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镇帝武神试(二)
镇帝武神
倒是辰君临面色如常,似乎没有体会到这个名字的深意。在他眼里,这人也不过就是个纵天高手罢了,只要他不穷追猛打,凭借那几道不朽气,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死于此地。
是他!
帝孤星心中一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篇记载。
“剑八荒,神洲西南人士,性孤高,好剑术,自弱冠起独游八荒,期颐之年方归。悟有八荒之剑,斩尽八荒强人,世人尊其‘无敌’,以示敬畏。”
少年之所以对《天元史》中的此篇印象深刻,便是因为那两个字。
无敌!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既然可以有镇帝城这样的存在,那么我站在这里,又有何奇怪之处?”剑八荒笑意不减,温柔地对石林说道。
“大人所言甚是,是小子我唐突了。”石林重整心情,而后对男人恭敬地笑道,眼眸里尽是敬意。
“好了,试炼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和你们说话的功夫,那香已经下去了不少,若是再耽搁下去,我怕你们会很被动。”
剑八荒微微摇头,示意试炼即将开始。在说到“香”时,他用脚轻轻点了点下方,少年们这才发现在大地中央竟插着一根升龙柱般粗细的白玉长香,它并不生烟,亦无火光,但又的确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着。
“我的规矩,很简单,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做准备,剑阁内所有之物你们皆可利用。半柱香后,你们一人接我半剑,无论生死,都算试炼结束。”
剑八荒声音不大,但却十分清晰地飘进了少年们的耳中,仿佛就在他们面前诉说一般,令少年们恍如醍醐灌顶,为之一震。
“请问大人,是要我们接您全力半剑么?”石林面色不安,试探性地问道。
纵天的全力一击已经足够少年们无比头疼,但是剑八荒的真实实力,恐怕不止纵天那么简单。
“看你们都是触天的小家伙,我也不会欺负你们。对你们出手时,只会压在半步纵天的层次,如果还是接不住,那就怪自己太弱吧。”
剑八荒声音尚在,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剑海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竟令少年们毫无察觉。
“剑域之势我已去掉,天地之间可随意走动。”
帝孤星暗自松了一口气,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既为剑八荒的承诺,也为他的规矩。
半步纵天的半剑,虽然依旧无比恐怖,但好歹强过对付一个纵天强者。更令少年庆幸的是,在如此规矩下,他们只需单打独斗便好,不用联手对敌。
这也就消除了帝孤星心中最大的顾虑。
“你笑啥?”石林白了一眼身边挚友,没好气地质问道。“觉得接那家伙半剑很容易么?”
“那人好歹开了口子,只用半步纵天的实力,总好过被一个纵天追着打一炷香。”
辰君临抱臂而立,嘴角亦有浓郁的笑意。他的面色无比桀骜,看得石林有种想要痛扁那家伙的冲动。
“那你知不知道,剑八荒曾经在与天平齐时就一剑劈死过纵天高手?”石林冷笑,目中尽是嘲讽之意。“井底之蛙,又怎知天地之广阔。”
“你……”
“好了君临,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帝昼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呵斥道。“有打嘴仗的时间,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借下剑大人的半剑。”
“既然那位前辈说,我们可以用这里的任何东西,那么……”帝昼嘴角上扬,目光看向无穷剑海。
这里有的,只有剑,而且全是好剑!
自己的那把剑,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使用,但是眼前的这些剑,却是应有尽有,任他采撷。
“走走走,赶紧去挑剑!在这站着不是等死?”石林一跃而上,冲入剑海之中,而后优雅地游动于诸剑之间,如鱼跃大海,无比自在。
其余三人紧随而上,亦开始了寻觅趁手好剑的旅程。
先前无比浩荡的剑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宝剑本身的剑意外不会再有任何风险。而天地之间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托浮着众少年,令他们可如飞鸟般自由翱翔于苍穹之下,在剑海中随意驰骋。
剑八荒最后那句话,便是为他们提供了最大的便利。
峭崖上,唯有李人间单手执剑,不为所动。
他就如那万古青松,傲立天地之间。
仅一人一剑,便足以斩破苍天!
自从走过刀门后,玄晏渊他们便进入到了一片极为怪异的天地。这里有地无天,脚下冷硬如铁,头顶一片混沌。大地上有无数深不见底的断崖,不似是自然而为,倒像是被人一刀劈开的一般。
玄晏渊不安地看着那个坐在地上,斜靠着那柄九尺有余的宽背大刀,并且一脸痞气的刀疤脸男人,不知该不该主动开口问候。
对方从出现后一直便扭头望向天地某处,对少年们不理不睬,视若无物。
身边突然多了一人,玄晏渊扭头看去,却发现是萧宁。
他征询似地望着对方,而后便看到这位白衣楼主面色无比凝重地轻轻点头。
如果真是那人,此战恐将危矣!
“呵,你还出四个半剑,加起来都两剑了,和这些小娃娃们玩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么?”
那人回过神来,低语一声,脸上露出嘲笑的神色。然后他转而看向玄晏渊等人,对着少年们咧嘴一笑,就像一头发现猎物的恶狼,表情极为狰狞可怖。
“你们好,老子叫做刀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不要紧……”
“因为接下来,我会让你们永远都记住这个名字。”
果然是他!
玄晏渊心中一沉,自知今日凶多吉少。
“刀阁的试炼很简单,老子会给你们这些娃娃半柱香的功夫,任由你们做准备,而后联手接我一刀即可。”
寂静。
后面的人或许不知道刀河一刀的意义,但玄晏渊和萧宁却是无比清楚,这位的刀,已经无法简单地用“恐怖”二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