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手指间的触碰》

夜深了

已留不住今天的年轻

如这雨

疯狂的几乎拼命

闭上恐慌的眼睛

做一个有关忧患的梦

剩下那俘虏了希望的言行

在一厢情愿的征程里

有始有终

也挥别这日复一日的光景

跟死神拍卖我的年龄

用悲伤饲养着初衷

借呐喊遮掩住狰狞

我微笑着面对输赢

就像带着面具

假装那豁达坦然的人生

【诗意言说】

大多时刻的疼痛，是独自一个人面对的，它不肯与你妥协，如头耿直的老牛，顶撞你，听不进一句言语。而此时，你的心又是静静流水，冷时坚硬如冰，划破身边的一切，软时温润如泉，到处可随物赋形。

我做不到，周梦蝶那般，高处高平，低处低平的心境，大抵还年少，有不可剔除的贪念，有无法自圆其说的执着，总之林林种种，燕声细语中都带着血性，即使面对一堵墙，我也撞得的不知所谓，不知所何。

我猜，很少人像我这样木讷的，一瞬间思绪万千，一刹那灰飞烟灭。所以，我觉得自己适合出家，去幽静山林中，苦修这颗与世界结怨的心，不知道每个清晨的清露，是否能洗净一夜的梦尘。

万般无奈呵，我必须把脚深埋在乏味的城市中，体验常人的喜怒哀乐，结婚生子，为生计整日彷徨与劳碌，让心看清一切，又看不清一切，忽浑忽浊，忽冷忽热，踽踽独行，却不敢道出孤独的况味。是否这一切，都是每个人要匍匐前行的阶段，而我只是看到我的，没有看到他人的呢？

或许是吧，或许，这时候便懂了浅尝辄止的深意，生活的琐碎与麻烦，忌讳刨根问底儿，好似你自己在审问自己一般，裁判永远是自己的那颗心，看似对，看似错，看似输，却又看似赢，往往越复杂越变得棘手，反倒是不问不顾，简简单单地都平安无事的过去了。所以，过了三十岁，和朋友聊天，大家遇到难以言说的困境，就偏爱说“扛”“挺过去”，多少次我们无从下手的时候，不得不坚持，不得不坚韧，这也算是解决生活的方法吧。

渐渐的，年纪越大，话越少，觉得可争，又不可争，见过太多悲欢离合，虽然不能大彻大悟，但此时的心，已经不再细皮嫩肉，取而代之的是，岁月积淀的一层层粗糙的老茧，连针尖都挑不破，还怕什么磨难不能扛过去的？

洪应明说，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那是雅词，明明自己已经裹着太多不堪和伤疤，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就让一切随意。说的难听些，像蟑螂一样顽强，打不死。倒是关汉卿道出来真意：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话糙理不糙，多少过往都在一言中蕴味，我思来想去，大概就是个铜豌豆吧，让自己就是自己，嬉笑怒骂，任随我心了。

有时候，虚伪并不是虚伪，假装自己豁达就好，坚强不能让别人看出坚强，假装自己像个绵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