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谈啸凤的焦虑(求求求订阅)
范无疆设想的没错,万莉莉果然还留有后手。
[土龙鳞飞弹]像一枚枚土箭向万莉莉疾速射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隐形的泡泡出现在她身前。
约有20多发,长达30厘米、硬度堪比大理石的飞弹,在扎进泡泡果冻般的身体里后,有几发强横地突破出去,击中了万莉莉。
“啊!”
尖叫一声,万莉莉捂着胸口,刚站直身,瞳孔瞬间就放大了。
[土牢困],四堵又高又厚的土墙升起,将万莉莉连同她的泡泡,围了个结结实实。
前后不过5秒钟,赛场共100多米长,冲到赛场另一边边缘的科莫多兽,在奔跑到主人身边时,差点直接撞上土墙。
而那雀尾蜂,在锁定目标后不放弃地冲蒋乐飞去。
蒋乐也不去管这架僚机了,爱扎扎吧,扎得穿钢铁之肤算老子输。
他聚集起土元素之力,使出[泥泞之路]。
土牢之内,便像一小股山洪爆发一般,泥泞凭空倾泄而下,将万莉莉和泡泡彻底掩埋。
负责赛场秩序的两名导师见状,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立即宣布:“蒋乐,胜。”
另一人则进入赛场,跳上土墙,从泥潭里将万莉莉捞了出来。
“导师,他作弊。”
万莉莉像个泥人似的,比那巴山还要狼狈,却仍是一副不甘心不服输的样子。
徐长卫抬手,一道清水从万莉莉头顶浇下。看这情形,叶羽生好笑地摇摇头也没说话。
坐在谈啸凤身旁的那名中年女导师站起身看着万莉莉,厉声:“证据。”
“他在比赛前喝了抗毒合剂。”事已至此,万莉莉别无他法,只能抓着这一点妄图做些文章。
中年妇人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只许你用毒,不许别人解毒,是吗?”
“我…我…”万莉莉一下子就语塞了。
中年女导师高声道:“挑战赛,公平、公正、公开。
他们被挑战的,都是自愿出列,由你们挑战者来选择对手。你不就是因为他是土系,而选了他吗?
火系攻高、水系灵动,同是御兽系的你也没选,挑了个软柿子来捏,结果,却不是人家对手。
无论是战术、观察能力还是反应,你没有一样做的比他好。
你不输,谁输?”
“韩阙导师!”一名中年男性导师站起身,对那中年妇人说道:“技不如人,我的学生我会教。”
男导师冲万莉莉招招手,“好了,小莉,过来。”
万莉莉委屈巴巴地走过去,“宁导师,我,我输了。”
说着,鼻子一红,姑娘有点想哭的意思。
蒋乐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得意劲儿一下子就消失了,手足无措起来。
“嗳,你别哭啊。行了行了,我认输,名额让给你,成不。”
这话一出,一群导师面面相觑,无语地扫了这个学院有名的浪荡子一眼。叶羽生的脑回路跟别人不太一样,直接笑喷。
“谁要你让了!输就输了,下次我一定会赢你的。”万莉莉红了眼圈,瞪着蒋乐喊道。
“你当这是儿戏吗?蒋乐,警告一次,如再有轻视比赛规则的行为,名额取消。永不入学院联赛名单!”
名叫韩阙的中年女导师拧眉怒视蒋乐,厉声说道。音量非常大,似是要让所有人听到。
“选手退场,清理场地,准备下一场。”负责秩序的导师开始赶人。
原本还议论纷纷的看台席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相较于谈啸凤的霸气不同,这位名叫韩阙的女导师更为威严,说话毫不留情,十分犀利。
听上去她是在教训不肯服输的万莉莉,喝斥瞎胡闹的蒋乐,但实则,这些话像一记记重锤,击打在每一位学员心上。
在韩阙高声厉斥的时候,谈啸凤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心底却是思绪万千。
之所以召集学员开大会公布名单,而不是像以往那样,直接将名单帖到学院公告栏或发布在学院官网上,目的就是让学员们自己跳出来。
可惜,结果比预料的还要不尽人意。
自愿出列接受挑战的选手人数倒是不少,约占名单总人数的三成;但嚷嚷着不公平的落选者里,最终敢于挑战的却仅有8人。
并且,不仅是万莉莉,8个挑战者,全都是挑软柿子捏的角色。
哪像她跟她哥小时候,谁牛逼就干谁。干不过也干,就是头铁,就是不服,不服就干。
刚开始,哪次不是被打到鼻青脸肿,或被烧得外焦里嫩、淹得半死,被揍得跟条狗一样,爬到老师宿舍。
那时候,老师总会默默地给他们疗伤,再煮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
吃饱了再练习,练好了,接着干。
现在的小孩,不服就找比自己弱的欺负一下,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个别,已经是常态。
所以,淘汰赛前临时附加的规则,就是要激励起学员们的争斗之心。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再这样下去,人才青黄不接,不出百年,华国巫师界别说是稳坐第一把交椅了,迟早要完。
看着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员们,谈啸凤心底拔凉拔凉的,她终于深刻体会到了遂意为何会费尽心思筹划一切了。
一天前,遂意接到了联合会召审通知。
被指控,篡改学院淘汰赛制度、操控学员获得奖励,以权谋私;以及,假借学院之名调用[械甲司]械卫,等罪名。
此时此刻,遂意正在几千公里之外、华国联合会总部[法判司]9号审庭,与学院的两位副院长、四位主任,对簿公堂。
谈啸凤不知道遂意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做了这么多,到底能换来什么样的结果。
值得吗?
