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二章[08.21]

V第十二章[08.21]

姚软儿只觉得茫然凄苦,一时不知前途在哪儿。

她自母家带来的心腹婢女梅心过来,替她倒了一盏茶,低声说道「主子,那边还等着您的回信儿呢。」

姚软儿知道她说的是胡昭仪,心里仍旧拿不定主意,只说道「胡昭仪不受太后娘娘的喜爱,让老祖宗知道了,怕是要怪罪。」

梅心便说道「主子,我既服侍了主子,自然也都为着主子着想。老祖宗虽然尊贵,但她毕竟年纪大了,这宫廷将来谁做主,还是个未知。如今看来,胡昭仪风头甚劲,皇上为了她甚至不惜同老祖宗顶嘴。她若能在皇上跟前为主子说上几句话,也好过如今这样无依无靠。」

姚软儿心中摇摆不定,半晌说道「你暂且不要去回,容我再想一想。」

梅心眸中微闪,点头应下。

皇帝出了寿康宫,便马不停蹄的直奔胡欣儿所居的长春宫而去。

到了长春宫,那胡欣儿因着禁足,早已闷得发疯,听闻皇帝驾到,晓得必定是有了消息,连忙迎了出去。

皇帝握了她的手,一道进了正殿。

胡欣儿早已摸透了皇帝的口味脾气,这长春宫里日常焚的香,预备的茶果点心,都是照着皇帝的喜好来的,当下便亲自捧了一盏金线芽茶上来。

这金线芽茶生于西北雪山峰顶,一年下来满共也就出那么斤的茶叶,尽数贡了上。

即便是后宫之中,能分得的也不过是有数的那么几人,旁人即便想如此讨好皇帝,也做不到。

皇帝端过茶碗啜了一口,果然心神愉悦,说道「朕在你这儿,便是舒坦。」

胡欣儿立在一旁,垂首低声道「然而,她们都说臣妾这是狐媚惑主。」

皇帝放了茶碗,斥道「胡说,你尽心竭力的服侍朕,怎能说是狐媚」说着,便握了她的手,宽慰道「欣儿,你放心,有朕在,没人敢欺负你。」

胡欣儿那张无辜纯良的脸上微微一红,两只眼睛含了泪,泣诉道「然而太后娘娘总这样斥责臣妾,之前那件事,臣妾只是想着皇上连日朝政忙碌,为皇上解解烦闷,实在没想到触怒了太后。太后娘娘,直到如今也不肯宽恕臣妾呢。」

皇帝听她提起那件事,虽则自己心里也觉得受用,但到底一国之君脸面还要,不由脸微微一红,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也是年轻无知,行事不稳,何足为怪。」

胡欣儿心底冷笑了一声,这老皇帝早就不行了,她是明白到了这个年岁男人的心理,既不肯服老服输,又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她投其所好,找来了几个什么也不懂,只能任人摆布的小女孩子来,果然皇帝十分高兴。然而她倒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能在宫中闹出了轩然大波,太后那老婆子勃然大怒,将她叫去大骂一顿,直斥她狐媚无耻,还让她在寿康宫外跪了一天一夜。

胡欣儿只觉得这些人真是小题大做,依照她的观念,嫔妃只要能讨好皇帝,博得恩宠就行了,旁的都不重要。她能受宠,那是她的本事,至于手段正不正当,全都不重要。

只听皇帝又说道「朕才从太后那儿过来,倒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说着,便将之前的事讲了一遍。

胡欣儿听着,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凝固了,她勉强笑道「太后娘娘真是高看臣妾了,臣妾何德何能,能去打理宫务。臣妾只想着仔细服侍皇上,就好了。」

嘴上说着,心里便在大骂太后这个死老太婆,竟然敢误她罚她跪了一日夜还不算完,还要指使她做事她是皇帝的宠妃,哪里还用得着去工作皇帝却正色说道「欣儿,你进宫便是朕一意孤行,这一路过来升的又太快,难免宫里有些议论。如今正当年下,各处事多忙乱,你若能担的起来,主的了事,人见你果然有才干,那就无话可说了。再则,你是昭仪,不是底下低品阶的嫔妃,按制是该管辖宫务的。」说着,他又笑道「母后喜欢有才干的人,你若做得好,得了母后的喜欢,朕便好封你做妃子了。」

胡欣儿只觉得心底凉了一片,她当真没想到周朝宫廷还有这些事情她强行一笑,说道「只恐臣妾做不好呢。」

皇帝说道「没什么难的,不懂的地方,多问问贤妃淑妃她们,也就是了。」

胡欣儿越发惊惧,问道「淑妃娘娘她不是在南安寺么」

皇帝颔首「不错,但这要过年了,她自然要回宫陪老祖宗过年。」

待皇帝走后,胡欣儿在堂中踱来踱去,心中乱如麻团。

她这个人,除了勾心斗角,和以前里看来的一些手段,没什么别的本事。就说学过一些技术,在这个地方也全派不上用场。

她原本以为,后宫妃子每日就是吃吃喝喝,溜猫逗狗,讨好皇帝,等着侍寝就是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工作分派她以前,连三人小组都管不好,就别说管理偌大一座后宫了除此之外,那个好不容易被她撵走的淑妃,竟又要回来了。那可是个精明强干的老狐狸精,如果不是她自己懒怠争执,离宫而去,一番恶斗是免不了的。

胡欣儿烦乱不堪,一时却也拿不定什么主意。

打从那天陈博衍被撵出了安国公府,萧覃果然说到做到。

他又来拜访了几次,萧覃倒也见他,但都只是在偏厅里议事,再不许他进内宅一步。另一面,萧覃也严加管束女儿,只要陈博衍来,便不准她迈出二门。这两人自从那日交了心之后,竟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这般,又过了两日。

这日晚间,在荣安堂陪着甄母吃过晚饭,萧月白便和萧柔一道回来,在闲月楼里吃了一盏茶,读了两行书,萧柔说困了,便起身回去。

萧月白梳洗已过,却还不想睡,便就着灯火,依在炕上,拿出一副暖炉套子绣着。

那是一方宝蓝色的缎子,绣的是竹报平安的花样,竹子一丛丛的,叶子细细密密,一针针都透着精细的心思。

她低头绣了一会儿,便觉得脖子有些酸了,正想吩咐丫鬟拿香露来,便听窗棂上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她心中奇怪,便推开了窗棂,竟赫然见陈博衍立在那夜色之中。

萧月白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丢下手里的针线,压低了声响,小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博衍立在那溶溶月色之下,一双眸子分外的明亮,他莞尔一笑,低声说道「只是格外的想你,所以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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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总想退亲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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