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公不公
是夜,星月当空,马山上微风凉爽,张凡盘膝在悬崖边的石台上,按照光的教导沟通头顶星辰。
以星辰修炼的秘法,千年前掌握在名为星辰阁的大派手中,在北荒诸多圣地中占有一席之地,不过随着一场大战,星辰秘法最为关键的一部分遗失,从此星辰阁走向没落,现如今只是一个三线门派,饶是如此也比苍云山强了数十倍。
这就是星辰秘法的可怕之处。
张凡对此只是有过听闻,如今切身施展,才知道千年前的星辰阁为何可以傲视北荒。星辰距离天穹星无边遥远,距离最近的月亮也有无限距离,有超越天阶的大能曾言,终期大能的千年寿元也无法触摸到月亮。
就是这无边遥远的星辰,竟然可以从中摄取堪称恐怖的力量。
星辰之光无影无形,似凭空生成在灵台,形成一丝丝色彩缤纷的雾气,有些下沉为灵液,有的上浮成为云雾,如今张凡的灵台有了云雾,让光球所化的太阳若隐若现。
张凡心头惊讶,宽广的灵台内有了一道涓涓细流,为他提供强大的力量,可他知道,最为珍贵的是那一朵棉花糖一样的雾气。
灵台因个人先天不同,大小也不同。除此之外,有些人的灵台并非空无无一物。或许有沙粒或许有半块瓦片。但凡这种人,都拥有可怕天赋,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张凡七岁时,曾经随师父去往邻国,见识到一人,和他年岁相当的女孩子,展开的灵台中有那么一朵娇花,听说她被誉为整个北荒的未来。
当时的张凡就已经觉察到她身上可怕的能量波动,天生悟道者都险些跪在她脚边。如今十多年过去,她的能为肯定更加可怕。
灵台生出云来,张凡心情变得格外美丽。
肌肤有些刺痛,今日的修炼就到此为止吧,强行修炼只能适得其反伤了根基,他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习得星辰秘法,就再也不怕填不满灵台,他很尊敬光球;“前辈,多谢了!”
光球颤抖着说:“客气啥,互相利用呗!”说话时,就吞没了张凡一半的灵液。
张凡有些无言,他对光球的来历越来越好奇,忍不住问:“前辈,您如此强大,所学博大精深,见识通晓古今,肯定是一位不得了的能人。”
光球说:“打住,别想套老子话,你还嫩!”
张凡也不觉得尴尬,直问:“但不知道老前辈尊姓大名!”
光球隐藏在云雾背后,强光让云变作了彩虹色,它说:“我的名字说出来那可是响彻天地,洞穿古今。不过..说不得说不得,你就叫我光大爷就好!”
张凡额头浮现黑线:“光..大爷!”
“唔!咋听这像骂人。老夫不和你计较!”光大爷如是说。
张凡收敛心神,虽然今日修炼已经饱和,但他还是盘膝这没动。当初他上了马山时,已经暗淡的神纹就自行浮现在身边跳动,这山下肯定有东西吸引神纹。
他静坐半晌,沟通体内灵液灌注在神识,以神识搜掠马山。不过马山有什么宝物他没发现,倒是发现几个人穿着黑衣上山来了。
安丘然是一名内门弟子,修为已经突破大灵台,正是养元期修士。紫府开辟,精元澎湃,战斗力十分强大。如果把修炼比作一棵树。灵台就是树根,扎根越深根基越强,养元就是树干。
树干苍穹如龙,方可承载遮天蔽日的树冠,所以灵台和养元都是重中之重,往后境界都远不及它们。
安丘然虽然是内门,但天赋始终有限。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止步于此,但他并不甘心,欲求洗髓液重塑己身。
他出自传承两百年的小世家,是近五十年来第一位二十岁达到养元的天才,所以家族穷其财力,为他购买了五瓶洗髓液,但还远不够塑身,安丘然知道家族能力有限,依靠偷摸拐骗硬是弄来了四瓶洗髓液。
他预测需要十瓶,这第十瓶他还缺点钱,差不多就是三十枚金珠的样子。所以刘颖的出现,正中安丘然下怀。
一个当铺老板的儿子,没有能力傍身却携带如此金钱,那真的是找死啊!
张凡身影一闪就回到了屋舍,暗下灵台内奔腾的灵河佯装熟睡。
安丘然带着几名泥腿子上了山,杀养马的马倌虽然不会被山门处以极刑,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依然夜行衣一套,用秘宝掩盖自身气息,只要不是刑事长老亲自出手,绝对查不出是他们头上。
安丘然对手下努了努嘴,那三人走过张凡的房间径直的走入刘颖屋子。很快屋子里面响起刘颖惊恐的声音。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安丘然眉宇皱起杀机,大步走了上去。
三人把刘颖脱出了房门,喝问:“金珠在哪里?”
刘颖有些慌乱无措,对张凡房间喊:“师兄,救命啊!”
一人冷哼一声:“他就是个废人,自身难保还如何救你!快把金珠交出来,饶你一死!”
“金珠是我爹给我的,我不会给你们!”刘颖害怕的瑟瑟发抖,但还是死守金珠不放。
“那就杀了你,我们再搜你的魂魄!”安丘然说。搜魂是养器期修士的能为,他这么说只是吓吓刘颖,毕竟他不想杀人。
刘颖脸色苍白,肯定是听过搜魂这门绝技,带着哭腔再次求救张凡。
张凡伺机而动,不过耳畔响起安丘然的心里话:“第十瓶洗髓液有了,哈哈!”
张凡听到洗髓液,心都跳了一下,那可是百草练就的宝药,能让人脱胎换骨,咬牙低语:“刘颖,小老弟,就苦一下你吧!”
刘颖看这张凡屋舍,那屋子死寂一片仿佛根本没人,刘颖知道靠张凡无望,迫不住压力,把金珠交了出来,共一百零三颗。安丘然脸上肉直跳,疑惑的看了眼泥腿子,这荷包是内有乾坤的秘宝,不可能是普通人家能有。
刘颖真的只是刘世家的偏偏偏远的远方亲戚?不过他自我安慰,刘颖家好歹和刘世家有渊源,肯定有秘宝从祖上传下来。取了金珠后他把荷包留下,他并不想招惹上麻烦。
但是另一个泥腿子悄悄的把荷包踢到一边的石磨下面,随安丘然下山后不久,就折回来把荷包收入囊中。
刘颖躲在被子里面嚎啕大哭,哭骂世道不公。
听其哭声,张凡心下也是戚戚然,曾几何时,他也这般躲在被子下面哭诉这苍天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