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纯子欲言又止

明天下午国家女排集训暂时结束，大家要回各自队里。明子和密子正在整理行李，她们一起回卡那奇卡队，住在那边的宿舍里。明子小心翼翼地拿下了挂在床头的那幅书法，目光再次温柔地抚过每个字，那每个字似乎是独立的，又是互相关联的，是凝神的，又是顾盼生姿的，就像排球场上的六个队员，既要发挥自己的特长，又要互相配合，才能打好一场比赛。

明子请教了汉学家才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她很喜欢这首诗的意境。孤独的诗人，清幽的世界，不羁的情怀，不变的追求，潇洒的处世，这些都是她欣赏的、向往的。因此她更喜欢这幅书法作品，她要把它带到卡那奇卡队的宿舍里，她决定以后走到哪里，就要把它带到哪里。

也许是因为看多了这幅书法作品，最近夜里，明子总梦见那位叫陆悟笛的书法家。他总在凝神写字，仿佛总有写不完的字，明子想看清他的脸，但渐渐的他就被一片蓝色的浓雾所包围，最后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明子不知为何会做这样的梦，醒来后她总有些淡淡的惆怅，也许她渴望了解排球以外的世界，就像美人鱼一样渴望了解大海以外的世界。

正在这时，明子听到了敲门声，忙去开门，是纯子。“打扰您了。”纯子鞠了一躬，“上次我说要找您的，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来了。”

“好啊。我一直等着你呢。我们到哪里去坐坐？”明子微笑着说。

“要不我出去，纯子在这里坐吧。”密子忙说。

“哦，不麻烦您了。”纯子急忙说道，“我和队长就到外面走走吧。”

“恩。”明子笑着拉起了纯子的手，她们到体育馆不远处的湖畔散步。

湖面波光粼粼，像少女含情的眼睛，春天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湖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纯子一直默不作声，总是欲言又止。

“我们坐一会吧。”明子像个温柔的姐姐。

“好的。”纯子顺从地和明子坐在湖畔的石凳上。

明子那清澈的目光注视着纯子，娓娓地说：“找我什么事啊，训练中的，生活中的事都可以问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我知道的。这事我只能找您，我最信任您。而且现在由加走了，我再也没有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当然南乡小姐和我也是很亲密的朋友，但如果把这事告诉她，她一定会嘲笑我的。”纯子一直低着头，“可您千万不要笑我，不要骂我啊。”

“怎么会呢？”明子的笑意更深了，“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呢，你和我的妹妹差不多大。”

纯子终于鼓足勇气说：“队长，我知道我很不应该，但我实在没法控制自己，我很喜欢我们白富士的速水教练，马上又要回队里了，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是这样的。”明子伸手为纯子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我觉得很正常啊，别把自己想得太坏。每个少女都渴望爱情，我也是。”

听到这些，纯子的脸色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