谈啸凤摇摇头,甩开这一念头。
不用质疑。
就像遂意说的那样,她所做的一切,迟早都会有人来做。已经有人因此丢了命,她再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不如,就由她来做吧。
“你们这些小鳖孙,特么要是不争气,看老子一拳一个不揍得你们满地找牙。”谈啸凤暗暗自语道。
她身旁坐着的一个青年男导师凑过去,“谈助,您说什么?”
谈啸凤睨了那人一眼,长出一气,道:“你看看这帮小崽子,一个个就只顾着上了名单乐呵得跟群傻子一样。
也不知道观察别人的战术,纯粹就是事不关已看热闹。
一个月后就是四院邀请联赛了,这还怎么代表我们学院拿冠军,怎么为华国争光?!”
“谈助,您刚来学院不知道。以往咱们学院只参加九院大联赛,名单也都是内定的。
定完了,集体特训三个月。上次九院联赛,也就是三年前那次,冠军也是我们学院拿的,呶,就是那个学员,叫骆骏图。
亚军也是我们院的,那个,苏越皇甫家的长子皇甫浩。放心吧,有他们几个在,冠军一定是咱们的。哈哈…”
青年男导师说完后,谈啸凤眉头拧得更深了。
面色不太好地扫了这男导师一眼,心说你特么还笑得出来,哈个鬼啊哈。
“苏河,学院是培养人才的没错,但不能只培养一两个拔尖的摆台面上装样子。
遂部长要的是均衡发展,唤醒全院学员的争斗之心。逸可杀人啊,温水煮蛙的道理,明白吗?”
这些都是遂意说的,谈啸凤也是到了现在才有了深刻的体会。
名叫苏河的青年男导师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强行装懂地点了点头,“谈助说的好有道理。”
谈啸凤张了张嘴看着苏河一副痴呆儿的表情,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目前学院里站遂意这边的导师,全都在这儿了。
除这些导师之久,其余导师大部分都是老旧保守派,还有一些左右摇摆不定的则都在等着看联合会最终对遂意的审判结果。
而站队的这十几位导师里头,属韩阙资历最老也最威严;
徐长卫实力最强,但为人很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性情倒是极好,经常充当和事佬是个老好人;
叶羽生实力可排第二,一言不合就开干的火爆脾气,经常是逮谁怼谁,连遂部长的盆栽都敢炸;
那位御兽系的宁川导师则非常冷漠,平时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不过刚才护犊子的表现,说明他还是有情感的;
其它几位青年导师,实力方面虽然偏弱一些,但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况且,未来的路还长,他们这些带着入门级学员的导师,可是华国下一代新生力量的培育者,不容忽视。
总体来说,队伍人数不多,但大家都是抱着一颗赤诚的心,想要为华国巫师界的未来抛头颅、洒热血。
唯独这个苏河,简直是朵闪闪发亮的奇葩,谈啸凤总觉得这家伙可能脑子不太好。
大家严肃讨论事情的时候,他要么在神游要么就是瞌睡。看着那些不长进的小鬼头,再想到处境艰难的遂意,谈啸凤都有点焦虑了,苏河却完全不担心的一副样子。
也不知道遂姐怎么想的,这么个货色弄到团队里来干嘛。
廖胜于无,充人数?不能够吧。遂姐可不是那么草率的人啊。
谈啸凤心底暗忖着,苏河已经从椅子上蹦起来,像阵风似地朝一个小姑娘冲过去了。
小姑娘?!
对了。谈啸凤这才正视起初阶一品队伍里,最年幼的入选者,谢小棠。
遂姐跟她提起过这个小女孩,还说如果自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话,这小丫头一定要看顾好。
嗯,看来要么是遂姐的故人之女,要么就是特别优秀的好苗子了。
“哇咧,老徐可以哦,女儿都这么大啦,长得好漂亮哇。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徐长卫一脸懵逼地扫了苏河一眼,没好气地挥挥手,“什么女儿,这是我学生。行了行了,没你什么事,坐回去。”
一旁的叶羽生笑得肩膀发抖。
也难怪别人误会,徐长卫一脸慈母,哦不,慈父样地蹲在小棠身边,帮她理了理两根小马尾辫,还溺爱地摸着丫头的小脑袋。
虽说徐长卫性情惯来比较温柔,但也没见他对哪个学员这么亲呢。
徐长卫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宠溺地笑着对小棠说道:“导师跟你说啊,一定不可以下重手,要扣着数。我们小棠是乖孩子,不能把大哥哥打死,知道吗?”
“嗯,知道哒。徐导师、叶导师放心哈,小棠跟小疆哥哥保证过哒。”
另一边,选了这个小丫头做为挑战对象的男学员,听到这些对话,气得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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