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有什么资格

第九章我有什么资格

随牛胖出了校园,钻进国产商务车,苏河也没问去哪儿。

既来之,则安之,该来的总归会来。

“昨晚就知道我是苏家人?”苏河眺望车窗外。

“不,昨晚是为了钱。”牛胖放缓椅子往后靠,“京华市错综复杂,走到我这一步,做人做事需谨慎,特别是你这种富二代,能不交恶就不交恶,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多个朋友不正多条路?”

富二代?苏河苦笑了两声!

胖子掏出黄金叶递给苏河一支,自己点燃轻轻吸了两口。

“说实话,苏家人找来挺让我吃惊的,他们居然让我请你过去,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只管收钱办事,其他概不关心,小兄弟可要小心了,苏家的水……很深,一群吃骨头不吐渣子的家伙!”

“哦?”苏河挑眉,倒有些诧异牛胖能说出这番话,殊不知他比谁都更了解那群恶魔的习性,“是挺可笑的。”

深深吸了两口烟,遥看窗外,摁灭烟头,他的心异常平静,翻不起丝毫波涛。

时隔九年,昔日的仇怨又一次找上门,再次见到他们是不是还会愤怒?上天真是不想让他继续装作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当车停在苏氏老宅外,牛胖为他拉开车门道:“收钱办事,我就不进去参与了,在外面等你。”

站在苏氏老宅外,霞光落在黑色的屋脊上,泛出金光璀璨。

看着那大门,陌生中带着熟悉,两头石狮威风凛凛地矗立在外。曾几何时,他也是这里的主人,坐拥一切。

可现在仅一墙之隔,门内门外,他不过一陌生的客人,物是人非中只剩藏在心底的无穷仇恨。

“进去吧,”牛胖扔掉烟头,目中似也有同样的哀愁,“他们在祖祠等你。”

苏河沉默,迎着朝阳深吸口气,抬脚踩上青石阶梯,久违的熟悉感通过鞋底传进身体,他……回来了!

从他踏出第一步开始,就注定苏家难以继续维持平静,整个京华市的平衡都将翻云覆雨,必会搅起浪涛三千。

瞳孔精芒闪烁中,感觉悄然变化。一入木门深似海,仇恨于胸中翻涌,已不见未来。

跨进门的瞬间,苏河知道牛胖其人看起来并非表面这般简单,必然还有他所不知的事。

木门内,青石路两旁,一个个黑衣大汉猝然耸立,神情肃穆,眼神冰冷。

循着记忆中的路,穿过前院,来到苏氏祠堂外。再看里面,两旁靠墙位置的木椅上已坐满了人,老少皆有。

就是这群人害他在外流落九年,同样也是这群人害他的父母从祖祠里除名,更是他们逼得他做了九年的哈巴狗、窝囊废。

挺起胸膛,跨步走进祠堂,面对一干人审视的目光而无惧,只是淡淡地看着那最前面放着的一排排神位,依旧还是没有父母的位置。

随后,他的目光才一一扫过在场之人,有些熟悉的面孔,同样也有陌生里带着熟悉的模样。

“苏河,见了祖先牌位,还不跪下?”主位右下手坐着的年轻人冷冷低喝,星眉剑目,英俊潇洒配上清秀穿着,一看就知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苏河认得他的声音正是昨天在电话里骂自己小杂碎的家伙,同时也是苏家现今掌舵人的儿子,少公子苏建笙。

祖祠內没人说话,只有一道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漠然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跪?为什么要跪?”苏河面不改色地冷笑,“你们不早都把我的名在族谱上除去?既然已不是苏家人,又凭什么让我跪?”

“既然这样,你个废物还滚回来干什么?”苏建笙冷冷地逼视苏河,“你看看你,鼻青脸肿,穿着一身乞丐服,还有脸踏进祖祠?真是连条狗都不如,至少狗不会辱没苏氏一族的名声成为受尽欺辱的上门女婿。”

苏河站在祖祠中央,无所谓的耸肩,泰然自若地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慢悠悠地点燃,吸了两口吐出烟雾缭绕在眼前,才眯缝了丹凤眼如细丝般看着苏建笙。

“第一,不是我自己要来,而是你们请我来。

“第二,我苏河能不能进祖祠,还轮不到你个小辈来管。

“第三,我穿成什么样、被揍成什么样,干你他妈屁事?

“第四,我都不再是苏家人,哪还有什么辱没一说。

“第五,曾经看了我都只敢绕路走的家伙,别以为现在长成了只可恶的虫子,老子就捏不死你,虫子永远都是虫子,恶心、难看、丑陋,一脚就能碾死!

“第六,有事说事,别把我叫来就为了这点破事,我的时间可很贵,分分钟上下几百亿。”

把目光投向坐在首位的中年男人,他嘴角勾起冷笑,“对吧,二叔?”

可以说,这祠堂里的人跟他只有一半一半的血缘关系,因其父亲是老爷子第一个老婆生的,可年轻时就丧偶,后来娶的第二个才有了现在的二叔、三叔、四叔。

同源不同海!

