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事后真相
秦玄琅启程那一日,宴心却没去相送,只是窝在房间里看关于碧云岛的书,她之前已经答应了安如慕,只要处理好天榆的事情就会帮他救妹妹,顺便也要看看当年母亲曾走过的路。
“您为何不去送送?
”路芒将门开了个小缝挤了进来,将茶点放下,好奇问了一句。
房内的碳炉是新换的,里头烧的也不是金丝檀,好像比往日更加暖和一些,让宴心贪凉也没穿几件衣裳。
宴心看着书头也不抬,反问:“你不是也没去送我兄长么?”
“那不一样。”
路芒还要分辩些什么,可宴心正好开口:“出城了么?”
算了算时间路芒大致道:“这会儿估计已经出了。”
“注意皇宫的动向,太子恐怕……凶多吉少了。”这会儿宴心总算把头抬了起来,转向窗外若有所思。
路芒一下提起了精神,“您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会在这个时间里动手?”
“你觉得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么?”
面对宴心的问题,答案肯定是没有。
如果单单是三皇子偶然中毒,其实还能说是处于嫉妒自己动得手,可若是太子也在这个时候出事就没办法撇清二皇子的嫌疑了。
这前脚刚刚出城,后脚亲兄弟都相继出事,谁能不怀疑是他心胸狭隘容不下他人呀。
路芒还在惊叹中无法自拔,这会儿罗云溪用脚轻轻把门踢开,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要娶妾呢。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都没等宴心训他,他就自个开了口。
“好消息是秦淮没事了,坏消息是太子没了。”宴心打断了他的自以为是,将他准备说的话透了个底。
罗云溪一下就没了气势,舒了口气乖乖把门关上,垂头丧气的坐到桌边瘪嘴问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秦玄琅才刚走你就这么嘚瑟了?”宴心没个好气,怼了他一句。
“京中发生了这么多事,谁还会有事没事盯着我呀。”他咬了一口那芙蓉糕,顺道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信誓旦旦。
想想也是,能够威胁到宴心的人这会儿几乎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谁还用空来观察宴心这个弃子呢。
“秦淮是一大早就被放出来的吧。”宴心顾忌着他的感受,还是问了一句。
见宴心给他面子,秦玄琅正襟危坐,讲的那是头头是道。
“是啊,今儿早朝上沐莞卿说证据不足无法肯定,陛下虽让人撤走了禁令,但直接下旨让四公主去三皇子府上小住一段日子,也好照顾三皇子的病情。”
思衬了片刻,宴心就明白了陛下的所想,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深爱着这个女儿的。
“陛下没让她入宫谢恩也是为了保护她,毕竟朝堂上秦玄琅的党羽众多,先退让个两步也是有好处的。”
罗云溪不干涉她的判断,继续道:“太子嘛就是才没的,估计这会儿消息还没传出去,不过宫中已经大乱了。”
宴心闻言站起了身,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封不薄的信件交到路芒手上。
“再过一个时辰就把这信件送到皇宫中去,一定要在陛下和皇后同时在场的时候交上去,就说是替我请罪。”
路芒错愕的抬头,半响都没动动弹。“请罪?请什么罪?”
宴心坐回了桌边,并不在意的拿过了罗云溪喝过的杯子。
“秦玄琅从澜州城就开始胁迫我,之后来到浔阳城又用我侍女的生死来要挟我,想要因为我而让父亲帮助他夺位,我没有办法只能假意迎合,如今他已然离开京城,那我自然要自救了。另外也是向陛下求个旨意,准我即日离京。”
罗云溪明白这件事皇后必然会从中帮助,也不会让宴心受到任何伤害,但也并不能确认秦玄琅的党羽又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不过又是一击迎头痛击而已,不过你怎么能够断定他一定会被人唾弃?”
