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死一笑剑歌烈

第1章 生死一笑剑歌烈

()“喝!”

晨曦的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照射到少年已经布满了汗水的背脊上。

砰!

随着少年身前一块木板断裂,也宣告少年的晨练结束。

看着那断裂的十多块木板,秦政的双眼充满了不甘:“明天,明天就是禁军选拔了。如果还无法掌控力道,难道真的只能去镖局找事做吗?我不甘心啊!”

秦政今年十六岁,依旧停在地阶二段无法突破,在秦家武堂子弟中也是垫底的存在。

而秦政的妹妹则恰恰相反,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进入了地阶三段。后来在名师的指点下,今年初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地阶四段。以十五岁之龄就成为地阶四段,堪称秦家近年来第一天才。

秦政一家人也沾了妹妹的光,秦政的二叔更是成为了秦家的一名管事。

当然,有个人要除外。那就是身为男子,从小原本被寄予厚望,如今几乎无人问津的秦政。十六岁武技还无法突破二段,和族里那些被称为废物的少年一般,这一生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实力为尊的世界,就是如此残酷。

泡在山上的温泉中,秦政湿漉漉的长发搭在左眼上。十年的时间,秦政的左眼都没有见过天日,一直都被刻意留长的头发遮挡住。即使这么做了,秦家武堂也只勉强接受了秦政练武。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秦政被称为会带来厄运的左眼。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秦政的左眼都被称为“灾眼”。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里秦政想起自己左眼的时候,除了一声叹气外并没有什么不妥。可今天锻炼外泡在温泉中时,秦政感觉到胸口有一股莫名的躁动。左眼球上,似乎也有什么在流动着。

“糟糕,都这个时辰了!”

当秦政从那股莫名躁动中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慌忙擦干身上的水珠,匆匆穿上衣服便往山下跑去。至于眼睛莫名的异动,秦政已经来不及管了。

“又去山上了?”

就在秦政刚到村门口的时候,一声叹息在秦政身后响起。

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出现在秦政身后,修长的身形,淡雅的气息,配合着那一身儒服。无论怎么看,所来之人是一位知书达理的中年书生。

“二叔。”秦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祭祖已经开始,若是错过了这次祭典,怕是三位长老会怪罪。你已经十六岁,若这次还无法通过测试……怕是,怕是无法达成你母亲的心愿了。”

秦观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跟我去祠堂。”

一老一少,二人一前一后往祠堂方向走去。

每年禁军选拔前一天,秦家都会进行一次祭祖。

随着朱红色的大门被推开,秦家祠堂的大院内已经跪满了近百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在祠堂里面,则是三名资历最老的秦家长辈正在祭拜祖先。

“进去!”

秦观对着刚刚走到门口的秦政努了努嘴,示意秦政快点进去叩拜祖先。

“慢着!”

就在秦政刚要进门的时候,一个与秦观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伸出手拦住了正要进去的秦政:“祭祀已经开始,秦政侄儿还是等结束之后再进去!如果侄儿不打算参加明天的选拔,现在也可以回去。”

“秦荣管事。”秦观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这是何意?”

因为秦政妹妹贡献功法有功,原本只是秦家普通族人的秦观,在族里已经成为了一名管事。如今被另一名管事拦住侄儿祭祖的路,自是很不满。

“我可不是有意刁难秦政侄儿的!”秦荣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笑容,对着秦观的语气也很是不屑,“是你那个贪玩的侄儿来晚了,按照祖规,在祭祖开始之后便不准进入祠堂内!”

听到秦荣的话语,秦观即使修养再好,也不禁有些怒火:“为何我从未听过此种祖规,去年你儿子不是也来晚了?当时我可有阻拦他进去?若是你再这般刁难,我必然要找诸位长老讨个说法。”

“讨说法,哈哈!”秦荣突然大笑起来,“你那个废物侄儿,就算参加了祭祖又怎么样?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你侄儿是什么德行,他可能进入的了禁军吗?”

“秦管事!”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政强忍着颤抖的双手,声音显得很低沉,“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儿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还停在地阶二段。而我今年才十六岁,想嘲笑我二叔,你还不配!”

