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章[07.24]
寿公公摇着头叹了口气:「谁知道,这黄氏说:‘我信鬼神,我要是不救周家满门,只怕他们三百只厉鬼成天都要缠着我,我活着也要给烦死!临死临死,我还没尝过宫里的贡品啥滋味呢,先吃了梨,再喝这酒。’」
宋女官惊喜道:「她到底还是喝了这酒?」
太后却仍在震惊中:「她就为了这个吃了香梨?!」
寿公公道:「咱家当时也是这样想。觉得宋女官赢定了。就见那黄氏走上前来,伸手就去拿那酒杯!」
太后看了宋女官一眼,看来她果然没有看错那个黄氏。
而英姐儿此时在周家,坐在床边,也是恍恍惚惚地,当时的情形就跟做梦似的,半点都不真实。
她见周四郎一直维护自己,手里握着那个香梨,心中摇摆不定。
看着周夫人疯狂地扑打着周四郎,听到周四郎嚷了那一句:「英姐儿是我的媳妇,她得先听我的!」突然间就下了决心。
自己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周家三百口去死不救吗?真要这样,自己以后就是活着,一辈子也活不痛快。这才头脑一热,叫了寿公公进来。
可当她吃完香梨,伸手去取那杯酒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手慢了那么一点儿,斜刺里就突然伸出一只雪白修长的手来,先她一步取了那酒杯。
她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就见周四郎已经一仰脖子,一杯酒一滴不剩全倒进了嘴里!呛咳不止!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周家也没有一个人想到,都在狂喜之中等着她给挡死呢!
看到周四郎满嘴鲜红,狂咳不止,她只觉得一颗心被撕成了一条条,眼泪哗啦啦地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她扑过去伸手就去抓周四郎的舌头,周四郎却死命低了头躲开她,不让她碰!
周家众人则早乱做一团。周夫人当场吐血,晕死了过去。
「所以,最后那杯酒是被周四郎喝了?!」太后和宋女官异口同声,惊讶不已。
寿公公无奈地点了点头:「老奴办事不力,请太后责罚!」说完,寿公公便跪了下来。
太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宋女官,宋女官面带微笑,眼中不知何时带着泪光。
「你赢了!」太后低声道。
昨日宋女官回到宫里,便去见了太后。
她从袖中取出周四郎写的那副对子,呈给太后:「奴婢在周四郎的书房中找到了这副对子,便急着回宫交给太后娘娘。」
太后接过一看,微微皱眉:「霜风渐紧,断雁无凭,月下不堪憔悴影;露华骤消,盟鸳有据,星上尤记相思意。」
太后摇摇头:「看来这周四郎对许月英情根深种倒不是谣传。给你瞧瞧这个。」太后从一旁的条桌上递了一本折子给宋女官。
宋女官接过展开,原来是周侍郎的自罪折子,想不到皇上给了太后。不过是辩解修坟、砍门和放火之事。
太后笑一笑,摇了摇头:「这周侍郎真是自作聪明。必是没想到你真能发现什么铁证,他只要一口咬死周四郎瞧上的就是黄氏,也无奈他何。哀家回头把这对子交给皇上,这事儿就了了!你也辛苦了,下去歇着。」
宋女官行了礼,脚步却有些挪不动。
太后会意,点点头:「你说!」
「那黄氏与周四郎尚未圆房。」宋女官依然低头垂目,半丝不动。
「你……想替那黄氏说情?」太后略一琢磨倒有些意外。不过半日功夫,这黄氏竟然能让宋女官替她说情?!
「奴婢不敢。只是有一件事,奴婢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说出来,或者太后可解。」
太后指了指一边的小杌子:「坐下吧,慢慢说。」连宋女官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应该有点儿意思。
「周侍郎一直说是周四郎瞧上的黄氏,可是黄氏却说周四郎瞧不上她,这才不肯与周四郎圆房。」
太后奇道:「这不正好对上了?周四郎当初私写婚书的对象只怕就是许月英,跟黄氏没有关系。这有何奇怪?」
宋女官点点头:「太后明鉴。可是以下官所见,这周四郎实在是……」
宋女官犹豫了一下,似乎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若他真瞧不上黄氏,又怎么能忤逆父母,偷跑出去送黄氏回门?为此还挨了打?」
见太后没有出声,宋女官接着道:「他本来早就定了四月十五离京去巨鹿书院,却在这短短一个月内,教会了黄氏一整本的三字经;这折子上所说黄氏与周侍郎打赌用烽火计,为的是黄氏要去苏州。黄氏一个砍柴女子,如何想得出这样的计策!」
太后皱眉:「你是想说这周四郎并不是喜欢许月英,反而是喜欢这黄氏?!」
宋女官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奴婢才百思不得其解!若他喜欢的是黄氏,又为何要写这相思联?若他喜欢的是许氏,他又为何待黄氏如此?」
宋女官看了看太后脸色:「奴婢既得了这对联,自然要交给太后,可是这其中可疑之处,却也不能不说。一切自当由太后评断。」
太后瞧着宋女官,突然道:「你可问了这周四郎?到底真相如何?」
宋女官心中一叹,太后到底还是问了,既是问了,自己便不能不说,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话到嘴边却成了:「奴婢问了周四郎,周四郎说他眼睛长到脑后头才看上了黄氏这个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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