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欲望
欲望是什么?什么是你的欲望。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答。有人发誓要玩遍天下美少女,有的人要成为富翁,有的人想成为人上人,还有的人想成为女人。而对于李重来说,事情很简单,有口饭吃,足够了。
当下,已经失业许久的李重,仔细看着面前的钱包,他能看到钱包此时此刻的情绪,孤单寂寞,冷。18块就是它的全部,在当下的世界,注定只有最底层的人才会平等的关注它,19块的消费行为,都会对他说不。20块的消费就是包生的大冒险。
李重从家里隐秘处拿出1000元添加进钱包。钱包欢呼雀跃,仿佛获得了新生。
李重穿上唯一的灰色西服,衣服下摆愉悦的摆动着。门钥匙闪起一道光,门被紧锁。
李重走下无人维护的老旧楼道,感应灯10年来从未有过亮度,于是每当夜幕降临,黑暗是便成了一成不变的主题。
李重身手打车,出租车停在他面前,司机稍微低下头,透过半摇下的车窗问道:“去哪”“南京街42号”司机痛快的答到:“去不了。”冷酷的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李重试验用狠狠打车软件,虽然软件上标注周围有几十俩空车,不过,你不加价就是没人接活儿。
打不到车,李重来到公交车站。在等待了30分钟之后,一辆粉红色的38路公交车停在了李重的面前。司机是一个彪形大汉,光亮的秃头下是一张凶狠的面孔。警惕的审视着每一个上车的乘客。
李重来到了车的后部,车内的年轻女孩们都渴望的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每一俩私家车上都有一个心情舒畅,无比骄傲的女郎,她们充满斗志的注视着粉红38号上的每个女人,无论她是年幼还是衰老。时间只是几秒,李重知道,几场战争结束。胜利者永远属于伟大的私家车女郎。
李重走下公交车,走在清扫得很干净马路上,看到不知道第几次因为落叶而返工的环卫工人在继续作业。抬头看看树上多半未落的树叶,也许这些环卫工将持续作战,直到有一方胜利,或者有人认输。
南京街42号是一栋独栋别墅,还有不少于200平米的庭院。实木大门透露出时间的滋味,这滋味灰蒙蒙冷冰冰,还有浓郁的血腥气。李重看了看这扇年老深沉的木门,走过去按响了电子门铃。
叮叮咚,“是谁?”“你好,我是来面试的。”“我有客人,你在一楼等一会。”话音刚落,侧门自动解锁。李重开门进入,院子里摆放着一座石像,只见上宽下窄人面周围菊花盛开。看起来就像菊花从中长出一张严肃的人脸。
李重走入别墅大厅,坐在真皮沙发上摸了摸实木扶手的花纹,不出所料,还是菊花雕花。
时间像流水,开始和结束的时候感受真实直接,而持续流淌的过程让人忽略,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于是春去秋来,婴孩成为了少年,青年长成壮年,壮年变成老年,老年转换成年糕,只剩下一个土包,年年长高。直到成为堤岸的一部分,努力的冲刷后来的年糕。
过去的年糕,当下水流的冲刷,带给李重一些他一直缺少的东西,李重厌恶这东西,这也是他唯一厌恶的东西。于是李重站起身随意看着这个房间的装饰。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大理石地面,白色的楼梯蜿蜒曲折的通往二楼。左边墙壁上挂着画,画满各式枯萎的花朵,右边墙壁上的画则是一片挂满露水的青草。白色大理石地面中间画着一朵巨大的菊花。
踢踏声,楼梯上走下来两个男人,一个70多岁,一个40有余。年长者白面长须,身穿中式长袍,金线秀满菊花,以李重的见识应该是唐后期的款式。中年者一身西装,标准的法国定制手工货。
两人来到李重对面沙发下,法装男说:“感谢大侦探能够来与我们父子见面。父亲,这就是我向您介绍的大侦探。我是在低智力破案论坛见识到这位大侦探的神奇。关于千年前的开膛手杰克案件,他的观点与众不同又完全符合逻辑。您看这是他的文章。”说完将一份文件恭敬的送给他的父亲面前。
文件上写到:不考虑神秘学,开膛的行为必然是为了获取体内的某些器官。选择妓女这个职业范畴,确实降低了寻找猎物的成本,但暴露的风险却极大的增加。取决于人趋吉避凶的行为方式,能够让如此冷静的凶犯选择这样高风险行为,很可能凶犯是极具自我道德修养的人。因此他选择妓女动手获取某种器官,而又不能对良家妇女下手。因此我怀疑他的目标是女性的卵子。只有妓女的卵子是他在道德上能接受的。而良家妇女有可能怀孕的事实,是他无法接受的。因此我怀疑凶手是医生,或从事与卵子研究有关的人,甚至是最早人工授精的研究者,以及为权利者负责的医学专家,甚至无子的博学的权利者。考虑到我是从后来者眼光得出的结论,线索一,应调查医学研究报告,论文。线索二,医学院的人员。线索三,有特殊情况的权利者。(此处省略关于案件细节的若干字)
老者仔细的看了10分钟。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看李重,回头盯着中年男子严肃的点了点头说:“老六,好。”说完起身离开。
被叫做老六的中年男子忙像老人鞠躬,李重从侧面看到了一张欣喜若狂的面孔。
老六直起身躯,转过来对李重说:“李先生,一千万是首付款,事情办成还有九千万。相关的资料我会让人给你送去。”然后转身向老者离开的方向敢去。
李重见两人离开,走到枯萎花朵的花前看了看,然后转身离开别墅。推开大门,走出别墅,手机雀跃欢快的叫了起来发出金色的光芒。李重掏出手机,短信显示:您的账户,当前余额10000032.68元。您已经免费升级为vip账户,我行万名美女员工愿意竭诚为您提供周到的服务。
李重刚看完这条短信,手机再一次欢快的歌唱,这次是粉色的光芒。李重接通电话。只听一个女生说:“美女银行向您问好,我是你美女服务专员,我的名字叫茉莉,您的账户是vip账户,我将为您服务。。。。”
李重在公交车站等待了30分钟,接受了美女茉莉30分钟的语言攻击,在挂断电话的一瞬间,电话又一次欢快的歌唱,这一次是血色的光芒。
李重想了想唐装老者,西装中年老六,以及别墅里隐藏的六个人,别墅周围房屋中的52个持枪壮汉,以及远程高楼上3个狙击手。对普通人来说这就是龙潭虎穴。
李重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自言自语道:“喜庆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