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苦行与苦修
电话接通后先和林雄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才问起正事。林雄叹了口气说:“唐老板还记不记得上次来香港解降的事?”
我回答说当然记得,当时是那位黄老板的儿子被人落了虫降,他儿子才十多岁特别可怜,后来还是把阿赞平生请到香港才解开虫降,顺带帮那位黄老板解决了仇人。我很奇怪,问:“该不会是那位黄老板又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了降头吧?”
沈智显然也记得那位黄老板,在听我和林雄谈起此人时同样一脸的疑惑。
林雄哭笑不得:“当然不是,那事过后黄老板的生意好得很,后来还在我这请了好几条正牌。”听到这我更加奇怪,心想这都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但也没着急问,继续听林雄往下说。
林雄叹了口气说:“黄老板有位朋友是之前香港某社团的大哥,后来成功洗白现在也算是正经商人。大概一个多月前这位大哥去印度旅游无意间撞见了印度苦修的僧人,因为从来没见过感觉特别新鲜所以就跟着那位苦修的僧人苦修了两天。等两天苦修结束后这位大哥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坦,还想继续跟着苦修,可签证马上就要到期只能先回香港。谁知回到香港以后这位大哥愈发怀念在印度那两天的苦修日子,因此前段时间又飞了一趟印度想重新找那位苦修僧修行,可惜那位苦修僧居无定所,也不会再一个地方长待,一连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踪迹,只能打道回府。后来这位大哥听说泰国也有很多苦修僧,于是就经黄老板认识了我想让我帮忙在泰国找真正的苦修僧修行。”
我对苦修僧虽然一知半解,但却知道因为小乘佛教和大乘佛教的文化差异原因,导致泰国印度这类国家的苦修僧和中国的苦修僧完全不一样。在泰国和印度苦修简直就和自找罪受没什么区别,说难听点,简直就是有自虐倾向。所以我很不能理解这位‘大哥’的所做所想。心想,按林雄所言这大哥应该什么都不缺,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找罪受?难道好日子过腻了,想玩点新鲜的?
同时我也大概猜出了林雄找我的目的,估计是林老板压根不认识泰国的苦修僧,又知道我和沈智合作密切所以就想托我打探一下是否有这方面的渠道。说白了我就是一中间商,林老板真正想找的其实是沈智,只不过碍于面子没好意思直接找沈智。
果不其然,林雄有些尴尬的告诉我说:“自从在香港开了佛牌店以后我的生意重心就转移到了香港,很少去泰国联系业务。而且苦修这种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以前也没有接过这类生意。所以就想拜托你唐老板问问是否有这方面的渠道。这位大哥在香港黑白两道也算是能说的上话,生意能做成不仅有钱赚还能攒不少人脉。唐老板你就费费心,价钱咱好商量。”
我肯定没有什么渠道,只好看向沈智。沈智思索了一下,对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和沈智合作那么久,彼此之间早就有了默契,一看他这个暗示我就明白了过来,告诉林雄说这边尽量帮他联系联系看,如果有的话再电话通知他。
等电话挂断,沈智冷笑着说:“这个林雄林老板还真是人精,做生意赚钱的同时还不忘攒人脉。”
我笑了起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人处事的方法,这就是林老板交际的方法也说不定。过后我又问沈智这笔生意是接还是不接,听说这位客户以前可是香港某个黑社会的大哥,要万一得罪了他岂不是麻烦了。
“当然要接,干嘛不接?”沈智把眼一瞪,理所应当的说:“你管他是黑道还是白道,只要给钱那就是好道。再者来言,咱们一不骗二不抢,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得罪他!而且这种人的钱最好赚。”
我仔细一想这倒也是,于是就问沈智有没有这方面的渠道。毕竟我对苦修这东西完全不怎么理解,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客户。要不是林雄在中间牵线搭桥,恐怕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
沈智重新拿起餐叉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先吃饭,我刚好正饿拿起叉子就继续吃了起来。酒足饭饱回到公寓后我瘫坐在沙发上,打着饱嗝,静静的等着胃里的食物消化。沈智却找出电话簿,一边翻找一边嘴里念叨着苦修。这老哥手机丢了以后虽然号码可以补办,但手机里存的联系人却没法补办,辛亏他平时有把联系方式手记在电话簿上的习惯,要不然还真麻烦。
我对苦修仍然一知半解,索性就趁此机会向沈老师请教。沈智边翻着电话簿边对我解释说:“苦修也叫苦行,但两者之间也有些本质上的区别。苦行僧流传于印度教,在印度已经有了几千年的历史。在梵语当中‘苦行’一次的本意是‘热’,因为印度气候炎热,所以信仰印度教的教众们就把‘受热’作为苦行的主要手段。这些教众普遍认为人必须要做到自我节制、自我磨练、拒绝物质和肉体的引诱并能忍受恶劣环境的压迫才能在死后升入天堂。因此这些教众为了修行,往往会接受任何来自肉体上的折磨,比如常年不洗澡衣衫褴褛、绝食,更有甚者长期睡在铺满尖钉的钉床上、行走在燃烧到滚烫的木炭上等等,总之什么样的修行方法都有,但他们这类人的唯一宗旨就是折磨自己,让自己承受来自肉体最大限制的痛苦。”
“这是什么狗屁修行方法,怎么跟邪教一样?”我想想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实在不能理解。又问:“那苦修僧呢,难道和那些苦行僧也一样?”
