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江湖,独登顶,义领江湖 第九章 杨万材来汴,秦武元碰壁
天下四大宗派之一的魔教就在扬州,教主谢灵臻虽然不是扬州刺史这样的一州之主,但是他在扬州的地位却一点也不比扬州刺史低。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谢灵臻说出的话比扬州刺史的话都管用。
虽说魔教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天下四大宗派。它门下有六大阁,每一个阁都有上千弟子。再加上每一阁的阁主都是在天下能叫得上名号的人。所以魔教即使恶名昭彰,但是依然矗立在江湖上不倒。
再者说,如今这个江湖,即便是名门正派中的人,心中也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心怀天下。而是自私自利,净耍些阴谋诡计。
这一天谢灵臻正在案上练字,突然他发现第四阁阁主的气运感觉不到了。于是他的心中便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外面就有人进来告诉他黄敬轩战死于汴州城的消息。
等着谢灵臻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当即勃然大怒。随即他就将第一阁阁主杨万材调到汴州城,去击杀常德春和常淑贞爷孙。
魔教的六大阁是按实力进行排序。第一阁自然就是六大阁中实力最强的一个。而第一阁阁主自然也是六大阁主中最强的一个。
杨万材的实力是天下第十二,也就是继武帝冠武生和十大宗师之后的第一人!
而魔教教主谢灵臻在武力榜上的排名才是第七。两人只是差了五名。
虽说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差一点儿可能就是一道鸿沟。但是他们彼此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自然很难去真心臣服于他人。
这杨万材自然就是六大阁中最难驱使的主儿。
若不是此次谢灵臻真的动怒,他断然不会去找杨万材出手。
就在他派出命令的时候,他也都不确定这杨万材会不会给自己的面子。
所幸那变很快就传开消息说杨万材已经动身前往汴州,去击杀常家爷孙俩。
得到了杨万材动身的消息,谢灵臻松了口气。如果这次杨万材不去,那么就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稍微有一点儿的动静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况且谢灵臻贵为魔教教主,身为十大宗师之一,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轻易出手。
这次杨万材出手,谢灵臻是有一百个放心。因为这老匹夫与十大宗师之末的周净法师的实力差不多,甚至略胜一筹。
上一次周净之所以能够战胜他,是因为当时杨万材才从走火入魔中恢复过来,心性还不稳定。所以周净最终才能战胜他。再之后两人就一直没交过手。
如果现在再交手,周净是否还能战胜杨万材,这个不好说。
所以一个有着十大宗师实力的人去杀一个淡出江湖的老头儿,谢灵臻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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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易、关、秦三人就来到老常家豆腐摊前来拜访这位老前辈。
结果当三人到达的时候才发现,此时在豆腐摊前已经排了一条大长龙。放眼望去三人只能看见其头却看不见其尾。
这些排队的人都是昨天听说了老常头儿打败了天下第十九的消息的人。于是这帮人一大早就来到老常家豆腐摊前,为了一睹常老汉的风采。
以前他们来是为了看常老汉的孙女儿,现在却是来看那个干巴的小老头儿。
可见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更有无数习武之人见到常德春后直接跪下要求拜师,弄得常老头儿一阵汗颜。
而常老头儿的孙女儿常淑贞则是在一旁边装豆腐边笑。
秦武元见状也没有立即上前去打扰常德春做生意,而是和关楚生一起静静地等着豆腐摊前的人散去。
而易轻言在见到常淑贞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嘴里也不断嘟囔着什么“一定给她娶回家,生他五六七个娃……”这样的话。
后来三人等到中午饭的时候,豆腐摊前的人才都散了去。
趁着常德春和常淑贞收拾的当儿,易、关、秦三人立刻走上前去。
老头儿看着走过来的三人以为是来买豆腐的顾客,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问道:“三位客官可是要买豆腐?”
秦武元听后立即摇了摇头,说:“不是的常老前辈!昨天我们才来到汴州,进城后不久就听闻了您的事迹,所以我们此次前来是专门来拜访您的,顺便向您讨教讨教。”
常老头儿听了秦武元的话,没吱声。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消失了,并用他那双明亮的虎眼仔细地打量着秦武元。
看着老前辈没说话只是在打量自己,秦武元突然变得有一些拘谨。
良久,老头儿才收回目光,闭着眼睛,问道:“你是冀北来的?”
