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烫手山芋
齐郑廉脸上神色变幻,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秦怡书更是觉得颜面无存,瞪了一眼萨曼莎:“还不快带她回去。”
傅锦瑶歪了歪头:“别啊,大家是要开家庭会议吗,我也想听听呢,我不走。”
齐安生咬了咬牙,本来打算哄骗傅锦瑶,借助傅锦瑶的身份帮助他们实现目的,但是谁想到情况骤变,还没等有所行动,就惊动了齐之远一家,眼见这戏是没法演下去了。
还是齐之远嗤笑一声开口:“你们也不用可惜,之前的计划八成就是行不通的,想要控制一个大活人,她是失忆了又不是失了智,恐怕早就回过味儿来了,还想让她帮你们做事,真是异想天开。白天做梦滋味一定很好吧,醒醒。”
“那你说该怎么办。”齐郑廉和齐安生对视一眼,阴沉着脸坐到齐之远对面,墨玉珠和齐多多也一左一右在齐之远身边坐下,摆出了谈判的架势。
秦怡书无可奈何,咬着牙也落座,傅锦瑶没人搭理,本来是众人目光的焦点,是个戏肉,这会儿却被忽视的彻底,她索性靠在一旁的沙发边上旁听。
倒要看看齐家人能商量出个什么完美无缺的计划来。
“我们先来谈谈最重要的事情,怎么分割家产。”齐之远开门见山,眸色冷漠而沉着:“五五开,公平合理,每房都是一半,现在齐郑廉手里的建筑珠宝日化公司我都不要,五个矿也归你,但是科技食品军工公司,都归我。其余一些东西的取舍,我稍后会让人列个单子给你,随你挑。”
话没说完,齐安生哼了一声:“你想的倒是挺美,看起来五五分是最公平的,其实你挑的那些都是更有前景更容易出成绩的产业,再说,我们费了那么大劲把傅锦瑶抓到手,结果就为了跟你平分?你们坐收渔人之利,什么也不付出,风险也不承担,到最后还要拿大头,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齐郑廉脸色也是难看:“说的就是,你们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就算按着人头分,我们这房两个男丁,你们那房除了你,齐多多已经被老爷子赶出家门了,能一样吗?退一万步,我母亲为齐家做了多少贡献,齐家有多少利益是她争取来的,这也能比?”
齐之远还没等说什么,墨玉珠先翻了脸:“你们什么意思,是说秦怡书比我高贵,所以生出的孩子就比我的孩子值钱吗,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她高贵,她高贵给人家做小老婆,天天端着大老婆的架势,可是一张结婚证都没有,还有脸以夫人自居,但凡老爷子看她有一点与众不同,都不至于丧偶了都不肯把她扶正,五十步笑百步,可太有意思了。”
“你……”秦怡书一张脸气的泛白:“现在是在说财产分配,你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
“是你的宝贝儿子先挑起来的,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真以为自己是正牌太太吗?”墨玉珠冷笑:“是,我进齐家是为了钱,我不避讳,我贪钱也贪的坦荡,总好过嘴上清高傲慢,实际上什么都干得出,憋着坏和小气的好,我比你磊落的多了。”
齐多多拍了拍手,为墨玉珠掠阵:“你们可以不答应啊,不答应我们就把今天看见的嚷嚷出去,绑架齐家未来的家主,还瞒着我们,看这件事一公开,肖墨会不会放过你们,还有谁肯跟你们合作,还五五分呢,只怕再见面就是我们去探监了。”
她难得脑子清楚一回,居然没有拖后腿,墨玉珠赞赏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得意洋洋的偏过脸,对着齐安生齐郑廉挑衅的一笑。
还以为现在大局在握呢,肯心平气和的对半平分,已经是他们客气了。
齐郑廉憋气又窝火,跟齐安生对视一眼——均分的损失自然太大了,但是把齐之远一家也拖进来,人一多,也就更好操作了,天塌下来大家死,风险也均分了。
之前的计划成功几率太小,确实是经不起推敲,是实在走投无路之下的决定。
但是五五分的话,好好一个齐家势必被分成两个阵营,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说,今后两家也少不了明争暗斗,是一定要拼的你死我活的。
然而不管怎么样,总好过乖乖的按着遗嘱上的内容,拿一点只够温饱的小钱汲汲营营一辈子。
齐安生别过脸,在齐郑廉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个字:“先答应下来再说。”
等一起稳定了大局,再找机会对付齐之远不迟。
齐郑廉心领神会,眸光流转之间,笑容已经又浮上了嘴角:“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何必算得那么清,好,我答应你们,只要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渡过难关,怎么分都比现在的情况更合心意。”
最有争议的分配大家各退一步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了轻松的神色。
齐安生颇为感兴趣的问:“你刚刚说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妥当,那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达到目的?”
齐之远瞟了一眼若无其事坐在旁边沙发上玩手指的傅锦瑶:“你们真以为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她一无所觉吗?她又不是脑子撞坏了,失忆而已,就算瞒得过这几天,以后怎么办?依我说,压根不需要弄得那么复杂。傅锦瑶是老爷子的第一遗产继承人,那如果她不在了呢?”
这个想法,齐安生和齐郑廉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后患无穷,万一被肖墨知道了,以后怕是要为此伤透脑筋,但是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法子。
“你想利用她,现在她只要一露面,肖墨就会盯上我们,到时候我们还能做什么?她用不得,怎么用都是烫手山芋,你们把她带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应该想明白,想要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是不可能的。”
齐郑廉咬了咬牙,他已经放火烧死了齐老爷子,不在乎再多沾上一条人命。
“好,”他眼底溢出几缕猩红:“这是老爷子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