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原来娘也有小金库
“那是啊,不管我叫什么、姓什么,都是娘跟爹的女儿,这个不能变。”齐妙说完,蹦到梁安跟前撒娇。
如此活泼、能说的女儿,让梁安有些吃惊。也让一旁的哥哥梁汉森一脸莫名。平日里的香姐儿,基本上很少说话,放在角落都能被遗忘,可是今日……
梁安看着熟悉长相的女儿,伸手把人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知足的道:“好闺女!”
曹氏从屋里出来,看着他们父女的样子,上扬嘴角。随后开口道:“妙儿,你跟娘进来。陪娘把屋里收拾收拾。外屋地的东西,让你爹跟你哥做。”
“哦,知道了。”齐妙松开梁安,冲梁安做了个鬼脸,蹦蹦哒哒的进屋去了。梁安对女儿再一次的举动弄得一愣,跟儿子交换一下眼神,父子俩一脸莫名。
齐妙进到屋内,屋里的炕已经擦干净了。梁汉森拿的那床被褥就在那儿。还有的,便是那个菜鸡留给她的大氅。
哟,这大氅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曹氏坐在炕上一脸严肃,齐妙心里直门敲鼓。刚才进屋怎么就没注意,倒是把这东西收起来啊!如今后悔没用,只能大着胆子往前走,小心翼翼的来到跟前,抿唇一下,说:
“娘……”
曹氏没有吱声,直接伸手把闺女拉在眼前,快速的掀开她的衣襟——
青紫的吻痕,一处叠着一处。
眼前漆黑,身子踉跄。齐妙忙出手抱住她,小声的说:“娘,对不起,对不起。娘,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道歉,她不知道。反正就下意识的说了这三个字。
曹氏隐忍,强忍着自己不要哭出来,一脸自责的看着她,胡乱摇头。道歉?该道歉的是她、不是闺女。是她这个做娘的没保护好女儿,才让她受此屈辱。
好在梁安父子在外屋地收拾的很尽心,根本顾不上屋内,不然母女俩都……
无法交代!
曹氏看着一个劲儿道歉的女儿,“猛”地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极小声的说道:“这件事儿,一个子儿都不许说出去。谁都不可以,包括你爹。要把它烂在心里,烂在心里。”
最后四个字,曹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齐妙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句。得到女儿的保证,曹氏继续又说,“娘明儿去镇上,给你买……买避子汤药。”
避子汤药?
是了,这个东西的确是她所需要的东西。真要一次中奖,她可说不清楚了。在曹氏怀里仰头,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问:
“娘,您不怪我吗?”
“怪你?怪你还是怪娘?娘有什么资格怪你?”曹氏自嘲,无奈的摇摇头,说,“妙儿,娘要怪只怪自己,是娘对不起你。如果昨儿娘没出去随礼,你就不会遭此一劫。是娘该问你,你怪不怪娘。”
“不怪,妙儿一点都不怪娘亲。”齐妙笃定的说着。从曹氏怀里起身,侧坐在炕沿儿。炕洞已经烧了火,炕沿儿也很暖和。
曹氏伸手轻摸女儿的脸颊,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放在她的手里,说:“这个你拿着。家里需要的东西太多,娘不方便给你置办。自己去镇上把这个当了,换了银钱买些自己该买的。”
齐妙听了诧异,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打开,里面居然一对赤金的耳环。摸着差不多有八克左右,放在现代,那就是小三千的价格。
本能的摇头要拒绝,没想到曹氏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瞅了一眼外屋地,轻声地说:“赶紧收好,别让旁人看见了。我跟你爹来你这儿,保不齐一会儿你老姑就得过来。被她看见,不得了。”
曹氏惶恐的样子对齐妙很受用。小丫头不再推辞,直接把东西揣进怀里。瞅着曹氏,一脸打趣的说:
“娘,原来你也有小金库啊。”
曹氏摇头,将炕上的大氅叠起来,然后塞进了箱子的最下面。盖好箱子盖,淡淡的道:“我跟你爹在外面多年,手里肯定会有些东西。你爹、您娘不傻,不可能全都上交。”
齐妙听到这话,美滋滋的笑了。原来这对夫妻,并不是原主记忆里那么面瓜。他们有自己的想法,隐忍、筹划。看起来日后,她要对这双父母刮目相看了。
揣好荷包,将衣服的扣子全部扣好。瞅着曹氏又说:“娘,明天轮到咱家做饭,我自己去镇上吧。至于那个东西,我自己来弄,您就别管了,我都长大了。”
曹氏听了这话思考一会儿,随后点点头,继续收拾屋子。
屋内收拾的东西不多,箱子清理干净铺上明纸,然后摆放衣服。外屋地的水缸刷干净,梁安帮着挑满缸了水。热水烧好,梁汉森用自家的盆盛水,端进屋。
盆里,还放了两块抹布。
梁汉森把盆放在炕上,笑眯眯的说:“娘,热水烧好了。您用热水擦屋子,不拔手。”
不拔手,七家屯土话,不冻手的意思。
曹氏慈爱的点头,拧了个抹布,又说:“森儿,你出去再给你妹儿多弄些柴禾回来。天冷,这房子空了那么久,得好好烧一烧才行。”
“哎,知道了。我这就去后山看看,好的话还能抓只野鸡呢。”梁汉森说完,轻弹一下齐妙的额头,乐颠颠的跑开了。
曹氏看着调皮的儿子,轻叹口气抻哆了一句“调皮”,也就不再说什么。齐妙看的真切,梁汉森说话得体,彬彬有礼。再看曹氏,说话、干活儿都不一样,与农家村妇根本不同。
应该就是那些年在大户人家做事时,学到的规矩。也幸得她在外做过事儿,不然梁汉森有可能就要打光棍了。就梁家老宅那样,谁有闺女也不敢往这儿嫁啊!
