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王家的杂种

民间传说龙者,至尊也。龙性又淫也。欲树淫树,欲石淫石。传说龙性至淫,所以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民间有龙性淫旳说法,和牛交时生麒麟、和猪交时生象。

摩尔多克是一头普通的大恶龙。

没错，就是那种体型庞大，全身覆盖着绿色鳞甲，会飞的大恶龙。

说它普通它也不普通~~因为它明明是绿龙，却会像红龙那样喷火。不住在潮湿阴暗的森林里，却住在酷热干燥的岩石谷里。这一点令中土大陆的法师和大魔导师们都十分困惑不解。因此在他们研究清楚这种神奇的变异之前，尽管摩尔多克是那样的恶名昭彰，魔法界却几乎没人敢随随便便对它下手。

几乎没人不代表完全没人。比如今天，摩尔多克就很不幸的被一位白袍法师暗算了。

那是在它打败一个自不量力上门来挑战的小小骑士，正准备按照惯例把他烤成黑炭头的时候，那个白袍法师突然从它背后出现。并且念咒偷袭。摩尔多克还没来得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凭空出现的巨大裂口吞噬了。然后一转眼，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于是现在的摩尔多克……正在怒不可竭的咆哮叫骂着，尖利的龙语回响在云雾缭绕的昆仑山。

受到暗算的它及其愤怒，从黑暗而粘稠的空间物质中一挣脱出来，就急不可耐的想要烧死那个偷袭自己的人类，然“而让它惊讶不已的是，干燥贫瘠的岩石地哪儿去了？举目尽是未知的姿态古怪的植物（苍松翠柏），幽黑深邃的洞穴哪儿去了？到处都是转得人眼晕的土坡（层叠起伏的山峦），岩壁上筑巢的秃鹫哪儿去了？空中滑来荡去的是啥黑白相间长脖子红脑袋的怪鸟（神鸟仙鹤）这分明不是它出生长大的岩石谷。那个该死的人类究竟干了什么！

可怜的摩尔多克大恶龙，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时空割裂转移法术打中了。情况很简单，一句话说来——它……穿……越……了……

为了发泄这满腔的迷惑与怒火，摩尔多克开始狂吐火球四处焚烧。它从山脚一直盘旋飞到山顶，妄想发觉自己是身处在一个幻术里。然而飞得越高希望也逐渐破碎，皑皑白雪都被它喷出的火焰融化，珍奇走兽被它吓得四散奔逃，奇花异草也被它烧得乌漆抹黑。这番折腾也不能不说没有效果，不出一刻它的行为便已惊动了看护圣山的神祗。

从半空中传来隆隆响动。“兀那孽畜，竟敢在我昆仑仙境，西王母尊座下造次，吾乃帝之下都掌司陆吾在此！尔等还不速速降服！”随着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掌管天之九部的昆仑山神陆吾在摩尔多克面前现出法身。金光万道瑞气千条中，只见他脚踏祥云口衔莲花，人头虎身，九条生风钢尾，一双锐利鹰眼，好不威风凛凛。摩尔多克本身已是巨兽，然而陆吾的法身，又何止比它大出十倍以上。这一番威严十足的震慑话语传来。正在混乱一片的昆仑鸟兽无不立时噤声，随即纷纷跪拜臣服。

唯独摩尔多克例外了，它拍扇着翅膀漂浮在陆吾脚下，无辜的竖起小耳朵，火红的眼睛争得老大，那个……那个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怪物……它说的究竟是啥？是啥？既不是昆雅语（Quenya），辛达林语（Sindarin）又不是矮人语（Khuzdul），甚至不是古精灵语（PrimitiveQuendian）也不是艾尔达通用语（monEldarin），摩尔多克快要抓狂了，它对自己的语言天赋一向很有自信，就连地面上不通用的卓尔精灵语（Ssamath）它都略通一二。此刻却完全弄不明白那个神气的怪物在对自己说啥。

由于坚信地面上的通用语言自己都有绝对的自信，而又出现了听不懂对方说啥的情况下，摩尔多克选择相信对方是在和它讲黑暗精灵语，而它太久没有使用生疏了才造成一时没有听懂，它只好尝试着用自己不太拿手的卓尔精灵语主动向陆吾提问：“vel‘klartlunusstan?vel‘ussph‘dos？”（这是哪里？你是谁？）那种优雅含糊的卓尔腔调以它尖利的龙语系统说出来，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于是这次轮到陆吾皱眉了，看神情，看神通，他可以肯定眼前此子绝对不是一头蠢兽，然而对于自己的警示，它又明显一副听不懂的神气。嘴里吱哇的也不知道是除了中土飞禽走兽语言外的哪种语系，但是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同时掌管上层宇宙与下界尘途的他，只是微微一沉吟，一个清楚的声音便直接刺入了摩尔多克意识深处：“你是谁家小孩？为什么在昆仑山捣乱？”

“哦哦哦哦听懂了，果然是卓尔精灵语么~~”摩尔多克快乐的原地转了个圈圈，沉浸在沟通成功的喜悦中而忽略了问话的内容。陆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什么乱七八糟精灵语，小子，我是透过你的意识直接以神识在和你交流！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家小孩？为什么在昆仑山捣乱？我要立刻通知你的家人带你回去！否则若是你继续闯祸惹怒了西王母，可就不是叫你家大人打你一顿屁股可以了事的了”

摩尔多克又一次睁大了它的红眼睛：“小孩？大人？打屁股？”它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陆吾威严的点点头，表示它没有听错。

“吼吼吼吼吼！”摩尔多克前所未有的暴怒了，扬头对着陆吾便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球，一边兀自大吼大叫：“劳资是龙！是龙！劳资已经三百岁啦！你才是小孩！你们全家都是小孩！”

好容易等到它吐完骂完发泄完，黑烟慢慢散去，眼前的一切叫摩尔多克惊得张大了嘴巴，在它的全力正面攻击下。陆吾竟是毫毛未损！甚至也不见发怒，相反的，他只是以一种奇特而怜悯的眼神注视着摩尔多克。以此同时那口中莲花瞬间便化为一条捆仙索，将它从头到尾捆得结结实实。

原来是这样，陆吾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被捆仙索包得密密实实像颗XXL加大号粽子的摩尔多克，随口吐出的那句话当场就气得摩尔多克直接昏了过去。

其实陆吾也只不过说了句实话，他说：

唉，造孽，又是一头龙王家的杂种。

注：{1}关于精灵语……大家可以上托尔金的英文网站查。我看了半天的唯一想法是：这人能有多闲……才设定了这么多的精灵语啊！附中文网站地址

{2}对话为啥从文绉绉的古体突然变风格？原因如下

其一：陆吾是采取的读心术直接与小摩的意识对谈，所以下意识转换成了小摩容易明白的方式。这也是为啥他对小摩声称自己是龙确信不疑的原因……强大的天然测谎系统啊！至于那个此龙非彼龙么……远目——那是俺的卖点。

原因之二：我是文盲……古体对话太难写了！泪奔~~我果然还是习惯于XQ对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