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章
他说着竟然还真有几分得意起来。
徽媛在一旁看得好笑,发病时的表哥真的像个小孩,喜怒哀乐全都直白而又简单,若不是怕这个病影响他正常的生活,徽媛有时候也会觉得似乎治不治的也没那么必要。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开了个头,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她趁着原祚又在那边和她絮絮叨叨孩子的时候又让锦绣去煎了药。
这几日原祚的情况似乎都挺稳定的,白天的那个也没有出来过,但徽媛却觉得这不太像是治病,也没看到什么效果,所以心里也有点没底,只能继续让原祚喝着药。
药送过来时,原祚正说道,「章龄之到现在了也没娶个妻什么的,今天我说起你时看他一脸落寞的样子,想必也是羡慕我了,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人也给他留意留意。」
徽媛,「……」
这怎么还做上红娘了?
她迟疑道,「章先生有说喜欢什么样子的吗?」
原祚愣了愣,才想起章龄之刚才似乎没有说到这个,他摆了摆手道,「那就算了,等我改天问好了再同你说。」
徽媛点了点头,不过她又担心起别的事来,「章先生最近有没有对表哥说什么奇怪的话?」
章龄之是跟着原祚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虽然很奇特的,到现在似乎也没有人发现原祚已经变了一个人,但章龄之也会认不出来吗?
但原祚只是摇了摇头。
徽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有点堵的慌。
其实没有人认出原祚的不同并不是他伪装的好,而是说明根本就没有人真正在意过他,所以他们察觉不出原祚的变化。
如今连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心腹都没认出来,徽媛不知道自己此时心里该作何感想。
她亲自端起那碗药吹凉,递给了原祚。
原祚看着药皱了皱眉,「其实你现在还怀着孕呢,我吃了也没用。」
他说着又觉得头晕了晕。
原祚觉得这感觉有点奇怪,就算自己一顿饭没吃也不至于这么虚弱吧,不过他还是趁机跟徽媛说,「我午膳还没用,空腹喝药怕是不太好。」
其实原祚也不是怕吃药,只是想到这药的功效,又想到现在喝了也没用,就不太想喝,而且这药每次喝完自己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他也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徽媛听到原祚还没吃饭惊了一下,「我吩咐厨房送过去了呀。」
她说着蹙起了眉,「难道他们阳奉阴违?」
虽然府上的人几个月来已经动了好几次,但他们却几乎没有动过厨房的人,难道厨房也有问题?
厨房要是出点问题,那就不是小事了,徽媛的神色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原祚笑了一下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厨房的人都是我亲自一个一个找来的,肯定没问题的,是他们送过来没来得及吃,等想起来的时候都凉了。」
知道不是厨房的疏忽后徽媛的关注点突然转向了别的地方,「你一个一个找来的?」
她只知道厨房的厨子都是原祚重金聘来的,如今却得知所有人都是原祚亲自寻来的。
原祚点点头,「你既然爱吃,厨房自然要给你最好的。」
原祚说的理所当然,可徽媛却想起她偶尔会听到慧娘说起厨房的人都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年岁短的也有两三年了。
徽媛看向原祚,虽然这极有可能又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信,但有这么一个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默默按你的喜好替你准备好了最好的东西,这不能不让人心里起了波澜。
她抬起头想跟原祚说点什么,却看他撑着桌子神情有些难受的按了按太阳穴。
「表哥,怎么了?」她立即就担心起来。
原祚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事,那种眩晕的感觉却又一次袭来,他只能如实说道,「有些晕。」
「晕?」徽媛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就算原祚刚刚没吃午饭也不至于饿的头晕啊,刚好她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桌上那碗药,她顿时就担心起是不是这药的副作用了。
她顿时也顾不得他们前两日刚去过萧府了,对着原祚说道,「我们还是去找表姐夫看看吧。」
原祚也意识到自己此刻情况有些不对,他觉得应该叫太医过来,但想到太医也都是宫里出来的,都受皇帝掌控,又看着徽媛似乎对那个表姐夫很信任的样子,点了点头。
徽媛便赶紧让人准备马车,打算立时就带着原祚过去,她还顺手把那些剩下的药也拎了过去,只是原祚刚上马车没一会儿便身子一歪倒在了徽媛身上。
这是晕过去了?
徽媛没想到竟然发作的这么快,眼见着离萧府还有一段距离,她有些着急上火,连连催着车夫快点。
「娘娘,这条道上虽然没什么人,但过一会儿会经过一条大道,实在快不了。」车夫在外面为难道。
徽媛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为难人的意思了,她便改了话道,「那就尽量快点。」
她边说着边又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虽然知道他应该没有发热,但也忍不住哪里都有些担心,她摸完额头,见温度正常,又开始低声的呼唤原祚,「表哥,表哥,阿祚,殿下,相公,夫君……」
徽媛把每个称呼都挨个叫了一遍,希望他能有所反应。
他这样突然毫无预兆的晕过去实在是叫人担心,但徽媛也不懂医术,只能想尽办法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
她一边喊着,一边又想到原祚上车前说自己头有些晕,她便把原祚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空出两只手来,一边替他揉着两边太阳穴一边继续喊着,「阿祚,夫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