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堂嫂马玉兰

第三章 堂嫂马玉兰

苗晓飞不傻,李娇杏这婆娘的泼皮性子在几个坝上都是出了名的,万一让李娇杏追上,还不得挠花他的脸?

他顾不上回头看,忍着脚脖上的疼,借着头顶的月光闷头就一个字——跑!

田埂子直接通着村口,苗晓飞家的土院子在村西头,钻进村道的他故意拐了几道弯,跟后头紧追不舍的李娇杏、丁广平拉开距离,等了片刻见没人追过来,苗晓飞才摁着墙头猛然一跃,跳进自己家。

“夭寿了,夭寿了……”

刚才跑的苗晓飞三魂飞了两魂半,在院子里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气,才算歇过来劲。

丁广平和李娇杏本身做的就不是啥光彩事,也不敢在坝上大张旗鼓的找人,苗晓飞听着俩人的脚步声从门口急匆匆的走过去,才彻底松下来这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跑的快,万一叫这俩野鸳鸯抓住,还真是不好办。

等心跳平复,苗晓飞开始打量自己家的院子。

几年没回来,这土院子早就破的不能住人了,满地杂草不说,土胚院墙的边角也塌的塌、裂的裂。唯独压井旁边的老柿子树,几年没人照顾,非但没死,红澄澄的果子还沉甸甸的压满枝头。

仙家坝山美水肥不错,但也是真的穷。

整个坝上,除了丁广平和丁贵家盖了两层小楼,两三家条件稍微好点的盖了平房,大部分都还是瓦房。

至于苗晓飞家的瓦房,一看就是全村的破落户,房顶的瓦片塌的塌,碎的碎,推开门站在堂屋一仰头,都能看见天上的大月亮。

这要是刮风下雨,屋里头还不得淹了?

苗晓仰头看着瓦房顶上的大窟窿,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道:“想骗色——呸!想骗我的选举票,好歹趁我回来前帮我把房顶修一下啊?简直一点诚意都没有。”

苗晓飞把肩上的背包卸下来,借着月光从包里找出一盒烟,点了三根竖在堂屋的供桌上,过了一会儿,又一瘸一拐的到院子里,抓了一把土摁住冒血的脚背,这才捞了把破凳子,吹掉上头的灰尘坐在堂屋里。

“丁贵把我骗回来,想坑我手里的选举票。老头儿,这次不是我要坑人,是他们要坑我,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坑回来。”苗晓飞面对着供桌上的三根烟沉默了一下,忽然认真说道:“老头儿,要不然,这次回来,我帮你光宗耀祖?”

苗晓飞家的老瓦房是两明一暗,中间堂屋,东西两屋前者住人,后者堆放杂物。

苗晓飞在堂屋等三根烟燃完,起来回东屋找到一卷破凉席,铺在堂屋地上凑合打地铺。赶了一天的路,他早就累的连亲姥姥都不认识了。

这一觉苗晓飞睡的天昏地暗。

俗话说,人过日子,你不找别人麻烦,别人要找你的麻烦。

一大清早,苗晓飞的麻烦就上门了。他的家的破院子里来了一对夫妻,男的虎背熊腰,女的高颧骨薄嘴唇,两人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各自穿着一身土不土,洋不洋的衣服。

正是苗晓飞的堂哥苗大顺,和苗大顺的婆娘马玉兰。

“晓飞啊,你在家不?”苗大顺一进门就扬起嗓门嚷嚷。

“你吆喝什么吆喝?肯定在屋呢!”

马玉兰正打算掀门帘进堂屋,苗晓飞先一步把门帘掀开走了出来。

“堂哥,有事?”

看着眼前说话的大小伙子,苗大顺和马玉兰瞪大眼睛,都没敢认。

“晓、晓飞……你真是晓飞?”苗大顺瞪大眼,结结巴巴的不敢认人。他自己这个堂弟从小到大瘦的跟小鸡仔差不多,还黑不溜秋的活像个煤球。

这才几年没见?

咋完全变样了?

马玉兰也意外的不行,她嫁过来的时候,这个堂弟还是个啥都不懂的生瓜蛋子呢。现在个头儿长高了不说,皮肤也变白了,脸盘子比电视里的男明星还耐看。别说,方圆几里地的一坪三坝四个村,现在估计挑不出来比这小子更像模像样的了。

“我的个乖乖,我都不敢认了。”马玉兰这婆娘反应快,见自己家这个不争气的男人,嘴上像是拴了个棉裤腰带半晌放不出个屁,她上手把苗大顺往身后一拽。

笑呵呵道:“我说堂弟啊,几年不见嫂子差点不敢认你呢,你说你回来,咋不托人去王家坝捎个话呢?”

“还没来得及说,你们先进屋,随便坐。”苗晓飞去压井洗脸。

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叫马玉兰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一沉,脸上的表情立刻就不畅快了。

“堂弟,先前咱们两家闹过别扭不假,你说这天叔,现在也不在了,你就剩下你堂哥这么一个亲人,咱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是?再咋说,我和我男人也是你哥哥嫂子,进门咋连口水也不让喝?”

“喝水自己去灶房烧,一家人嘛,太客气反倒显得生疏,是吧?”苗晓飞眉毛一挑,把毛巾搭在压井杆上,翻起眼皮看着马玉兰,皮笑肉不笑道:“堂哥堂嫂这大清早的赶了几里路,来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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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如此多娇(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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