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疗养中心
“小艾,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跟我说说话,小艾!”穆启明发现了身边人儿的不对劲,可不论他怎么呼唤,艾沫都没有半点回应,只是摇着头,眼神惊恐而悲伤,瞳孔早已失了焦距。
穆启明试图抓住她不断乱挥的双手,却又害怕伤到她,好不容易拉住却又被她猛地甩开。刚刚还安安静静的艾沫忽然抱着头哭叫起来,声音时而沙哑时而尖利,就不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那模样吓坏周围人一跳,可瞬间的寂静过后,紧接着就是无数闪光灯和镜头冲着艾沫聚拢而来。穆启明皱着眉,他知道喝令无用,只能把艾沫护在怀里,尽可能为她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却怎么也安抚不了忽然开始狂躁不安的艾沫。
“沫沫,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到妈妈身边来好吗?妈妈带你回家,一定会治好你的。”罗昕双眼通红,泪水不住的往下流,边说这边向艾沫这边靠近。很快,人群中就有人开始为罗昕声援起来,开始有记者扯着嗓子询问穆启明的身份和目的,就好像穆启明已经判定为强行禁锢艾沫自由的罪人。
穆启明知道,这些人群中除了记者以外必然还有罗昕的人,这个女人的背景安莯不是没有调查过,却始终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她很小心,或者说她身后的人很小心,尽量不和安莯派去的人有过多接触,就算有人刻意两名身份要和罗昕交易,也会因为罗昕的回避,无功而返。
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不可能是罗昕一个人的计划,每一次她出现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时而四处奔走,时而闷声不做扮演一个出色的受害者,如此缜密而恰如其分的表演,不会是罗昕能够设计出来的。虽然艾沫从十八岁起就没再见过罗昕,但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安于享乐的小女人,自我、虚荣且没有头脑,根据安莯的调查,这么多年在国外,她也一直过着吃喝玩乐的阔太太的日子,直到艾沫的父亲卷入可疑的债务风波。可就是面对突然而至的财务危机,她也只是减少了一些去会所娱乐的频率,并没有为丈夫分担分毫。
艾沫父亲的受伤入院可以说是带给她生活巨大转折的导火索,没了可以依靠的男人,她变得手足无措起来,面对不知如何而来的天文数字的债务,她竟然企图从平日里一同玩乐的其他阔太太那里借钱,别说不过是酒肉朋友根本不会出手相助,就是真有人借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种可笑的状况一直持续到艾洛回国后的一两周,或许正好是她知道艾洛与艾沫相遇以后,具体时间难以判断,但很有可能是艾沫与艾洛的重新交集,让她有了新的计划。又或者说,是有计划找上了她。
不得不说,罗昕的演技是不错的,在艾沫检查出有别于常人的那些年,她在人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幸福小女人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演技更是增长了不少,那些跟她长期接触的阔太太甚至知道艾沫的父亲住院,财务情况彻底曝光了才知道,艾家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就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儿子都不知道这个家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最好离得远些。”穆启明盯着伸手想要触碰艾沫的罗昕冷冷说道,罗昕像是被这冷漠的态度吓到了,夸张的往后退了一步。
“啊!!!!”艾沫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她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头,好像要将脑子里的杂乱声音给拍打出来。罗昕刚要退后的步子停了下来,作势要跑过来拥抱艾沫。穆启明伸手准备将她推开,艾沫却忽然紧紧拽住了他的手臂,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小艾。”穆启明看着被艾沫抓的变形的衣袖,就知道艾沫此刻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他将耳朵贴过去,企图听清艾沫在说什么。
“怎么会,你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罗昕泪眼婆娑的看着好像在死命克制自己的艾沫,有些手足无措。忽然,好像她想起了什么似的,慌乱的拿起手机。
“我们在XXX,求您了,快些来救救我女儿吧,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在做什么?”穆启明眯眼看向罗昕,可罗昕却充耳不闻,只顾着对这电话不断摆脱对方快些过来。
“小艾需要休息,大家请回吧。”穆启明说罢就要带着艾沫进屋,可艾沫忽然又开始挣扎起来,在外人看来分明是在抗拒穆启明的动作。
“不行!我已经找了精神病院,他们马上会来接沫沫去治疗,我不能再放任不管了,你们根本就没有照顾好她!”罗昕反对着,她的声音大到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本以为你们是真心对我女儿好,谁知道她休养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比当初做检测的时候状况还要差!我再也不信任你们这些外人了,你们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找些根本没在专业机构任职的医生来治疗,当初就是在他的治疗期间,沫沫体力不支从楼梯滚了下来。这种没有考虑到病人身体状况的医生,根本没有治疗资格!我的女儿,必须由最专业的人来照料!”
说话间,一辆车开到了穆启明的小院门口,来的速度之快,简直就像这治疗中心就在隔壁。
“是XX精神疗养中心,这是我们省最权威的精神治疗机构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有记者很快注意到了车上的标志。
“你好,我们才收了一位病患,正好在这附近,就顺路过来了,请问是这位小姐吗?”从车上下来穿着白大褂的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在穆启明的控制下还在不断挣扎的艾沫,此刻她眼神涣散的样子分明和正在发病的精神病人毫无分别。这人显然被这里的大阵仗吓了一跳,表情有些古怪的扫视着周围,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来接收病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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