梁安进屋,将张氏给的布包放在炕上,说:“闺女,这是哪儿来的?怎么还放在面袋子上面呢。还有啊,那粳米、白面都谁给的啊?爹看了,都是好东西,不少钱呢。”
齐妙把布包随手放在箱子里,看着父母没有隐瞒的说:“那米、面是县太爷给的。这布包是县太爷的夫人给的。里面是夫人不想穿的衣服,她看我可怜,就给了我。”
曹氏一听这话,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梁安满脸自责,伸出带有老茧的大掌,摸着闺女的面颊,道:
“是爹不好,爹没有保护好你。你奶让爹带你哥去山上砍柴,如果爹知道会这样,说什么都得把你带上。”
旧事重提!
齐妙笑着摇头,一脸轻松地说:“好了爹,都过去了,女儿现在没事儿。”说完,故意亲昵的用脸儿蹭了蹭他的手,有些剌、不舒服,可心里却暖暖的。
笑眯眯的看着他,拍拍胸脯又道:“娘都给我撂锅底儿了,女儿不亏。”
一句玩笑话,顿时逗乐了夫妻俩。曹氏破涕为笑,摇摇头,道:“你啊,还知道撂锅底儿呢。”
“哟,这小蹄子住的房子不错嘛!”
一家三口正温馨着,院子里传来了梁敏霞的声音。齐妙蹙眉,曹氏不悦,梁安无奈的拍拍闺女的肩头,道:“收好东西,别放在身上。”
说完之后就出去了。齐妙原本揣在怀里,可听到父亲这么说,急忙把东西塞进了箱子的最底下。整理好之后,从曹氏手里端着水盆也跟着出去。
梁安来到院子,看着老妹妹的样子,不悦的说:“不在家伺候咱娘,你来这儿做啥?”
“我……我愿意来。”梁敏霞害怕梁安,不愿意的小声嘟囔。翻了个白眼,又说,“哥,你不让嫂子回去做饭,你们在这儿干啥?”
“今儿轮到你嫂子做饭吗?”梁安立着眼睛,一脸不悦地说着。
若是平常,梁敏霞不会这么怕他。但今日不行,他宝贝闺女因为那件事儿自立门户,心里不爽。她若顶风上,就离挨揍不远了。撇了下嘴,敢怒不敢言。
齐妙端水盆出来倒水,等她回来之后,梁敏霞厚脸皮的扬着手里的花棉袄,说:
“香姐儿,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这个给你。”
“为什么?”齐妙不解,瞅着她手里的花棉袄,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瞬间明白了。她手里的材质一般,花样儿一般。自己身上的,则是县里流行的新花样,锦缎面儿的。
县太爷夫人穿的东西,肯定不是便宜货。冷笑一下,撇嘴道:“梁敏霞,你倒是不傻,知道哪个好看!你不傻我也不傻,你跟我齐妙抢东西,你抢的着吗你?”
“你个小蹄子,我是你老姑,你喊谁‘梁敏霞’呢?”梁敏霞恼怒,一向在家霸道横行惯了,自然受不了齐妙的直呼全名。
“怎么的,你不叫梁敏霞呗?”齐妙不怕她。原主生前是怕她的,不过她可不是原主。翻个白眼,冷“哼”一声继续说,
“我今儿在梁家老宅说过了,最后叫你一次‘老姑’。所以请你以后认清自己的位置,别把自己当回事儿。你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你——”梁敏霞语塞,看向一旁的梁安,怒火中烧的说,“三哥,你看看你闺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