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无伤篇106 雪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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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看守猎场的老管家所言,日暮时分果然开始落雪。可下雪非但没有扫了大家的兴头,反而如如火添油,点燃厅中四座落地大暖炉,蒸烤野味排开宴席要彻夜狂欢。
于漓美爽快认输,因此得到的赞扬比我这个赢家还要多,所有风头被抢尽。
我倒是乐得清闲,回到暂住的客房,磨磨蹭蹭的换衣梳洗,直到婢女来催开席了,才慢悠悠的走去大厅。
进得厅来,众人基本都已入座,雪无伤坐于正中,左手第一桌是南郡王白焕,以下依次为连乞苍牙、玉瑕等男宾。右手第一席是公主伊纱,以后依次是于漓美、于漓娇等女宾。
这里我只认得纱一个女宾,自然向她走去,伊纱看见我双眼一亮,拉我坐在她身旁,低声埋怨道:“你去那了,害我找了半天。”
我才想回答,白康焕适时起来宣布开席,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奉了上来,随即进来两列身披轻纱的舞姬,牙板轻响鼓乐齐鸣,众舞姬跹扬袖,厅内立时春色无边。
酒宴虽以肉为主,但都是新猎的野味,娇嫩鲜美口齿留香,我口眼并用,边吃边yyy美女,至此才觉得不虚此行。
舞姬一曲舞毕,摘下头上簪花,扔给中意的男子,才咯咯娇笑着退了下去。
白焕豪爽大笑。道:“诸位若也有意于扔花舞姬。明日走时可连美人一起带走。”话落底下立时响起几声欢呼。显是真地有人看对了眼。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伊纱忽然用力拍我。
我正满嘴食。一惊之下差点没被噎死。努力吞下微着恼道:“你又发什么疯?”
她向斜对面扬扬下颌。我顺着她地眸光看过去。就见连乞牙地桌上堆着好几只花。原来是在吃醋。连乞牙恰巧抬眸我在看他。握着酒杯一点胸口。礼貌一笑。
我自然回之一笑听见邻桌“嘭”地一声巨响。另一醋女于漓娇娇猛地一顿酒杯。大声道:“她算老几呀。也配坐在我上首?”
她上首就我和伊纱两人。伊纱是公主。理应坐在首位。她口中那个“她”指地自然是我。
我微愣,坐下时倒真没想过这些问题,这里我只认得伊纱一个女宾,便与她坐在了一起,却没想到排序问题。现饭已吃了一半,我总不能再站起坐到别处去,只好假作没听见,息事宁人。
伊纱正一肚子妒火无处发泄,闻言一拍桌案怒声道:“琥珀是首相千金爹爹不过是户部尚书,位在首相之下,什么国舅都是虚名,她怎么就能坐在你的上首了?”
于漓娇被堵得一阵语塞,突见对面玉瑕使劲的挤眉弄眼回口道:“她是混血下等人,自然不配坐在我上首。”
伊纱更怒噌的站起道:“雕漆首相是纯血统,雕漆四夫人大家也不是没见过发黑眸纯种的白族美人,怎会生下混血哪?琥珀不过是眸发的颜色稍浅些们这些人就造谣生非的诬赖她是混血儿,不觉得昧良心么?”
“你说谁昧良心?”于漓娇亦跳起大叫,完全无视王族尊严。
“就说你怎样……”伊纱迈步就要冲过去。
我忙拉住伊纱,隔开她们两人,连消带打的笑道:“别吵别吵,都是我不好,久没回来,忘了身份规矩……”重重吐出“身份规矩”四字,以示警告。
于漓美美听出了我的话里有话,美眸连闪,拉住于漓娇娇,喝斥道:“放肆!你怎么这样和公主说话,还不坐下。”
于漓娇向来敬畏姐姐,闻言不由自主的屈膝坐下。我手上用力,亦把伊纱扯回,按在座位上。
本以为一场风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见玉瑕笑嘻嘻的站起来,道:“雕漆小姐既然自承责任,那是否应该表示一下诚意呀?”
厅内一静,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望向他,他要的便是这样效果,见成功引起大家注意,得意一笑,继续道:“诸位还不知道吧,雕漆小姐不但箭术精绝,舞技更是高超。横波楼一舞,赏花无数,蛮族舞后败北,都城人惊艳……”
“哟,那个什么柔骨舞竟是她跳的呀……”
“我也听说了,据说真是柔若无骨……”
“那还等什么,快请雕漆小姐跳一曲,也让我们也饱饱眼福吧……”
“对呀对呀……”底下议论纷纷,随之哄叫起来。
我见势不妙,忙推脱道:“上次胡闹,琥珀已被父亲教训了一顿,实在不敢再献丑。
”
于漓娇嚣张的叫道:“废什
,你只管跳就是,回去后我让爹爹去跟你爹说,保管你。”
玉瑕随即阴笑道:“有于漓二小姐保证,自然无事,雕漆小姐请吧。”
这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心头郁火升腾,怒极反而冷静下来,拿过水晶杯,轻啜一口蓝莓酒,微微笑道:“琥珀曾闻‘黄金白璧买歌笑,一曲缠头千万金。’歌女舞姬一歌一舞也有千万赏金,不知琥珀一舞值几何?”