秦荣那个只知道惹事,却毫无成就的儿子,一直都是秦荣心中的伤疤。

现在好死不死的被秦政当面说了出来,恼羞成怒的秦荣怒喝一声:“小畜生,你以为你妹妹送了一本功法,你二叔当上了管事,就进入秦家高层了?做梦!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妹妹那本功法秦家已经看不上了。就在今天早上,大长老的长孙带回来一本高级功法!秦政,你命中注定就是一个废物,废物你懂不懂。”

“秦管事!”秦政双手紧握成拳,之前刚刚平复的胸口又是一阵躁动,被长发遮挡的左眼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去一般,因为疼痛秦政的表情异常的狰狞,“我敬重你年长,叫你一声秦管事。可我是不是废物,不是你说了算的。”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着愤怒的秦政,秦荣的笑容更盛:“怎么,你不信吗?你自己问问你二叔,他是怎么看你的。你在他心中,也不过是一个没出息的侄儿罢了!”

“秦荣!”听到这句话,秦观忍不住怒道,“就算我侄儿真的是废物,可他也是我的侄儿,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砰!

一阵巨大的响声响彻整个祠堂,更惊醒了大院中正在拜祖的近百少年。

秦政露在外面的左眼射出一道冰冷的寒芒,直直地盯着已入中年的秦荣。因为呼吸困难,秦政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右手一拳砸穿了身旁的祠堂朱红大门。被长发遮挡的左眼,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撕裂痛楚。

秦政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对着秦荣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命不是由你来决定的,我自己的未来由我自己争取!而不是和你这种庸人一般,只懂得怨天尤人!”

“放肆!何人敢在秦家祠堂喧闹!”

突然,一阵巨大的咆哮声从祠堂内传了出来。一阵风掠过,在祠堂门口便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袍的老人。

见脾气最为火爆的三长老前来,被秦政盯的背脊冰凉的秦荣,立即迎了上去叫苦道:“三长老,秦政目无尊长,不仅羞辱我,还砸坏了祠堂的大门。秦观身为秦政的二叔,却纵容这个小畜生,是为教之过。还望三长老将他二人逐出秦家,以正家法!”

秦观何时见过秦政如此大怒,不过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怕是伤了秦政的心。

“三长老,是秦荣管事侮辱秦政在先,秦政年少气盛,一时忍不住才砸坏了祠堂的大门,还望三长老看在秦政妹妹献功法的功劳上,减轻对秦政的惩罚!”

“秦观,你只是外围管事,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三长老冷哼一声,走到此时已经满头大汗的秦政面前,双目如电地盯着秦政,语气说不出的轻视:“不学无术的孽障,没有实力也敢在祖宗祠堂撒野,废物!”

“废物,哈哈,好,好一个废物!”

此时的秦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三长老,当听见二叔说也不看好自己的时候,加上原本胸口那股燥热,秦政就已经彻底愤怒了:“三长老,我为什么是废物,你拍着良心问问,你难道不清楚吗!”

秦荣一看秦政连三长老都不放在眼里,心中大喜,立即凑上前怒喝道:“秦政,你怎么对三长老说话的,一点教养都没有。我看将你逐出家族太轻了,恳请三长老允许将秦政交给我亲自惩罚。”

三长老并没有理会秦荣,而是长袖一挥,铁青着脸转身往祠堂走去,口中冷喝道:“秦政辱骂长者,亵渎祠堂,面壁崖思过七天!”

哗!

一语激起千层浪,整个祠堂中跪着的近百少年齐齐震惊地看向三长老,以及脸色不是很好看的秦政。

而原本还想埋怨三长老的秦荣,心中更是大喜:“小畜生,这回你死定了!”

“三长老,秦政年幼无知,秦观愿代秦政去面壁崖!”

说着,一生只拜天地君师,跪父母的秦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秦家面壁崖,从千年前建立后,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里面呆过三天。

如今秦政被判面壁七天,简直就是让秦政去死。

完全不理会秦观这个一身卷气的书生,三长老却是冷笑一声:“想上面壁崖,你还不够资格,带秦政上面壁崖。”

“好,好,你们终于想要我死了!”被无名燥火刺激的已经状若疯狂的秦政,指着走进祠堂里的长老怒吼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从我母亲死的那天开始,你们就要我死!”

却在此时,一阵风从院内吹起,将秦政脸颊上的长发吹起。被长发遮挡了十年的左眼,十年后第一次出现在外人面前。

异于常人的血红色眼睑,宛若紫色的雷电游走在眼球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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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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