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章
她特意选了一家超级大的有三层的量贩店,他们从一楼逛到了三楼,每一区域都逛了一遍,到了最后,杨欣玫都觉得腿酸了,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才停止采购。
沈殊看了她一眼,「你买了这么多东西,量贩店有宅配的服务。」
「你不行?」她看了他一眼。
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受女人说不行,但沈殊冷下脸,「你就是想折磨我。」
「你知道就好。」她笑了笑。
她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没下狠手,一些日用品用宅配寄送,一些生鲜食物急用的东西则是不客气地指使沈殊搬运。
沈殊两三趟搬才运完她的东西,瘫在沙发上不想动,西装外套早就被他脱下扔在一旁了,原本帅气的髪型沾了汗水变得凌乱,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好几颗,隐约露出坚硬的胸膛。
杨欣玫走了过来,给了他一罐冰啤酒,他啪啦一声打开,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接着看向她,她脸上干爽一片。
「对你很好吧,请你喝啤酒。」她知道他开车,这啤酒酒精浓度很低,冰凉的啤酒下肚,疲惫感也会消退掉。
他才不会信她的邪,「这啤酒是我搬上来的吧?」她还好意思跟他说她大方?
她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打开啤酒,小口地喝着,「别这么小气,跟我算这么清楚。」
他又喝了一口,没再看她,她算盘算的清清楚楚的,还要对他邀功?可耻!他一个大男人不跟她小女子计较。
他仰头继续喝啤酒,直到见底,他睁开眼,坐直了身体,将空罐放在了桌上,一转头就看到她傻乎乎地晃着一双纤细修长的腿,唇角还沾着白色的啤酒泡沫。
轮到他可耻了。
这副诱人的场景真的是很容易让一个正常男人想歪,他几乎立刻有了反应,非常不要脸地硬了。他挺直了腰背,顺手拿过一旁的抱枕放在肚子上,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余光瞟向毫无所觉的她,他气得手痒痒,抽了一张纸巾,身子向前倾,作势要替她擦一擦唇角。
她完全不知道她这副样子看起来让人浮想翩翩。
「嗯?」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咬牙切齿,「有泡沫。」
「我自己舔掉就好了。」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在唇角舔了舔,舔干净之后朝他笑了笑。
他帮她檫嘴的动作停在了半空,好一会,僵硬地收回了手,她舔唇的动作好像更容易让人想歪了。
「怎么了?」她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刚刚搬东西搬到出汗的男人突然抱起了抱枕,脸也黑黑的,应该有些不太高兴,小气。
「跟小孩子一样吃东西。」他没好气地说。
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平时觉得他的眼很清澈,但现在看过去,却像是升起了雾的大海,让人瞧不清他的心思。
「沾到泡沫也是正常的嘛,弄得你小时候好像不用包尿布,不会吃东西吃到满脸脏兮兮的一样。」她不客气地瞪他。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你现在还小,还要这样?」他身体轻松地往后靠,整个人很闲适的模样,但要不是有抱枕作掩饰,他这一回脸就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有了抱枕,他倒是变得更加的胆大,很是镇定地与她说话。
「你很奇怪,是不是对我很不满,我说什么,你就反驳什么。」她货巴巴地叮着他。
他笑了,往她的方向靠过去,一双黑眸黑沉沉,彷佛一朵乌云压在人的心上,「你终于发现我对你很不满了吗?」
杨欣玫想了想,「我最近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吧?」
「听你的口吻,你很犹豫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罪我吧?」
还真被他说中了!她撇了撇唇,他这个人小心眼,她说不定无意间得罪了他也说不定。
「想到了吗?」他问。
她完全没想到,「你别套我的话,我们这段时间都没有见面,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别想让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看起来是完全想不起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笑得很阴森,她摸了摸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你说吧。」她看向他,他说不定是在吓唬他,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压根没有!
他伸手掐住她脸颊上的肉肉,往旁边一拉,她清秀的小脸瞬间被扯出了一个大饼脸,看起来格外的搞笑,可他没有笑,「我说我们联姻,你拒绝了。」
居然是因为这个而阴阳怪气!她惊讶地看他,想说话,脸却被他无情地扯着,什么话也说不了,痛倒是不痛,可想说话就会流口水,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
他没有同情心地追问:「怎么了,不承认?」
她抬手将他的手拉开,无可避兔地吸了吸差点流出来的口水,「不是说了吗?你比我小。」最重要的是他心眼还很多,她没事找事做才找他假装联姻。
而且,她很清楚,不是联姻就能解决她和杨父、杨母之间的矛盾,他们之间一直存在问题,他们想要她乖乖的,但她不可能一直乖乖的。
可能是一直以来都压抑她自己,令他们心情愉悦,可久了,她也会累,她本来就不喜欢做乖乖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去顺着她的父母,她不觉得这是可以解决矛盾的方法。
「小?」他似笑非笑,「我小,你见过了?」
她愣了三秒,沈殊不是一个会开黄腔的人,起码在她面前不会。
「怎么了?」他喵着她。
她一脸被吓到的模样看他,「你!」
「要不要先验货再决定要不要?」他眨了眨眼,黝黑的眼底尽是诱惑。
他的长相是很好的,与她的清秀寡淡不同,他就像是西方油鲞,非常的浓烈,眉眼缠着妖娆和傲气,他若是正正经经,那就是英俊。
他要是有意地要撩人,就会让她想到兰若寺的鬼魅,刻在骨子里的妩媚轻而易举攫住了人的眼。藏在发丝下的耳根子不争气地红了,她居然被他逗得害羞了,她冷下脸,一把拍在他的脑袋上,瞬间将旖旎的气息给拍散。
「你要死了,对我说这种话,你胆子大了!」她直起身体,一脚踩在地上,一脚屈膝顶在沙发上,盛气凌人地叉腰。
他随意地甩了甩脑袋,黑眸轻轻地扫了她一眼,「谁的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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