众人仲愣,静了下来。
我继续笑道:“玉侍郎也说横波楼一舞,得赏花无数,琥珀不敢自夸说无数,但几千朵倒是有的。
那时无人知道珀的真实身份,当琥珀是舞姬所以赏金微薄,可不知者不怪,琥珀无法与他们较真。但在座诸位都知道琥珀是雕漆首相府女儿,身份比之舞姬相差岂止百倍,这赏金是否也应是舞姬的百倍哪?”
底下愈静,敛气息声。聪明已经知道我的意思,几千赏花等于万枚金币,万枚金币的百倍便是百万金币,在座诸人虽非富即贵,但能一下拿出百万枚金币打赏者也是微乎其微。
于漓娇娇却没有听懂,脱口问道:“你说来说去,到底想说什么?”
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掷杯于案,抬眸笑道:“就是想说,谁付得起百万赏金,琥珀便为他舞一曲!”
我杯中酒一饮而尽,掷杯于案,抬眸笑道:“就是想说,谁付得起百万赏金,琥珀便为他舞一曲!”
于漓娇娇一愣之后,结巴道:“百……百万赏?你……你疯了吧?”
我淡笑不语,然端坐。
“啪啪啪……”三声掌响,南郡王拍手笑道:“精彩精彩!雕漆小姐锦心绣口辩才无碍,听小姐一袭话,不谛于欣赏一曲舞,同样是赏心乐事。”
于漓娇不满的撇嘴,小声嘟囓道:“哼,什么赏心乐事,根本就是不知所云……”
偏伊纱耳朵尖,愤愤还口道:“笨蛋当然听不懂……”
于漓娇怒道:“笨蛋也比倒贴好,偏偏还贴不上,给人家送花、送马、送衣服、送吃食,送什么被退回来什么,换成是我早就没脸见人了……”
伊纱涨红了脸,“噌”的跳起来,尖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于漓娇讥讽的笑道:“你应该问问在座的谁不知道?”
伊纱面色更红,抬头四顾,众人都避开目光,显然如于漓娇所说,此事大家都知道。伊纱又羞又气,怒指连乞苍牙道:“你……你……算我看错了你……”
连乞牙一愣,脱口道:“我什么也没说过。”
“鬼才相信你……”盛怒之下,伊纱怎会相信他的话,猛一跺脚,向厅外跑去。
“伊纱……”我忙站起追出,太着急没看见于漓娇偷偷伸出的腿,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
于漓娇指着我大笑,玉瑕嗤笑出声,其余人虽然没有他们两人夸张,但亦指指点点抿唇偷笑。只有雪无伤薄唇紧抿,乌瞳暗沉,不辨喜悲。
我努力维持了一天的形象消失殆尽,揉揉疼痛的掌心慢慢爬起来,懒得跟于漓娇这种小女孩计较,径自一瘸一拐的捱出门去。
方一出厅门,几乎没被迎面扑来的风雪再打回去。
门外风狂雪肆,骤然严寒,纷落的小雪已经变成鹅毛大雪,冷风如冰刀透衣刺骨。
询问当值的侍卫,回答的确看到公主出来,但她大发脾气,不让侍从跟着,一个人跑了。
我问清伊纱离去方向,没走出几步已经抖成一团。我身上穿的是秋衣,那抵得这寒冬般的气候,更痛苦的是雪花扑落面上,受热化为冰水,顺着脸颊脖颈流进衣领中,不一会便觉得前心后背都凉透了。
天已黑透,低沉阴暗,风雪遮眼,可见度极低,四野茫茫,那里有伊纱的踪影?
我伸手环抱住自己,在风雪中簌簌颤抖,想靠球球的灵敏嗅觉寻找伊纱,身边又没有她的衣物做参照。
正又急又冷不知所措时,一抹妖艳桃红披风裂雪向我走来,白天看来滑稽刺眼的颜色,在这漆黑寒冷的深夜中却倍觉温暖可亲。
“还没找到么?”雪无伤目注我,轻轻皱眉。
我微微仰脸望向他,无助的摇头,满面的雪水有如泪水,顺颊滑下。
他眸光一滞,默然解下桃红色狐毛大氅,包住抖成一团的我。
我虽贪恋那狐裘的温暖,但仍然抖着声音推拒道:“不……不用了,你自己穿吧,你不是天性至阴,受不得严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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