如此一问宴心更是语带深意,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太子之死的真相、意图残杀手足、勾结天榆武将、谋害朝廷忠良,光这几条就能将他处死了。”
放下杯盏后,宴心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再一次开口。
“另外沐莞卿这个女人也不好惹,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早就已经拿到了完颜旧景的罪证,让完颜旧景咬定秦玄琅曾经和阿善部密谋。”
这下深知完颜旧景脾性的路芒就有些不解了,阿善部那般凶残,完颜旧景又是抵死不会低头的主儿,怎么会为了天榆皇室的更迭而就此认罪呢。
“这怎么可能?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沐莞卿的手段你不懂,完颜旧景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不管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只要到了沐莞卿的手中,那就都有足迹可寻,宴心只要猜到结果就够了,过程并不重要。
路芒和罗云溪一下都没了下文,都在暗暗思量着沐莞卿究竟是什么厉害的存在。
“这两天就帮我收拾东西,只要秦玄琅的死讯传回我们就立即启程,接下来的事自然有旁人为我们安排妥当。”
宴心没有顾得上欣赏他们两精彩的表情,只是耸了耸肩重新回到窗台边上看书。
“您这是要去哪儿?”
路芒以为天榆的事情结束圣女就会跟她回楚国,可没想到宴心还有别的打算。
“碧云岛,之前我欠了人家一份人情,这一次还完以后我就和他两不相欠了。”
上一世若是没有安如慕救自己,恐怕自己也活不到那个时候更别说是重生一世了,就当是为了回报上一世的情谊吧。
“可长老他们的意思是……希望您早日回到楚国。”
路芒还在坚持着,可宴心却想要说服她,宴心知道自己身上有楚国血脉,同样也是圣女传承,可她并不打算因为血脉的缘故就改变自己想要走的路。
“路芒我希望你明白,我从小在天榆长大,天榆就是我的家,就算我之后会回到楚国去,但终究不会长留在楚国的。”
“这……”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就是了,走一步看一步呗,谁能说得准以后会发生什么呀。”罗云溪冲着宴心挤眼睛,一副别有所图的模样。
宴心全当是没看见,又放下了书嘱咐道:“你先出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和罗云溪说。”
路芒始终是想不明白自己该如何抉择,这个时候让她安静一会儿也是好事,便拿着书信退了出去。
“这件事情结束你要做什么?”
沉寂了好一会儿,宴心这才开口别别扭扭地问他。
“山河卷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本该就此回西津去的,可若是你一路前去碧云岛需要人手的话,我也可以考虑多劳烦一趟。”
罗云溪看见了她的神情,故意将茶水撒了一般到那碳炉里,顷刻间碳炉中便“刺啦”了几声,里头的新碳越发烧的火热。
宴心也没正眼看他,只是免为其难道:“也行,有你在的话,一路上应该不会烦闷。”
见她这般不识好人心,罗云溪也不是好说话的,自然是要缠着她付出点代价才好的。
他一下起了身,不知怎么就从身后环住了宴心,声音也低沉下来。
“可问题是本小爷也不是白去的,你总要用什么来交换吧。”
宴心低了头,没急着推开他,只是小声问:“你想如何?”
“你猜猜?”
宴心还没猜出半个字呢,这小子的唇就贴了上来,从耳垂一路吻到了颈间,丝丝的轻痒,让她在罗云溪的怀里乱窜。
可罗云溪哪里会给她逃跑的机会呢,一下横抱起了她大步跨向床榻。
“这可是白天!”
因为方才罗云溪的举动,整个屋子又笼罩了一股子温热感。宴心知道他的图谋,急急的攥住了他的衣领阻拦。
这会儿罗云溪倒是想不明白了,一下将她扔到了榻上,不等宴心反应就压住了她。
“白天怎么了,正好让你多欣赏欣赏为夫的身子。”
“你……”
这样不怀好意的话到了罗云溪嘴边突然就换了一种味道,宴心的脸烧得发烫,可心底总是不想拒绝他。
罗云溪一面用手制住了宴心的肩膀,一面低下头来用牙齿一点一点的咬开她腰间的系带。
宴心的双手微微抬起抓着男子的胳膊,将头扭到了一边不愿意面对这樱桃色的场景。
这衣衫还差一点点就要被全然移开,罗云溪踹掉了靴子用脚勾下来床幔。
见宴心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罗云溪便撤去了对她双肩的禁锢,直接一挥手就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唔……”
感受到灵动又温热的活物在自己的肩膀和腰间纠缠,宴心一下就抱住了罗云溪,将脸埋在了他的颈间不再睁眼。
“怎么还是这样害羞?”
宴心没有答话,感受着那一丝丝摩擦,她捏着罗云溪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大概是罗云溪看她娇俏的模样不忍继续欺负她,这才腾出手来将最后一丝遮掩物挪开。
“噫——”
宴心接纳着新事物,她悄悄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正冲着自己笑的罗云溪,一抬头送了他一个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