沈智说:“当然不一样,普遍的苦行僧信仰的是印度教的湿婆神。而苦修僧的叫法主要流传在泰国,是对苦修僧侣的别称。泰国苦修僧的苦修理念是效仿释迦摩尼所修的古法,尽最大可能承受来自心灵以及肉体上的折磨,他们认为这种折磨可以洗脱他们身上的罪孽,净化灵魂。因此同样也会做出一些带有自残倾向的行为。”
我摇着头依然是无法理解,说:“这么变态的修行方法应该很少有人愿意去吧?林老板的客户还真奇葩,竟然想花钱找罪受。”
“这你可还真说错了。”沈智嘿嘿直笑,说:“泰国的苦修僧一开始的确不出名,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愿意去花钱买罪受。但自从几年前开始就有牌商炒作苦修僧,声称跟随苦修僧师父修行就可以洗净身上的罪孽、消除业债。倒还别说,还真让这批人把苦修僧给炒了起来。无论什么东西都有真有假,苦修僧也不例外。自从被牌商炒起来以后就有很多骗子冒充苦修僧,说是苦修只不过是带着前来修行的客户到深山里逛一圈,然后三天不洗澡、下雨不撑伞、吃饭只用野果露水充饥,再让他们打坐禅修,就算是完成了苦修。实际上根本一点用处没有,完全没有领悟苦修的真谛。”
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也有假的:“买佛牌被骗我能理解,苦修竟然也能被骗。真不知道这群人是真傻还是钱多,竟然还真甘愿花钱买罪受。”
“你小子懂个屁!”沈智冷哼一声,问我:“你知不知道去印度、泰国找苦修僧苦修的多数都是什么人?”
我一愣,倒还真没想这么多,老老实实回答说不知道。
沈智告诉我说:“普遍没有人愿意去花钱找罪受,凡是想花钱找罪受的要么是干过伤天害理之事,要么是干尽了坏事难逃心里这一关,所以才花钱来买罪受,自我认为只要遭了罪就能洗清身上的业债和罪孽。也正因为是这样才让那些无良的牌商钻了空子。可实际上如果不找真正懂得苦修的苦修僧来苦修,根本无济于事,最多也就花钱买个心安理得。”
我恍然大悟,这下算是真的涨了见识。又想到了林老板的客户,连忙说:“林老板介绍来的客户以前是混黑道的,偷蒙拐骗烧杀掳掠之类的事情恐怕也没少干,难道这人找苦修僧苦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要不然你以为他会吃饱了撑的来苦修?难道天天在家数钱抽烟喝酒泡女人不舒服吗?”沈智斜了我一眼,又嘿嘿直笑:“这种人身上煞气重,同时业债也重。如果业债积累的过多,多多少少都会影响正常的生活,所以他才会觉得苦修两天后无比舒坦。同样的道理,这种人的钱也最好赚。”
我啧啧称奇,又忽然想到了鲁士灌顶,怎么想怎么觉得苦修法和鲁士灌顶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就提出疑问:“苦修太遭罪,这种情况下如果做鲁士灌顶会不会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