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都这么明显,余意会不知道?”我敲着桌子急吼吼的问道。

陈一分很矜持的笑道:“你不了解余意,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是一个女强人,对工作的痴迷让她几乎没有时间去侵犯我的隐私。”

我是应该感慨这个男人天真还是讥笑他愚蠢,竟然会相信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秘密基地不好奇?

信你才怪!

“我是不了解余意,但我了解女人。”随手抓起桌角几张被弄乱的资料,借着整理的幌子,来来回回翻了几翻,最后又烦躁的往桌上一扔:“你觉得你了解你的妻子,可我认为你并不了解女人。所以,奉劝你尊重我对你妻子的怀疑。”

陈一分完全不把我的警告当回事,举起手在半空里摆了摆,拒绝我对他妻子行使怀疑的权利。

“伍小柒,这个问题就算我们谈过了。”见我脸上余怒未消,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开始转移话题:“行,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可能真的不太了解女人,也可能对余意存有某些误区,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我对你这个女人的了解绝对绰绰有余。”轻轻松松将了我一军:“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你不依不饶非得在我跟余意之间找不痛快,看似是关心则乱惹的祸,实则并不然。”

这个写满阴谋论的男人用深沉的语调在我心底激起层层涟漪。我不禁产生一个疑问:人究竟会在什么情况下愿意原谅曾经或正在威胁自己的浑蛋?

实非我疑心病复发,以他这副急于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我已经开始怀疑:他见过并知道那个人的底细。

知道却说不知道,为什么?

沉眉纳闷暗道:因为那个人很特殊?还是……不能让我知道?

不能让我知道……

这个想法一出,整个人都震惊了。

“实则又该是什么?”震惊带给我更多的细思极恐,眼神随之哆嗦了一下,轻轻问道。

“是你想耍赖!”

陈一分笑起来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诡异、深沉的男人。

这让我被另一种绝望鞭笞得心烦意乱:“我又不是不说。”从绝望中醒悟过来的女人心情总不会太好:“你急什么?急着投胎还是改头换面?”又惧又厌的说道。

陈一分敏锐的扫了我一眼,眼中神色骤变:“饿不饿?”略是一番斟酌后,情绪似有收敛,脸上表情却格外奔放:“我们去上次那家小店弄点东西边吃边说,如何?”

这表里不一的样子,不用我多猜也知道他是不打算与我坦诚相待。

至于他提及的小店应该是指猪油拌粉店。

自打我答应姜北生,与林医生少来往的无理要求后,那家店已是再未去过。

不想还好,一想,糟糕的心情更添霜雪。

他奶奶的,本姑娘都夜不归宿两日了,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不想想房子是谁的?

哼,本末倒置!鸠占鹊巢!

“喂,伍小柒……”

我正气得想挠人,陈一分推了我一把。

不但回了神,且还把对姜北生的怒火中烧全部转嫁给了推我者。

“张盛说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惹怒了我,却无视我的愤怒:“这么一瞧,还真有点不一样。”陈一分对女人果然不够了解。

“你要是饿了,就赶紧走,我不饿。”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更没心情跟他共进晚餐。埋头准备将手上的工作整理掉,右手手臂被人用力一拽,一股狠劲从手臂迅速蔓延至全身,痛得我立刻皱起眉头生气道:“放手!”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手是放了,但陈一分突然高兴的样子让人再度生惑,他手舞足蹈的笑道:“不想耍赖,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干什么?”

我冷冷一瞥:“你不是说你饿了吗?”

“再饿,也不能阻止我对真相的渴求。”陈一分激动的下巴都要翘过我眉梢了:“你跟毛铆到底在合谋什么?”

我一顿,合谋可不是个好词。可转念一想,眼下我跟毛毛虫做的事也确非好事。便忍下对这个词的不满,嚣张承认道:“合谋……让仙女下台。”

为了让这句话听上去不那么突兀,我去除所有杂念才将它说得风平浪静。

“什么?你要让仙女下台?”

可我的风平浪静未必是别人的。况且人在惊慌失措时又最容易说错话。

陈一分的错,不是说错话的错,而是错用一个不该用的音量将这番话说出来。显然,他对自己突然高调这件事也很意外,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你……你叫什么叫?”我也被吓得够呛,左顾右盼,生怕门外已经安静许久的过道里突然窜出一只老鼠:“万一让人听见怎么办?”

经我当头这一棒喝,陈一分失控的情绪有了稍许好转,他跌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你跟毛铆……”声音仍然不小,我轻轻嘘了一下,他迟钝又松懈的警惕性才得以加固,压下声线,很小声的说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万一,”紧张的捏了捏手:“万一失败……”

“能够拿出资本去赌的人,才有资格谈论输赢。”我淡定且自信的安抚道:“我和毛铆不过是两个输无可输的人,能有什么损失?”

从陈一分迷惑又沉痛的眼神中,我知道这个男人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叹了口气。

“有个词叫‘领导艺术’,意思是说,领导不是人不是东西而是一门艺术。一门推敲人性的心理学艺术。”细嚼慢咽的仔细解释与他听:“很多领导之所以会失败,不是因为他们不够优秀,只是因为他们不懂人性。人性是什么?很简单,希望。活着的希望,仕途的希望,金钱的希望等等。”我伸出手抓住一把空气握紧成拳:“对于我们这种底层小人物来说,这些希望虽渺茫,但只要一息尚存,它都是支配我们理智、隐忍、克制的阀门。相对应的,如果有人将这些希望从我们身上剥夺,”拳头慢慢松开,最后成一掌:“它就成了一无所有的绝望。”

陈一分的眉挑了一下。

我放下手,眼神冰冷:“绝望是腐蚀,是毁灭。只需那么一点点,就能彻底摧毁希望的阀门。”我寒眸一转,嘴角全是冷笑:“你说,一个失去理智,隐忍,克制的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陈一分没有回答,表情俱悚,我垂眉低吟:“仙女的错,就错在她比她的前任们对我和毛铆更加不懂留有余地。她活该!”

“呃,”陈一分紧张的吞咽了一下:“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对仙女有如此深的记恨。”

我想了想:“我从来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但我也不是绝对的睚眦必报。”

“譬如?”

“譬如,今年开年的迎春会上,仙女在部门会议中高调宣布,她不喜欢未婚的女下属,因为没有固定对象的女人,只会招蜂惹蝶,败坏风气!”

“就……就因为这句话?”

“没错。”我挺起胸膛,不容侵犯的笑道:“我可以容忍上司对我工作上指指点点,但我绝不会原谅任何人包括上司对我人格的肆意侮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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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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