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逃出牢笼
这些年来他的复仇计划是那么的完美,将丢失军火的罪名嫁祸在穆年身上,多次派人想要刺杀穆年。就连这一次也是做了精心的布置,先是派人杀了杜瑾的老丈人,企图利用杜瑾的野心,让他们争斗得你死我活。
没想到到头来输的一方却是自己。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杜瑾会跟他携手合作,以致自己满盘皆输,还丢了兵,重新做回了科长。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
“都结束了。”
唐言荀淡淡的说着,不留痕迹。
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以及他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怨恨,都结束了。
杜瑾松了一口气,重重的拍着穆年的肩膀,“真有你的,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唐言荀。”
穆年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开心,自从唐言蹊被杨武带走了以后,他也曾怀疑是唐言荀所为。可是每当他想要对唐言荀做些什么的时候,战场上那一幕幕总会浮现心头。
或许,这就是割舍不断的亲情吧。
穆年来到医院,穆硕正吵着要回家,在医院住了几天,整个芜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再这样下去,只怕穆家没倒,西陇那边就要有什么巨大的举动。
穆硕见他还活着,老泪纵横。
“小年……”
“爸,你身体还没有好完全,依我看还是在医院在住一阵日子。”穆年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穆洛站在一旁伺候着,瞟了一眼。
穆硕唉声叹气,懊恼道,“小年啊,爸对不起你哥,这些年来他在外面吃了苦,你可不能这样绝情啊。”
穆年何尝不知道穆家这些年对不起唐言荀,可是若是让他再这样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这一份用心良苦,他不想让人知道。
权力虽好,可是一旦有了野心,终将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穆年为他掖了掖被角,“爸,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注意,注意有什么用。你这不是要加深你哥对这个家的恨吗?”穆硕气的直咳嗽,目光锁定在墙角那个窟窿上,“你哥毕竟是你哥,不论如何,我前半辈子做下的孽,必须要由我来完成。”
老人挣扎着要起身,强压着身上的病痛,僵着脖子。
“我要亲自去跟他解释,让他回来。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兄弟厮杀!”
两人犟不过他,只得同意让他出院。
刚一出医院大门,穆硕便命令开车的成洛开车直奔唐公馆。
只可惜的是,等到他们到唐公馆是,却被告知唐言荀已经离开,不知去往何处。奇怪的是,就连洛管家也不见了踪影。
“他这是不想见我啊……”穆硕百般懊恼,不停的用拐杖戳着地板,唉声叹气不能自己,话梗在喉。
穆年看着他颤抖的身躯,内心复杂。
好不容易在父亲有生之年找到了这个失散多年的哥哥,如今又要一拍两散。
一个招呼都不打。
“爸,或许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冷静。”
穆硕仰望天空,长叹不止。
亲生儿子就在自己身边多年,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如果我早发现,早做弥补,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穆硕颤巍巍的上了车,紫黑的唇不停的在颤抖。
……
西陇牢房内,阴森潮湿,晚上更甚。
唐言蹊目光如同一只鹰那般锐利,一个黑影从旁边跑过,一刀划破看守卫士的脖子。卫士目露恐惧,还没来得及反抗脖子上的鲜血喷涌而出。
那名黑衣人蹑手蹑脚的将卫士放在地上,只见这人蒙着面看不清五官,唯有那冷厉的眉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看守外在的几个卫士,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连忙上前查看。
“谁,谁在哪儿!”
突然,一个人影唰的一下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对准他们的脖子,猛的一拉。
手段干净利落?
卫士浑身颤抖眸中充满了恐惧,双手锁住自己的喉咙,想要阻止那喷涌的鲜血,却也无济于事。
“你,你要干什么……”一名卫士看到同伴应声倒地,不由得往后退了退,抵在牢房栏杆上,颤抖的手不停的想要给枪上膛,却怎么也拉不上手就像是突然短了路。
黑衣人步步紧逼,犀利的黑眸中充满了愤怒。
猛然一甩手,“嗖”的一声卫士眉心上正差着一把匕首。
唐言蹊以为是有人要来杀人灭口,可虚弱的身体就连动弹都难更别说与此人搏斗。
“你是谁!”
唐言蹊警惕的看着来人,摸索着身旁所有可用的东西,可除了稻草,哪里还有什么。她不停的往角落里缩,眸色微凉,只想着殊死一搏。
“跟我走!”黑衣人一把拽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拉起来。
莫名其妙。
唐言蹊感受到了威胁,将紧紧拽着的稻草甩在他脸上,她卯足了劲,飞起一脚踹在黑衣人的肚子上。
男人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退。
“言蹊,是我!”男人急促的说着,这里是情报局私下牢房,再不走只怕时间一久,外边的人有所察觉,情急之下,他只得将唐言蹊扛上肩膀,夺门而出。
唐言蹊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她努力回想,双眼瞪得极大,忘记了反抗。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唐言蹊不停的拍打他的后背,“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下来,动作无比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你到底是谁!”唐言蹊言辞如刀,抱着受伤的手臂,质问着他。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唐言蹊一脸疑惑,只想弄清楚眼前这个孤独的身影究竟是何人。
废了这么大的劲,将她从牢房救出来,意图何在。
她紧跟着那人,跟着他穿过几条巷子,来到张宵的家。
只见他熟练的打开门,在阴暗的房间里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油灯,划燃火柴,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卷纱布。
这时,唐言蹊才发现他的手臂湿漉漉的,鲜血透过黑色的衣服,顺着手臂流在手背上,鲜红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