“小杂碎,”苏建笙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给脸不要脸,装你……”

“闭嘴,坐下!”二叔突然沉声喝止苏建笙说到一半的话,转而看向苏河,道:“一千五百万应该收到了吧?回到家族来,让你重入族谱继承家主位。”

施舍吗?

他就值一千五百万?这点钱就想让他回来做个傀儡打工仔?

再说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一家子近些年干了些什么,可以说现在的苏家虽还强大,但也并非如日中天,早以腐朽到了骨子里,留下个烂摊子让他来收拾?

白痴都想得到的事,苏河心里更一清二楚,他们背地里干的勾当肯定要瞒不住了,急需一个顶包的傀儡站出来解决,所以自然而然想到了他。

苏河淡淡地扔掉烟头,用鞋底碾灭,道:“我说了,先把我爸妈的一百五十亿遗产还来再说,否则就没继续往下谈的必要。”

“偌大的家族难道还比不上那一百五十亿?只要你答应,权力、金钱,想要什么没有?”二叔诱惑道。

苏家虽然早已千疮百孔,但实力还是存在,也并非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但前提是苏河继承之后,下面的人肯听话,而不是阳奉阴违,挂羊头卖狗肉。

“呵,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苏河直接挑明,“说吧,你们让我回来到底想干什么,条件又是什么,别把我当傻子,否则我活不到今天。”

本来就没有关系,更不怕撕破脸皮,光脚还怕穿鞋的?再说了,是他们有求于他!

祖祠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坐在下面的那些个人都没开口,全都以二叔马首是瞻。

诡异、沉默、冰冷,这就是此刻气氛中最真实的写照。

约莫过了半分钟,二叔才忽然大笑,目光幽幽地凝注着苏河道:“还真是虎父无犬子,跟你爸一样,直来直往,小心太过刚硬容易折断,可别走你爸的老路。”

威胁吗?

苏河攥紧拳头又松开,笑容如盛开的夏花之绚烂,“二叔让我来不会就为了听这几句教诲?”

“只要你肯回来,就是苏家家主。”顿了顿,二叔终于直奔主题,“首先,你必须离婚。其次,离婚后与龙忆灵结婚,成为龙家女婿,苏家并入龙家。”

空气的温度降到了冰点,话中的条件是苏河万万没想到的,他压根就不认识什么龙忆灵,只知道有个高高在上的龙家站在世俗的顶峰。

可这群人又跟龙家有什么关系?

今日的苏家究竟落败到了何种地步,居然要让他回来嫁给别人成为上门女婿,放弃主导权并入龙家?

难道跟龙忆灵结婚就不辱没苏氏门庭了?真让他想大笑,还真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

“理由!”他并没有急着拒绝。

苏家那么多人,凭什么偏偏选中他?他不信巧合,更不信这些人会如此心好!

“想知道理由就去地府问你爸!”苏建笙眼里闪着寒光,脸上更是压抑不住地露出愤怒。

挑起眉头,这回答还真让苏河心中充满诧异,这事还跟他爸有关?

“只要你答应,这一切都是你的。”二叔起身走到苏河面前,表情愈发变得沉重肃穆,“而你若是拒绝,在场的人都会死。当然,除了你。”

顿了顿,俯身到苏河耳边低声继续开口。

“但我会在死之前,拉你身边的人一起上路,同样包括你自己!”

直接挑明的威胁!

究竟走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让他们如此畏惧?任龙家再强也该无惧才对!

眼睛眯成了缝,苏河一言不发。虽然还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但早晚会暴露出来。

“好好考虑,时间不会太多。”二叔转回位置坐下,脸上的严肃化作阴森的冰冷笑容。

“呵……”苏河低低冷笑了两声,也不说话,转身往外走。

脑中思绪急转,他现在是笼中之兽,事事如履薄冰,得万般谨慎与小心。

就知道事无好事,要没龙家施压,怕是他苏河这一辈子都难以再踏入祖祠半步,恐要穷尽一生来复仇。

当他走到门边,忽然顿住脚步,霞光洒落在脸上,有些事,他还真的无法拒绝,也必须去做,不能让祖上留下的东西被这群混蛋败空。

何况这里面,还有他父亲的毕生心血,若就这样被他们玩废,试问他还如何去做人子?

生不能孝,只能尽一切可能为父亲守住最后的底线与荣耀!

苏氏不能蒙羞,苏氏不能落败!

“第一,一百五十亿必须打到我的卡上。第二,准备好修缮族谱,我爸的名必须在内。第三,我要迁坟,必须以家族最高的礼规迎我爸妈回来葬入苏氏陵园。第四,宗祠神位,必有我爸妈一席之地。”

“做完这些,才能再谈。”

说完,苏河径直迈步离开,也不管他们答应不答应,总之条件开了出来,其他就不是他能操心的。

族谱上,可以没他苏河的名字,但必须有他爸的姓名。陵园中,他死后可以不入,但父母必须回家。宗祠内,必须有他父母的神位供苏氏后人敬仰。

最高的礼规相迎,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父亲没有错,他要为父母的冤屈正名!

为人子,当如此!

这是父亲临死都还久久放不下的东西!

做完眼前这些,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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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岳父特有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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