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与汪晓晴的第一次冲突
“严凯。工作还习惯吗?莱沅的条件实在太差了。”这天傍晚,汪晓晴下乡回来后,特意拐了个弯,来到县大队。
“还行。现在到处都是一样的情况。”严凯对汪晓晴的到来,不知怎的,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丫头忙得整天都找不到人影,今天难道还真是来关心自己?
“是啊。我们这边还算安生些,但小鬼子也是三天两头的到处烧杀,残害百姓群众,我们的工作一直很被动。”汪书记那美丽的脸庞上,弥漫着愁云呢。
“汪书记。您不会是来找我说这些吧?”不怎滴,严凯心里有点忐忑不宁,于是就直接了当地问道。
“哦。是这样呀,这二天,你这边的一些同志有了思想上的波动,向组织上反应。说你在干部任免上另行一套,对组织上原来的任职决定全部推翻。我这就过来看看,是不是事实。”汪晓晴说话口气十分谨慎,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也不是一律否定。我就是想根据每个人的实际情况,委以相应的职务。”严凯的头有点大了,自己这边还没开张,这顶头上司就过来干预了。尽管她讲的很客气,但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严凯同志,你也是个老同志了。我们的干部组织工作,一向是严谨的,对每一个人的工作安排,职务任命,都是经过反复的考核最终才作出决定的。如果都按照你这一套来,那岂不是都要乱套了吗?”
果然,汪晓晴接着的话就转为严肃起来了,而且口吻是不容违抗的。
“我并没有免了谁的职务啊?”严凯心知肚明,但他想忽悠过去,以免和她产生正面的冲突。
“这就是我今天赶过来的目的。我知道你还没有开始作出任命干部的决定,还来得及。如果你把任命正式作出去了,那我们工作就被动了。是承认你的决定,还是由组织上来决定呢?”
严凯一听这话,心里立即冒出了一丝火气来,“那么,依您汪书记的意思,县大队的干部一律都得由县委任命了?”
“是啊。这是组织原则,你有异议?”汪晓晴非常不理解地看向严凯,干部的人事任命程序一向是这样的,难道你身为领导干部都不知道吗?
“在县大队,一切都应该以实际情况来确定每个人的职务,打仗是会死人的!”严凯有些火了。
“可是,这一切都并不矛盾呀,我们的组织工作一向就是如此。”汪晓晴感到更加的不能理解了。
“在我们部队上,下级干部任命,都是由本级根据平时的表现及能力考核后,集体研究拟定人选再报上级批准备案的。”严凯解释道。
“没错,就是这样的程序。所以,县大队的中下层干部必须经过县委集体研究任命。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呀。”汪晓晴立即说道。
这两个人的说法好像是一致的,可味道却完全相反。
“那你准备怎样做呢?”严凯耐着性子问道。
“不是我要怎样做?而是你准备怎样做?”汪晓晴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忍再忍了,这小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会不明白呢?于是,她也有点火起来了。
“按我的做法,那就是在这五十个人中,人人平等,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后,按照考核结果,再行确定他们每个人的位置。”后世的特种兵选拔时,确实是走这样的程序。根本就不管你的先前是军官还是士兵,一律平等竟争。
所以说,严凯的做法也没错。可是,那是后世的事啊!
“那不行。当时在抽调干部时,组织就是经过考虑的。按照相应的职务安排岗位。”汪晓晴按照组织原则坚持道。
原先被严凯辞退了那么多回去,就已经让她花了不少时间重新安置,当时,只是考虑到严凯身份的特殊性,她硬是压下了不同的意见,才摆平了。如果这次再按照他这么无组织无原则的个人说了算,那其他人也这么仿效,莱沅的工作岂不是要乱套了?
“那你认为那些人都应该当任什么职务呢?”严凯心里十分不爽地问她,嘴角上勾勒出了一丝冷笑。
“那是你的事。你可以按照他们档案上的相应级别,委以相应的岗位职务,再报到县委集体研究任命。”汪晓晴当然听出了严凯的意思,心里也腾地冒出火气来了。
“对不起。现在我就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县大队的事我作主,我不管之前那位是太子爷,那位是平民百姓,到了县大队,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你给卧着。按我的规矩来,就是一律平等竟争上岗。二是,如果这事不能按照我的办法处理,那我离开,你自己管去。”严凯绝然地对汪晓晴直接摊牌说道。
因为他感觉到,这事还真不能就这么迁就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那以后你也就别想踏踏实实地干事了。
“你这人,怎能这样呢?这可是组织原则!”汪晓晴自参加工作以来,真的没有遇到像他这样独行独断,蛮不讲理的人。指着严凯,一时便被气得竟说不出话来了。
“你什么你?我还是那句话。打仗是要死人的,把一个并不适应的人放在指挥员位置上,其后果是不可想象的。部队不像地方工作,错了可以纠正,人死了你能让他复生吗?”严凯已经是决定豁出去了,如果真的她不能接受自己的条件,真的是无法干下去。与其是将来出事,还不如趁早辞去。
“你,你怎这样的不可理喻!”汪晓晴也是彻底火了,“你不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任意而为。你这是个人主义!”
“告诉你吧。我在部队上就是这样做事的,只要能打赢仗,我可不管什么主义。”严凯的牛脾气又暴露出来了,“这事,我就把话撂在这。如果你们不能接受我的做法,那就另请高人,我不想让重建的县大队复蹈前辙!”
说完后,竟然不顾风度地撇下汪晓晴一人,自己转身就回屋里去了。
“你这个野蛮人,不,简直就是一头蛮牛……”汪晓晴哪里受过这样的“礼遇”,直被气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了,一顿脚后,也转身离开了县大队驻地。
当然,严凯之前给她留下的高大形象也就随之倒塌了。
严凯回到屋后,想想后,马上就后悔了,自己怎能这样呢?工作归工作,这同志之间的关系怎能这样任性呢?而且还是绝色美女。
于是,他赶紧就转身跑出屋。到外面时,哪里还有汪晓晴的身影呢?
“唉!这都是哪和那啊?”严凯后悔莫及地独自回到屋里生闷气了。
第二天一早,严凯想找人去探下汪晓晴的动静,可是自己已经将县直机关抽来的人都得罪个遍了。其他人嘛,他又没有熟悉的人,于是想了一通后,就决定先将第二步的工作提前来做。
让一班长留在在家里负责那那些队员的队列训练,自己则带着孙得贵等六人,另外从民兵骨干中挑选了三个猎户出生队员,一行十人离开了县委驻地了。
汪晓晴与严凯闹矛盾的事,还是被顾县长知道了。他非常关心这个几乎可以当女儿的搭档,于是就找到汪晓晴谈了一会后,大概的情况也就基本知道,心里直埋怨严凯一个大男人,怎能这样对待一个还是姑娘的年轻县委书记呢?无论谁对谁非,他都准备找严凯算算“帐”去。
“什么?他不在。去哪也没交待一声!”顾县长赶到县大队找不到严凯的人,便找来一班长询问一下他的去向。结果是一问三不知,这还了得!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嘛?
“真是岂有此理?”顾县长是教员出生的斯文人,气得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一通。便悻悻地离开了县大队,这个本以为可以委以重任的年轻俊才,却是这样的轻浮让人失望。心里头不免地为莱沅县的今后武装斗争工作忧虑起来了。
望着唉声叹气离开的顾县长,一班长也不知道什么办好。这领导之间的事,他这个刚放下锄头没几天的新兵,自然是没法理解了。
不过,他也觉得咱们的队长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