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拾得忘年交
破庙
在这间荒废的破庙里,刚刚结束了一个可怜的生命。
而凯功偷盗别人物品这事,还未解决干净,这边凯功母亲刚去,后面的那群家丁也追到了这里,“好小子,原来你藏在这里,这位兄弟,多谢你帮我们这个忙了。”说完就想扑上去抓凯功,凯功害怕地躲在贞璎身后。
康熙却伸手拦住了他们,“等等,你们东西拿回去就好了,就不要抓人了。”
“这位小哥,你可能不知道状况,我们主子还等着我们把人抓回去审问呢,劝你最好还是少插手这件事情,动手!”不顾康熙的阻拦,他们又想对凯功出手。
而康熙又一次拦住了他们,“我看,是你们不要不识好歹吧。”
“难道你想同我们动手?”
“若是你们如此态度,也不是不可!”康熙话音刚落,差点双方扭打起来。
“你们等一下!”贞璎忽然大喊,放开了凯功,也走上前拉开了康熙,对着那些家丁说,“我有答应你们帮你们拿回东西,我现在可以把财物统统归还你们主子,只是这孩子刚刚没了母亲,偷东西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母亲治病,一个孩子而已你们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抓他吧,人家双亲皆丧,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行行好,东西拿回去还给你们主子,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不成,我家主子谨慎,若不是有人趋势,他怎敢在太岁土上动东西,必须带回去审问!”面对“蛮不讲理”的人,小皇帝攒紧拳头就想打人了。
可贞璎又说,“孩子小,不会像你们说的那样,受什么人指使去偷你家主子东西,你家主子要是不是小气的人,那这样,我带着东西和你们走,我去你们主子面前亲自赔礼道歉,双手归还财物,这样大家都好,可以吗?”
贞璎话外之意就是,要是他们家主子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而且贞璎这请求又相当合理,还自己主动拉下脸面替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孩子去赔礼道歉,他家主子再不接受,那可真就是毫无君子度量,这使得还有些头脑的这些家丁犹豫了一下,“如何?”
几番挣扎,他们还是妥协,“那行,要是你别耍花招,我们主子自然非小气之人,孩子,我们放过他。”
“好!”见他们不算完全“不讲理”,贞璎倒也爽快,再对着康熙,嘱咐道,“艾公子,我把凯功交给你照看一下,当然我觉得你最好尽快帮凯功的额娘办好丧礼,赶紧火化了他的额娘,我相信,你肯定出得起这个钱的。”说完走到那堆珠宝面前,一件件捡起。
“我?”康熙被吩咐得有些茫然,“你怎么总是使唤我呀?”
“别废话!叫你弄你就得弄!”然后走过来又弯下身子笑着对凯功说,“凯功,我先帮你把东西还回去,一会就回来,要是这个哥哥敢欺负你,回来我就帮你收拾他。”瞄了一眼康熙后就跟着那群家丁走了。
“谁欺负你,谁欺负你了?我是那种人吗?”康熙质问着凯功,凯功也是茫然地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是在表示康熙没欺负自己也不是那种人,还是在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康熙的话。
安亲王府
贞璎站在王府面前,手里抱着那些东西,有些不知所措,不觉就咽了咽口水,“安亲王府?我说大哥,我们走错地方了吧?”
“没有走错,我们家主子就是安亲王,走吧。”贞璎都还来不及好好瞧着这安亲王府,就被他们拽进了王府正厅了,她边看着周围的华丽边把那些珠宝放在一旁桌上,然后再仔细端详华丽大厅中摆放的那些玉器瓷器,因为好歹也曾是堂堂果毅公府的千金小姐,府上繁华时期,可不亚于这亲王府,但贞璎从来不在果毅公府里掏东西,所以才把手伸向了贪官污吏,一向是见钱眼开的贞璎也是有原则的,这次对这亲王府的宝贝倒是不为所动,还毫不客气戳了戳那些个宝贝后,跨着腿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完全就是一个混混样子,像是来逛菜市场似的。
不过多久,一个身着锦衣,看着威武异常,鼻下的胡茬显得他的老成,面容看着倒是和蔼很多,这样一个与永贵大叔气质完全不同的中年男子悠悠跨着轻快稳重的步伐,来到了大厅,来到了贞璎面前。“听下人们说,你是来替那个偷盗本王东西的小鬼道歉的?”他的声音在贞璎耳边响起,是虽浑厚但不是轻柔的。
贞璎看着他走过来,听他的口气似乎没说要骂人还是要理论,所以就慢慢回答他,“是,我来还你东西,我也是来道歉的。”
“你大胆!见到王爷不站起来行礼,王爷问你话你也是这种态度。”跟在安亲王身后的管家呵斥着贞璎,这情景与康熙皇帝和苏博简倒是相似不少。
而安亲王不怎么在意,他挥手示意管家先不要说话,“阿拿海你先下去,本王要与这位小哥谈谈,也想听听他想怎么给本王交代。”安亲王微微笑了笑。
等阿拿海管家退下,贞璎站起来,恭恭敬敬向安亲王行了一个礼,也恭恭敬敬地道了歉,“王爷,是我不对,其实我对豪门都没什么好感,所谓朱门酒肉臭,许多人在像王爷您这样的人的笼罩下痛苦地生活着;而我今天帮王爷您追回您的财物时,知道那个偷盗的孩子只是要攒钱给自己的母亲治病,可是他偷的东西一点都没用到,就在刚刚他的额娘因为天花已经去世了,王爷,您的手下在想抓孩子时的言外之意就是您怀疑孩子偷您的东西是受人指使,可我想,您是用您在政治上的想法去衡量一个孩子的孝心,我自己要求上门替孩子归还物品和致歉,就是想告诉您,他只是一个孝子而已。”贞璎的话说得很在理,一下子触动到了安亲王的心,因为她的口气和说话的神情在他看来,像极了一个在朝堂之上敢于冒死进谏的贤臣。
安亲王笑着点了点头,“你敢保证,他绝无异心?”
贞璎信誓旦旦,“我敢发誓!他仅仅是个孩子;王爷,东西已经还回来了,您查收一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要先行告辞了。”
“嗯,本王看看。”安亲王走向那堆贞璎还回来的东西,不过他其他的动都不动一下,就是把首饰盒里的一个印章拿出来而已,“你知道,为什么本王要说,一个孩子有什么背景吗?本王当然不会随意冤枉人,只是你看看本王这枚印章。”
安亲王将那枚精美的金印章拿给贞璎,贞璎接过来看,不禁一惊,她阿玛好歹是遏必隆,所以她清楚,这个印章的重要性,跟何况它的主人还是安亲王。“这,这个......”
“本王的私印可是皇上认可的,若是必要时候,这可相当于是半份圣旨,落在歹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贞璎一下子说不出来话。
而安亲王又继续说,“小兄弟对世间百态看得清透,这不容易,本王很敬佩,可是如今朝局还是不稳定,当今皇上也刚刚将鳌拜和遏必隆进行整顿,要彻底清理余党真的需要时间,而且皇上还怀疑乱党依然蠢蠢欲动,这必定会使朝局动荡天下大乱,本王兴许会是他们的目标,私印就是极为重要的物品,流入他人之手的后果,小兄弟聪明,应该可以清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贞璎恍然大悟,连忙双手奉还金印,“对不起王爷,我不知道这些。”
安亲王笑了笑,“这不怪你,你也是善良的人,那孩子可怜,本王可以尽绵薄之力,替孩子的额娘办个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