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嗨~~又来了个爹!”大家的笑声中忽然掺进个声如洪钟的人来,成老哥(劈柴院饭店老板)忽然出现在门口,但见他右手提溜着一个大塑料袋东西,左手梳理着发型,如正在演唱的男高音歌唱家长着河马大口对着大家狂笑呢;季然瞥了一眼凌四海,随即喊着赶紧迎了上去,双手拍打了两下他虽然隔着厚厚的面包服但依然能感觉得到的像钢铁一样生硬满是肌肉的胳膊,随即关紧了先前儿一时未关好的房门。
“哟~~成大哥来啦!呵呵。”凌四海立马放下举起的儿子,将其抱在怀里跟成老板热情打招呼。
“——儿子!哈哈哈......”成老板待在门口机械地微微点下头算是回应大家,然后,像一根利剑一样径直冲向凌四海,还没等凌四海反应过来,儿子眨眼间给抱在了成老板怀里,看人家那抱孩子的姿态,绝对是专业水准,比娘们都在样儿,一直给凌四海弄得紧张兮兮虚惊一场的杨倩倩这时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海哥呀,瞧瞧人家成哥,孩子抱的有模有样儿,比俺‘业务’都熟练,孩子见了他都亲,看都给俺儿子笑成啥样了,直接就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看来,这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大男人带孩子就是不一样啊,不服都不行!呵呵。”季然脚踩着成老板的脚后跟儿站在跟前儿,双手摸弄着儿子的小后背带着轻蔑的眼神儿望着凌四海对成老板和旁人笑道。
“看~~儿子,爸爸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呶~~两听原装进口牛奶,够你喝一壶,吃一阵子的,嘿嘿;一套时髦的婴儿装,跟水一样软乎,穿着舒坦又可爱,嘿嘿;还有,——噢~~呵呵,这个可不是给你的哟,嗨~~其实也等于是给你的,瞧~~又白又胖的大猪蹄儿,你妈妈吃了,也就等给你吃了,这玩意儿可下奶了!“随后,成老板将孩子交到杨倩倩手里,随手拿起早给季然提过来放在身边自己带来的那个大塑料,将之打开从里面一样样拿出来给儿子看着说道。
“成哥,你的节目进行完了?”凌四海蹲在成老板身边,待他将袋子里的东西掏空后,说着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自己的那个海蓝色日式双肩包,将之打开,口里哼着《命运交响曲》“当当当......”先从中拿出他买给季然儿子的一套婴儿睡衣,随后又拿出凌翎捎来的那套日本儿童玩具展示给孩子和大家看。
“哇~~凌翎还想着我那?!”季然对睡衣不感兴趣,待见到凌翎捎给他的儿童玩具时,眼睛立即随着双手贴了上去,一把从凌四海手里抢过玩具,在手里反复摆弄着,一不留神冒出这么一句让杨倩倩听着醋醋劲儿大发的话来,不过她的回应方式也挺特别,不声不响悄悄绕道季然身后,然后飞起膝盖顶了他一下,弄得季然“嗷”地叫了一声,看来练过舞功的腿劲儿就是大。
“呵呵,咋了?季然,一惊一乍的?”凌四海首先做出反应,杨倩倩这个隐秘的举动让他逮了个正着,故意戏弄道。
“哦~~没啥,没啥!我忽然想起个事儿来,憋不住叫了一声,嘿嘿。”季然立刻摇头晃脑地搪塞道。
“啥事儿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的呢?”凌四海非要要他好看不可,歪着头向他追问道。
“我忽然想起,忘记买老酒(青岛即墨老酒,最适宜冬天喝,喝着特暖身子)啦,这大冷天儿,哈(喝)个烫嘴的老酒,热乎乎的多来劲呀!”季然就是季然脑子最会急转弯,关键时候,能想人所想,随人所好,老酒可是冬天青岛人的最爱,酒席上少了老酒,那气氛指定逊色了不少,就跟吃豆腐,缺了蘸辣椒一样,俗话说,冷哈老酒热哈啤嘛。不过,他这次可没那么走运,直接撞南墙上了,巧了,凌四海今儿偏偏就带来了六瓶装的一箱即墨老酒。说起来,也算是歪打正着,原本没影的事儿,可事情就是那么巧合,来季然家的路上,刚巧路过一家,售卖名曰正宗厂家直销即墨老酒的专卖店,看那名头牌头,也确实像那么回事儿,没人不相信这家专卖店就是厂家设在此的一个门头,可见其营销策略和广告感召力做的多么的到位,抢眼,直接抓住了消费者的软肋,俘获了消费者的需求心理和激活顾客强烈的购买欲望,尤其是那些摄人心魄,令人齿颊生津,叫人浑身慵懒温舒,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鼻馋嘴的老酒味道,直接拽住了路人的腿脚,熏得头昏脑涨,手足无措,嘴巴得震天响,涎水爆口而出,非要掏钱买酒才能平息、慰藉并满足这一时难以让人脱身深入骨髓的嗜好和偏爱或老毛病;没法,凌四海朝老陈大手一挥:
“停车!”
“干嘛?”
“买酒!“
“哦~~老酒!呵呵,原来你也好这口!”
“谁规定,只允许青岛人爱哈老酒了!”
“对对对,也是,我在北海舰队当兵那阵儿,冬天少不了哈它,嘿嘿,大都是偷偷哈,部队管的严嘛,还好,咱有‘天时地利人和’呀,后勤兵要比正规军潇洒多了,哈哈哈......”
“那还不快去买?待着干嘛?”凌四海可谓步步紧逼,非要把季然下山崖不可,他晓得老酒是季然家冬天的常备酒,都成箱成箱地买哪,家里从来没断过货,他说缺老酒,绝对是借口,扯淡,好找个台阶下罢了。
“我今儿早还看见橱柜里还有两瓶老酒呢,别买了,又不是光喝老酒,两瓶老酒应该够了吧。”果然出来打嘴巴子的了,杨倩倩再次悄悄溜到季然身后,拽了下他的后衣下摆悄声道。
“切~~两瓶哪够!还不够四海一个人哈的呢。”季然歪头小声道。
“饮驴那,还是灌骡子呀,季然,老酒,俺顶多一瓶撑到顶了,我看,别买了,两瓶够了。”凌四海故作阻止道。
“不行,成大哥能哈,还有这位陈大哥,俺知道他在青岛当过兵,当兵的都能哈着哪!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季然相当执拗,理由很充分,态度挺坚决,说着便开始行动了,开始移步门口。
“回来!”等季然伸手拿过面包服刚要穿起时。凌四海即对他大吼一声。
“咋?”季然猛转身回首问道。
“我忽然想起,车里有一箱老酒!”凌四海实话实说,他确实忘记把装在车后的那箱刚买的即墨老酒来时一同搬上楼来。
“嗨~~你咋不早说呢,差点还害得俺......这大冷天儿,冰天雪地的,出去一趟遭老罪啦!”季然将面包服使劲往门衣柜的挂衣钩上一套,转身来大声嚷道。
“呵呵,都怪俺!路上满脑子净想着儿子啦,那还有空想老酒哇!”凌四海笑道。
“哈哈哈......”大家随即一同大笑起来,屋里明显感到暖和了不少。