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四章[09.06]
近到,他只需一垂头,就能吻住她的嘴唇……
前两次的亲吻……丰钰大恼,下意识捂住嘴,伸手想去推他。
安锦南靠近一步,将下巴贴在她头顶。
「别动。」
他呼吸有些急促,声音听来暗哑,又有些气急败坏般。
「听我说几句话,就放开你。」
丰钰蹙眉,她怎么肯,她抬手就朝他推,口中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锦南闭了闭眼,给她推开几许,伸臂抓住她手腕别到她背后,重新将她挤到窗上。
「丰钰……你为何不肯?」
他半眯着眼,沉沉地朝她看。
丰钰觉得这问题简直莫名其妙,这需要问?不肯,当然是不愿。难道他以为,全天下女人都该乐不可支地嫁他?
「眼前,你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
「应澜生是在骗你,他根本不会娶你。」
丰钰闭了闭眼,后腰硌在窗格上,有些痛。
「侯爷,烦请自重,丰钰的事,不需侯爷费心。」
安锦南低笑了声,端起她的下巴,含笑道「别怄气,你这样的人,怎会算不清轻重?留在丰家,你不过是个多余的人,未嫁的身份,住在隔房院中,你能谋些什么?东西摸不到手,只有算计人心。丰老夫人并不理事,丰大太太对你会真心否?为着孝顺的名声,你还得时时忍着恶心去照看丰庆。至于你那个继母,只要你一天不嫁,丰家就会留她一天,难道不是?」
安锦南见她眉头有些松动,心里喜悦已极,语速不由加快了。
「而本侯能给你的,地位,权势,自由。你想在盛城横行霸道,想要手掌万金,本侯都能给你。」
丰钰抿唇别过脸去,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就在她头顶,她手腕给他底下那只手紧紧的攥着,上回他许这样的承诺时,情境是……
脑海中跳出当日他粗暴霸道的样子,扯痛了她的腕子低沉地承诺,说他什么都能许她……
安锦南那只手渐渐松脱了对她手腕的掌控,有些贪婪地,又小心翼翼地改为环抱着她的细腰,一寸寸的滑过袄裙包裹着的纤细,他心跳加快,咚咚咚几乎要跳出胸腔一般。
喉结滚了滚,才能找回思绪续道「你也许不稀罕,可婚事呢?你的名字已与本侯联系在一处,盛城内外,知道你是本侯的女人,谁敢娶你?便纵有那胆子大过天的人肖想于你,你甘心嫁么?」
婚事,是自出宫回乡后,一直悬在头顶的刀。身不由己的痛,百般的挣扎筹谋,想寻个喘息的机会。又不甘心,被人掌控着人生,做个为他人换取荣华富贵的筹码。
「本侯……」他垂下头,捏过她的下巴叫她仰视着自己,「本侯……不会强迫于你……,你想做的,本侯都由着你……」
安锦南搜肠刮肚,想到自己已经差不多将安潇潇教他说的话说完了,他完成任务般长长松了口气,嘴角勾了抹沉沉的笑。
「再说,此事也由不得你……」
丰钰被他捏的下巴有点痛,无法转头垂头只有被迫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她眸中闪过一抹不甘和恼恨。
她是知道的,只要他想,她就没有旁的选择。
世道如此,她的境况如此。
只要舍不得一死丰家总有机会把她献给他。
可是……面前这人为何非她不可?
丰钰动了动嘴唇,将这话问了出来。
安锦南望着那张轻轻开合的嘴唇,他瞳孔深了深,俯身轻轻贴上去,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因为本侯……」
「!」一声闷哼,从安锦南薄唇间溢出。
丰钰眉头紧凝,一记屈膝顶撞后便想快速自他的钳制中闪身出来。
他却并未松开手,冰寒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咬牙切实地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亲了上去。
雪停了,风声很轻,桂园寂静的小院里侍立着两个年长稳重的嬷嬷。她们一直盯着里头的动静,自那半敞的窗看去,能瞧见一段淡青色的背影。那纤纤的细腰处,一只大手横来,指节分明,修长有力,一点点在腰上移动,缓缓攀上背脊……
丰钰一开始还剧烈挣扎,此刻,她已经没力气了。
她一只手被他握着,按在身后的窗格上面。另一只手推着他的身子,因为无法撼动,此时也只是虚虚抵在上面。
他贪婪地吮啄她的唇瓣,灼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呼吸不畅,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她都没机会去想,从何时起两人变成这样。
安锦南攫取那诱人的甜香,凛冽的苦寒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松香,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此刻这味道好似也融入了他的身体中,他能感觉到怀中人似乎没那么挣扎了。淡淡的喜悦晕上他的眼角眉梢,压住浓浓的渴望,他不舍地稍离她的嘴唇。
「以后,忤逆不驯,本侯便这样罚你……」
低沉的嗓音不自觉多了丝丝暗哑慵懒,他垂头凝望着眼前大口大口喘息,目光有些飘忽不定的她。
她眉尖儿轻蹙,平素冷静幽深的眸子此时水汽氤氲,她嘴唇微肿,瞧似越发红润诱人。
脸颊少见地添了一抹红霞,衬得太过清冷的面容多了丝丝娇媚气息。
他原以为可用这种法子来惩罚她的不驯。
可他最终发现,他惩罚的其实是自己。
越亲密,渴望得就越多。心头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蹿上来,他想……他想……
怀中人似乎理顺了气息,那红晕迅速从面颊退去。安锦南心内一凛,连忙将她两臂捏住,俯下身来艰难调匀了气息。
「听我说。」
他低低地道。
丰钰眸子里蓄了耻辱的不甘,她咬住嘴唇,红肿不堪的唇瓣被贝齿带动,在他盯视中微微颤了下。
安锦南喉结难耐地滚了滚。
「好,我听。」丰钰负气地闭上眼。她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感觉,无能为力。「侯爷当日助我,我曾应过,愿随侯爷差遣。今日侯爷欲我进门,其实何必?我在侯爷眼中不过一奴婢,侯爷但有传唤,我焉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