“是!我从蓟州来!”秦武元回答道。
对于老头儿能说出自己来自冀北,秦武元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说话的口音里正是冀北地区的口音。
“秦守国是你什么人?”老头儿听了秦武元的回答,突然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他盯着秦武元,又问道。
“正是家父!”秦武元再一次回答道。
这一次他是真的震惊到了。自己仅是说了几句话,常老前辈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这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听到了秦武元肯定的回答,老头儿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悲痛之色,但是隐藏的很深,秦武元是看不到的。
“什么?小武,你父亲是秦守国?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天喝醉了的易轻言并不知道秦武元的家世,如今听他说自己的父亲是秦守国,易轻言立刻惊的跳了起来。
我滴个乖乖!我这个结拜小弟的父亲竟然是威名远扬的冀北王秦守国之子。这秦守国可是朝廷的异姓王爷,深受皇帝刘誉的宠爱。
不仅如此。秦守国手中握有龙、虎、狮三军。每一军都有十五万人。
可以说秦守国在朝中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而秦武元是秦守国的儿子,那也就是说他是这世间除了皇帝的子嗣以外最厉害的世子了。
这一下易轻言可是乐坏了,自己一下子成了最牛的二世祖的朋友。这一下自己回兰州老家看谁还敢欺负自己和关哑巴!
一旁的关楚生见易轻言失态,立刻上前捂住要开始扯皮的易轻言,然后给他拉到一旁低声和他说这些什么。
等着易轻言和关楚生走来了,秦武元这才带着疑问,问道:“晚辈不知常老前辈是如何猜得出家父是秦守国!还请老前辈告知!”
“哼!”常德春听了秦武元的话,立即冷哼一声,道:“秦守国的样子我这辈子都记着,你是他儿子自然和他模样相似,我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听了常德春的话,在看着他生气的模样,秦武元立刻不解地问道:“晚辈斗胆敢问老前辈,是否家父有对不住老前辈的地方。如果有,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请老前辈将对家父的恨转移到晚辈身上!”
“父债子偿?”常德春听了秦武元的话,立刻气得笑了出来,“血债你尝得起吗?”
这一回待常老前辈说完,秦武元立刻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欠下常老前辈的人命,但是自己不能为了化解父亲与常老前辈的恩怨而将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见秦武元不接话了,常德春接连冷笑,道:“怎么?听了是血债就不敢尝了?难道你们秦家儿郎都是些敢说不敢做的孬种吗?就这样还带兵打仗?我看干脆回家上炕头抱婆娘睡觉去吧!”
“常老前辈!”听了常德春的话,秦武元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别人侮辱他可以,但是秦家是谁都不可以侮辱的。因此秦武元怒道:“我敬您是江湖前辈,所以这次不跟您计较,如果您下次再侮辱我们秦家,晚辈定拼死捍卫秦家尊严!”
看着秦武元发怒,常德春立刻大笑起来,道:“生气了?怒了?你们秦家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这样的人发怒?我的儿子为你们秦家拼命,战死沙场。那个时候你们秦家怎么不出面,现在我替我儿子骂你们几句,你们却不乐意了?你知道不知道没有像我儿子这样战死沙场的战士,就没有你们秦家世代的荣耀!”
常德春的话说完,秦武元立刻陷入沉默。刚刚他不知道常德春的儿子是战死沙场的战士,更不知道他儿子以前是在自己父亲的军中。如果他知道,当时别说侮辱他们秦家,就是打他,他都不带还手。并且自己的时候秦守国就说,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他们很多人战死在沙场的时候可能还没及冠、可能还没娶妻、可能还没生子,也有可能他们刚娶妻就分离、刚得子就要走。他们很多人战死的时候自己连名字都不能全都知道。所以如果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的家属骂他,甚至打他,秦守国都甘愿受着。
秦守国当年教育秦武元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老子有的一切不是你老子厉害,是你老子的兄弟们厉害。我们今天所享的荣华富贵都是你老子的兄弟们用鲜血换来的,终有一天我们是要还上的!”
所以在秦武元的印象里,秦守国对待将士们从来都不讲什么尊卑之分。即使你是一名小卒,我也可以和你喝酒到天明。
因此秦武元此时内心愧疚不已。
常德春见秦武元愧疚地低下了头,心中不快之余还泛起了一丝苦痛。他对着一旁的常淑贞说:“孙女儿,爷爷今天就给你讲讲你父亲的故事!”
看着爷爷此时悲痛的神情,常淑贞也是内心一痛。待她听到“父亲”二字之时,眼泪立刻在眼圈里打转。
父亲,一个在她脑海里如此陌生的名词,却是她一直所想念的。
曾几何时,她也想体验被父亲疼爱是什么感觉。
曾几何时,她也想在过节的时候被父亲带上街去游玩。
曾几何时,她也想叫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