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身份有点奇怪
李猜这回识趣地关上了门,还多此一举地拉上了床帘,以免再次遭遇突袭。
她一边扒拉下韩易的裤子,一边喋喋不休地分析着陈局与闪电侠最后奇怪的行为。
“刚才你局长来看你了,不知道是正局长还是副局长,还有一个身形闪得特别快的同事。
按照我多年经验分析――他身形速度不算一个小角色,问他叫什么,你的陈局长不让说,他就眼色特别足的找了借口,你说奇怪不,有什么身份是不能说的,还能当我是特务不成,切。
这是不是与你受伤有关啊?我看八成是,你一个公安,怎么搞得像特种兵。
嗯……我觉得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想来想去可能跟打黑有关系,最多就是缉毒,我留在这里会不会有人找我麻烦啊,你说你们这个工作性质啊……算了,真是一言难尽。”
或许韩易听不见李猜的呶呶不休,但疗养院里的停车场里,一辆商务车中的三人都听见了李猜这样的猜测,十分也才对了五分。
闪电侠问道陈局,“陈局,她这样说是没有嫌疑还是混淆视听?她的经验从哪里来的?”
……这姑娘条件不错,感觉比他还适合做刑侦,有点像同行。
陈局长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对闪电侠说道:“你先报告一下这两日你查的情况。”
闪电侠敛回心思,正色道:“根据我查看局里门口的视频以及徐长郡的言辞,她没有问题,还有我采集了她行李箱上的指纹比对,信息有点多,像是经手了很多人,有些污染暂时不能筛选,所以现在她的具体身份无法确定。
她的手机号韩队没有存储,什么信息都没有,但我们通过查找电话号码的信息,她的电话卡是其他省市的,但卡名是一个男人,年纪今年刚好五十。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韩队怕是查到了什么,唯恐有人对他亲近的人下手,所以韩队先了一步,隐藏了一些信息,所以这也是他出事不让通知家人的原因。”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陈局面色有些尴尬,感觉自己的下属每一个都不会说话,于是忍不住道:“你除了查出一个男人,说这些有什么用?”
闪电侠继续道:“刚才我已经重新收集了她的一个指纹,只要一比对,身份应该能马上确定。”
“两边同时入手,查查电话卡号的那个男人,如果没有问题就不用向上面汇报了。”
“是,副局。”
被称为副局的男人下了车,坐上了另外一辆黑色车,走了。
陈局看了看闪电侠,忍住了抬手扶额地冲动道:“你下次再说些没用的信息,我这位置就不用坐了,市局领导要不是在这附近开会,有空听你在这里说些没用的信息?”
闪电侠直接屏蔽了陈局这些话,直道:“陈局,那现在我是去收回窃听器还是继续留守这里听?”
“陶正成,你是刑侦科队长,不是小喽喽,做点建设性的工作,韩易是你兄弟就不是我得力下属了。”陈局说,“不过这韩易媳妇不像有问题,但她闪闪躲躲的眼神真是怕陌生人?”
李猜在楼上忙着料理韩易,全然不知道陈局没有怀疑她的假身份,却查起了她的真实身份。
李猜翻动韩易后,发现韩易不止医生说的一处有褥疮,后背,屁股上有好几处。
一个人长期躺在床上即使将身体擦干净了,但躺着压迫肌里组织,血液不流通,也难免长褥疮。
李猜心态从观摩转为了怜惜,将韩易该擦不该擦拭的地方都抹了遍,再将韩易翻成侧身,去药房拿了药仔仔细细地涂抹韩易长了褥疮的地方。
自从李猜来后,韩易不再只是每天打着营养针,早晚加了吃流食这一项。鼻孔套着鼻胃管,流食从这管子打进去,李猜其它能做,可每次操作这技术都瑟瑟发抖,最后只得由护士长代劳。
也是这个时候,李猜会去楼下溜达两圈,熟悉环境,顺便打听打听其他局有没有姓韩的。
她也会将什么人,什么时候来看韩易的日常记录在电脑上,并且每天翻来覆去地给韩易讲这些人,并且给这些人物代入,构造了一个小故事。
——闪电侠穿越古代战场,挽救了征战杀场的韩将军,却没想到陈国皇帝竟然酝酿了另外一场阴谋诡计……
李猜怀恨徐长郡没有将她的行李箱送来,所以这个故事中,徐长郡就背叛韩将军的一个小人。
好在做了几天小人的徐长郡终于在周日,风风火火地赶来,带了些零嘴和李猜日思夜想的行李,她已经一个礼拜没有换衣服了,连疗养院的病号服都拿来穿了。若是徐长郡在不送行李箱来,怕是下次的小故事――他就是皇宫里的太监了。
“你这几天去干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将你哥交给我你就万事大吉了,到底是你跟他亲还是我跟他亲。”
徐长郡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嫂子你了,我又不跟他在一张床上睡。”
……徐长郡这话说的没错,但李猜皱着眉头,抱怨道,“说什么呢,我还没睡他。”
“我哥身体素质很好。”
徐长郡眼中带着惋惜的神情,好像觉得李猜不睡他哥就是个傻逼,更觉得要是俩人没睡过,这嫂子肯定地跑,看来局里的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嫂子,你啊,想睡我哥就别客气,对了你在家那边是请假久了,没事吧。”
“我是自由职业者。”
“哦,就是没工作啊,”徐长郡说话简直一点都不看脸色。
“你会不会说话?!”李猜瞪着徐长郡,真想一拳头将他抡回青阳局。
徐长郡似乎没有发现李猜有点不爽他,从零食袋里摸出一泡糖递给李猜道,“这个你喜欢吃不,我按照我的口味挑的。”
“……”
李猜没见过开车开得这么清新自然的,也没见这随便挑零食的,“我不爱吃这个,太酸,你一个大男人还吃糖。”
徐长郡手里捏着糖袋,目光有点漂浮,“小时候,我表哥就爱拿这糖骗我,说很甜,现在用这个在值班室可以酸瞌睡。”
敢情是来回忆人生了。
李猜从徐长郡手中抓过酸糖,在他眼前晃了晃,“干嘛这么悲天悯人,植物人三个月后才能确定醒来的机遇,他现在只是‘疑是’,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怕你拍屁股走人。”
“你还真是直言不讳啊!”李猜拆开糖说,“你那零食我都收下了,你别动它,我去偷会懒,累一周了,都没人来跟我来换手。”护工也不知被谁撤了。
李猜偷得了闲,坐在休闲广场上吃着酸不拉几的糖,享受着温和的阳光,她“葛优瘫”在一根长椅上,拿着手机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自己的电话可能坏了。
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殊不知在几十米外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