开了半小时后,肖逸风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迷路后最忌讳瞎闯一气,那样更不利于确定方位,他不得不熄灭车灯,停了下来。
没有电,没有指南针,手头什么都没有,根本没办法定位方向了。束手无策的肖逸风呆坐在驾驶室里,脑子里拼命搜刮着关于野外确定方位的方法。对了,不是说北斗七星和北极星可以定位吗?他心中一喜,抬头从车窗户里看去。清澈的夜空下繁星闪闪,不再似以前看到的那种灰蒙蒙的天空了,这恐怕是巨变带来的唯一好处。不过对天文常识一窍不通的他根本就不认识北极星它们哥几个,此刻只能睁大眼睛,死马当活马医。
看看这颗星星有点像,那几颗星星说是北斗形状,也说的过去。才看一会,肖逸风一?,他最起码找到了几十个疑似北斗哥几个的嫌疑目标,看来这没文化确实可怕。无奈下他放弃了这种“猜猜我是谁”游戏,干坐在驾驶位上生闷气。枯坐半天的他正看着后面那个睡的香甜的婴儿无聊,就在这时,车窗外突然一亮,把他吓了一大跳,头盔下意识的就罩了上来。
转头一看车窗外,他砰砰乱跳的心才平复了下来,原来一个发亮的配给包不偏不倚,正好刷在他的车窗外面不远处,那一闪一闪的光亮,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肖逸风心中一动,看来24小时的刷新时间已经到了,被人开过的配给包开始陆续刷新了。抬眼一看,果然,黑漆漆的城市里,开始有点点的闪亮开始出现了。虽然这些配给包的亮度很低,但是却能反映出建筑物的大概轮廓,这一点却是目前肖逸风急需的。
时间有限,那些配给包如果被人开了的话,就会失去指示的作用了。肖逸风现在有比开配给包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并没有下车去拿旁边这个配给包的打算,握住方向盘就想开车。不料刷在不远处的这个配给包忽的一下突然灭了,他心中一惊,旁边有人!!!续而心中大喜。目前的人类不会离开自己缩小前的地点很远,这就意味着这个开配给包的人应该知道附近的地形和路线。他当机立断,推开车门就朝那个刷新点冲了过去。当肖逸风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那个刷新点的时候,这里早就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