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探索开始」（中）
……
“啊呀～？不愧为余之黑暗骑士，余甚感欣慰。哼哼哼，一切如汝所言。阴影交错的瞬间，余已将暗域连接！此刻，余之眷属哟，跟随夜之身形前往遥远的灰之彼岸吧！感受这遮蔽黑暗的混沌气息！……”
薇奥拉得到命令后，相当兴奋地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又是阴影又是黑暗的……
她将黑色手杖在右手掌心旋转了两圈，抬手，随意地插在了衣服的后领口。接着又从后领口旁的暗袋中拿了一块白色的圆石，同时用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
看这副架势，她应该是打算进行某种法术的施展。……不过，根据对话判断，她难道是准备打开传送门，或是施展集体传送吗？要知道，那并非司空见惯的招式。
无论是传送门还是集体传送，可都是【七环法术】的范围。是比最入门的【戏法】整整高了八个阶级的上位奥法。九阶以上可就是传奇领域了，所以以人类的极限来说，能使用的法术最多为九阶。但是，先不说九阶，光是能施展七阶法术的奥法师在丹塔利欧都屈指可数。
茉莉在这座城市呆了大概十四年，见识过的奥法从未超过五阶。而现在，说不定正是她见证奇迹的时刻！看，她已经迫不及待了。也许是来自于宝藏的动力，又或许仅仅是好奇心。……嗯，可能，二者兼有。
那么，在茉莉聚精会神的注视下，摆好架势的薇奥拉终于开始了她的表演……哦不！是咏唱……——
“IchgratuliereMissdasssiefürdreiMonateindasMikrogesch?fteingetretenistundm?chtemitihrereigenenArbeitdenOlympiasiegererw?hnenMikro-BusinessneueFrauenLinksh?nderrechte……”
……
丝毫没有停顿，薇奥拉就像念经一样用带有震荡感的声音抑扬顿挫地支吾着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是……什么？……茉莉揉了揉眼睛，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先不说听不听得懂，就她的认知而言，这和她所听过的咏唱通通天差地远。
那咏唱毫无魄力，也丝毫没有魔力的汇集感。就仿佛在唱一首跑调的歌，或者就是无意义的哼唱。……这真的可以用出奥法？……估计换一个人在这也会出现同样的怀疑。
……
“……不要惊讶，茉莉少年。这就是薇奥拉的咏唱，我想你会习惯的。……”
不知道是茉莉无意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是克劳狄乌斯读懂了她的表情。他歪了歪嘴，向茉莉摇了摇手指。
“……奥法的三要素……材料、动作、语言。充当媒触的材料当然必不可少，但其他两者并非如此。动作只是为了瞄准，语言……也就是咏唱只为集中精神。换句话说，只要能够瞄准，只要能够集中精神，怎么来施法都无所谓。没必要死板，法术定发与法术默发的原理就是这个。”
克劳狄乌斯做出了详细的介绍，看不出来这位巨剑战士还知道这些奥法的细节。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阅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茉莉的右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僵硬，放轻松。”
“我……我知道啦。”
茉莉向左边退了一步，将视线转向了一边。也正是这个时候，薇奥拉的小曲……哦不！是她的咒语，终于咏唱完毕。
“集体传送【KollektiveLieferung】”
最后一个词吐出的瞬间，室内的空间在扭曲，茉莉只感觉眼前闪烁着持续性地白光。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瞬间，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脑门。就好像把人整个倒过来，来回搅拌后，再抛上天空一样。
掉到哪里？是往下落吗？……不对。不是上下，也不是左右。平衡感已经完全麻痹，在眼前扩展延伸开的光线也在下一瞬间完全消失。
感觉上，自己已经被比黑夜更深沉的黑暗所因禁，是自己在旋转吗？或者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东西都在回转？……或许是这样，又或许不是这样。似乎连自己的存在，都显得有些模糊。
这份失重感持续了大概……可能只有短短数秒吧？但对于深陷其中的人来说，就像过了十几分钟。
接着，大概是时间到了。黑暗突然消失，意识瞬间回归本体。茉莉连忙半蹲保持身形，这才免于摔倒的命运。转眼间，世界再度恢复了色彩。
……
“吓了一跳吧？嘿……”
迪奥正在调侃着什么。……仔细一看，克劳狄乌斯就在自己身边，伊丽莎白背着大背包站在另一侧。其他人也是，大家都在。
“……不错嘛！茉莉小丫头！第一次体验传送居然没有晕倒，老子代表伊丽莎白表扬你！”
“我不是小丫头！……呃，这里……难道就是……”
“诚然！余之记忆回溯，映射往之彼岸。现汝正处阴影之暗面、幻魔之领域。感受这战火之喧嚣，倾听这灵魂之哭喊……”
“我来翻译一下，茉莉少年。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薇奥拉的坐标点上。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在「战火堡垒」内部了。”
“是吗？这就是……”
……眼前所及，尽是常见的石造天花板、墙面与地面。没有什么特别的，非常普通。普通的就像山体某处的洞穴，由工匠开辟的石窟。
不过，若再将视线略微前进一些的话，那包裹式的墙壁与天花板就像被切断一样，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路就在深谷的上方延续，如同蛇身一般。既有蜿蜒曲折，也有笔直大道。说是山路，但却非常平缓。说是平地，但又异常险要。
非常不自然，那是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说不定这就是恶魔整体的艺术，又或者是那位男爵大人独特的审美。总之，不像是人类的风格。
接着，将视线继续延伸。这时，远处便只剩下一片黑暗。在这样的一片黑暗之中，隐约，那里似乎在摇曳着令人心生恐惧的点点光芒，幻梦之暗星。从这黑暗当中翻卷而上的，究竟是风的呢喃，还是恶魔的声音呢……这着实令人背脊发凉。
……
这里就是妖王庭院！虽然仅仅是其中的一个位面而已，但这份芒刺在背的真实感可不是在说笑！
这里比茉莉想像中的安静不少……原先她是以为这里会有许多虚空生物吵吵嚷嚷，一来就得要开战的。如此一来，倒也安心。
不过，只因为现在还没看到怪物就放心，未免为时尚早。就算自己抱着大腿，完全松懈了精神一样吃不了兜着走。……这么一想，那些虚空生物到底会在哪里出现呢……
“话说回来，这里还真安静……”
茉莉姑且问了一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肯定安静了……既然要选择下一次的出发点，那当然不能设置在怪物堆里。”
回答的人是迪奥，他把长枪抗在肩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倒是没错……如果能观察到敌人的动态就更好了……”
作为会长的克劳狄乌斯似乎打算观察敌方的动态……不过，如你所见，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