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狗吠声

第166章 狗吠声

“汪汪汪”

东院里的狗吠声,还是会时不时的叫起来。

只是这院子里除了东院的狗吠,便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再往东侧,越过半里地左右的麦田,便是东侧的河边。

也是悬崖边缘。

是以往哨兵们站岗的地方。

现在,岗亭依旧屹立在那里,方方正正的样子。

四角各有个跟十公分直径大小的圆木桩做为承重柱。

柱子上搭建着草房顶,外面还铺了一成白色透明的雨布。可以防雨的那种。

雨布如今也已经破败不堪。

柱子下面是用土堆起来的方方正正的土丘。高出地面1米。

……

微风吹起,破败的雨布也会在草屋顶边缘的位置来回波动,发出“噗噗”的声响。

这里的麦子还没来得及收成。

许多麦子已经在渐渐寒冷的空气里僵硬的没了生机。

本金黄色的模样也泛起了黑色的意味。

再加上昼夜渐渐大起的温差,更让这本就频临凋谢的麦子早早的开始枯萎起来。

过往村落里秋季的场景,是农村在农忙时固有的模样。

大家都会忙着收麦,每个人都会对土地确有着一种解不开的情节。

带着草帽,拿着镰刀。

割麦子、扎麦子、用平车拉麦子、用棍子给麦子脱粒、跺麦堆、扬场、晒麦子、装麦子……

完事老实些的农夫还会被滑头地主家在抢去一笔。

每年割麦子的季节,因为要赶在芒种前后收完麦子种上玉米,父辈的农民特别讲究节气,如果过了最佳时节会影响这一节的收成,毕竟那个时候一亩地才600-800斤,所以他们早早准备好收麦子的装备:

草帽和镰刀,收麦之前要“打场”,就是用棍子和水以及麦糠等,在场地里打出坚实的打麦晒粮。

村民们都是用木大桶装水(现在洒水车的小型版)或者用扁担挑两个桶去河里装水,也是因为那样,偶尔可以在桶里抓到小鱼或者小虾。

父辈会用他们的经验判断麦子的成熟程度,选择一天的早晨,他们往往凌晨5点钟就要去田里割麦子,早晨八点多回家吃饭……

割麦子,村民们总是先割几根把他们扎成一条类似腰带的绳子,放在地上,然后把割的麦子放上去,感觉重量可以就双手一勒紧,用膝盖一顶,把麦捆扎的紧紧的

扎麦子,这是村落里的大人们心中最美好的呼声,因为麦捆扎的越多,所剩的工作就越少。对于他们而言,这真的是需要耐力完成的苦差事。

父亲会拉着车子回场上,孩子们跟在后面给“yong”车,因为村落里都是泥地,还有很多上坡,每到上坡就特别的吃力。等到下坡的时候孩子们都会特别开心,因为可以踩着平车后面,就像现在的滑板车一样。

对于孩子们而言。那个时候最稀罕的就是车,把麦子拉到场上,要先积累一些,等到家里的麦子都收割完了,就开始把麦子铺在场上,打场,打场更是辛苦,有的有牲畜,牛马之类,比如栎槊。

但更多的村民还是用徒手进行的。

还有就是轧场,轧场就是要把麦秸和麦粒以及麦糠分开,轧好麦子就要赶紧把麦秸跺起来,跺的结结实实的,留着冬天烧锅做饭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麦垛也成为孩子们遮风挡雨的地方,孩子们经常会在麦垛场里玩捉迷藏,把麦垛掏空,几个小伙伴会钻进去藏起来,然后把洞堵上,有时候甚至大人都发现不了。

麦跺也是一件苦差事。跺好麦跺还要扬场,扬场都要等有风的时候才可以,是一门技术活,因为一不小心麦粒和麦糠就会一起落下来。

扬完场就要趁着好天气晒麦子,要把麦子晒干才不会长霉,才能储存。把晒好的麦子堆成一堆后就用口袋装起来。

装袋用的绳子都是村落后面的麻绳。每个人家里都会有许多。

……

就像现在,哨兵站台的下面,都依然长着许许多多的野麻树。

今年没了村民的打扰,新生的麻树更多了。

好像,是接收了某种力量的受命,在暗暗的承接着一个去旧迎新的世界一样。

东院的狗吠声,依旧在隐隐的叫着。仿佛也在代表着逝去的人们,对世界给予着抱怨与声讨似的。

只是,不会被理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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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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