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
“把你的衣服收起来!不许再满地的扔衣服!”端木像念流水课文一样的没有任何语调的吐出一句。
安宇从沙发上站起来捡起了他仍在地上的衣服,团成一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端木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很浪费,衣服都好好的就这么扔了,看不惯,却也没说什么,那是他的事。
安宇从洗手间拿出另外一块淡绿色的毛巾有点困难的蹲到端木身边,“我和你一起擦!千万不要说用不着我,我现在是寄人篱下,总要做点事情才行!”
端木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动了下嘴角,喜欢擦就擦好了,也懒得和他说话。
安宇一边胡乱的用毛巾在地板上打着转,一边毫不掩饰的凝视着她,她哭过,眼睛还微微有点红,这点红映衬着她的肌肤更显白皙,黑珍珠般的双眸,雨后樱桃般的红唇,这样一个美人,靠脸蛋吃饭会活的很逍遥,不过她应该不是靠脸蛋吃饭的人,可那一晚上一百万又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小腾的医药费,想到这里又对她心生怜惜起来!
“小木木,你工作了?”
端木在想着怎么才能让晓静不在那么辛苦的生活,木讷的点了下头,算是应了安宇。
“那个,我再多问一句,先说好了,别动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一只被猫吓破了胆的老鼠,端木哧的笑了,虽然笑的有些勉强,还是个笑容,“自由职业者!”
安宇微微笑了一下,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很轻松,表情是跟着内心同步的,而不是伪装高兴或者愤怒,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面对她,他不用刻意的保持威严,也不用费尽心机的揣测她每句话背后的含义,他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在一个大戏台上,扮演着各种角色,爸爸眼里的好儿子、员工眼里的像机器人一样的上司、竞争对手眼里的强大对手、客户眼里的优质合作伙伴…
现在他对被她踢到了医院却不觉得生气有了另外一个解释,在她面前是舒心的,不需要扮演任何一种角色,只是最原始的那个自己,是她让自己感觉到自己还是真实存在的,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小木木,你一点都不木,而且很鬼!不想说还不如直接说拒绝回答查户口式的问题呢!自由职业者,这个回答还不如不回答!”
安宇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嘀咕着。
端木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好像自己是个母夜叉似的,“同声翻译,知道这个职业吧!”
安宇微微怔了一下,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或许不到二十也说不定,这个年纪能做同声翻译,让他有些吃惊,他立刻联想到了她书架上的那些德文书。
“德语的?”
“嗯!”
“听说是个高薪职业,你的收入不少吧?”
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继续擦起地,她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
既然她不愿意聊,安宇就换了个话题,“我刚才听见你们在里面说一百万了,什么一百万?”
端木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你偷听!你都听见什么了?”
安宇夸张的向后躲了一下,一时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又弄疼了他受伤的部位,哀号了两声,担心她再动手,赶忙解释,“我只听见一百万,是你们叫的声太大了!”
看着他捂着两腿之间瑟瑟发抖的样子,端木觉得很滑稽,无奈的轻摇了下头,感觉他就像个调皮总做错事的小男生,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多多少少有些自卑,可这个家伙好像一点自卑感都没有,而且很调皮,他能有这种心态真让人羡慕。
“那我昨晚的酬劳,就在遇到你前一刻得到的,不过应该是百年不遇的!龙宇集团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很有钱,出手就是一百万,不过我好像把那个总裁得罪了,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用我这个翻译!你肯定没见过一百万的支票吧,我拿给你看看!”
端木说着冲进了卧室。
安宇觉得心境瞬间敞亮起来,心头的氤氲瞬间消散,夜晚似乎也变得明媚,原来她只是做了一晚上的翻译。突然才想明白,如果是不正常关系的支出也不可能用公司的名头开支票,怎么就这么笨呢!
端木拿出了那张支票,很小心很得意的递给了安宇。
安宇接的也很小心,带着几分木讷,他还无法适应端木突然转变的态度,一直都知道女人善变,这也太让他措手不及了,不过他喜欢她这变化。
他看着支票微微笑了一下,“比这大得多的我都见过!”
她瞥了他一眼,“吹牛吧你!”
安宇立刻一脸的认真,“谁吹牛谁小狗!”
端木顽皮的眨了下左眼,“李小狗!”
安宇瞪大眼睛,不满的朝着她扑过去,把她扑倒在了地板上,“死丫头,谁是小……”
端木的膝盖顶在了他的两腿之间,没直击过去已经相当客气了,安宇才发现,他的两只手按在了不该按的地方,那柔软让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像弹钢琴一样跳动了一下,迅速拿开,快速的向一旁滚去,端木的拳打了个空,紧跟翻身一个侧踢重重的踢到了他的大腿上。
安宇哀号了一声,他的哀号声一点也没夸张,确实很疼,大腿上的肌肉好像对疼痛的感应非常灵敏,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